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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句话,政治斗争其实和幼儿园小朋友之间玩的过家家没什么区别,什么所谓的合纵连横,不过就是就是强壮欺负弱小的,而那些不想被欺负,尝试着反抗的弱小,则需要相互联合,抱团取暖。每次在斗争中倒下的,要嘛是最弱小的,要嘛是已经对最强一方构成威胁的。

日丹诺夫同志的问题在于,他与斯大林同志的关系太过密切,而其本人的性格也过去的孤傲。的确,他作为斯大林同志接班人的身份几乎已经成为了一个公开的事实,尽管这件事还没有一个官方的正式说法,但斯大林同志却已经不止一次在公开场合下表露出类似的态度了。

在这里,还有一番题外话。作为斯大林同志身边的工作人员,维克托的确是从斯大林同志口中听到很多次有关党的新一届领导人的问题了,按照斯大林同志的说法,他与政治局的同志们已经做过了相关的讨论,计划在召开新一届布尔什维克党代表大会的时候,对政治局进行改组,他的希望是能够增加政治局委员的人数,从而在党内进一步推动集体领导制的原则。除此之外,在新一届党的代表大会上,斯大林同志也将进一步确立日丹诺夫同志在党内的地位。

没错,从斯大林同志所表述出来的这些立场就能看出来,后世所谓斯大林同志为了独揽大权,长期不召开党内代表大会的说法,其实是存在问题的,布尔什维克党之所以在长达十多年的时间里没有召开代表大会,内里有着很多的原因,单单将其归结到斯大林同志一个人的身上,并不是一个客观公正的说法。

总而言之吧,目前莫洛托夫同志与马林科夫、贝利亚两位同志确实是建立了某种合作的关系,维克托甚至有理由认为,这种暂时性的合作中,还不仅仅是他们三个人,真正参与其中的,或许还包括了政治局中的其余几位同志。

斯大林同志的年纪大了,他开始为自己寻找接班人的做法,对党内很多居于高层的人来,似乎也是一个信号。过去,大家都团结在以斯大林同志为核心的布尔什维克党中央周围,争取斯大林同志的信任,获得斯大林同志的赞赏,就是每个人都在努力的方向和目标。而现在呢,人们的思想正在变的越来越复杂,而复杂的想法所带来的,就是复杂的局势。

举个例子,就像是封建社会的帝王一样。老皇帝控制朝堂几十年,手腕强硬、智慧超群,手底下的大臣们兢兢业业,一点错误都不敢犯,更不敢忤逆老皇帝的旨意。可是,老皇帝渐渐的老了,他开始准备自己的后世,准备安排一个皇子来接他的班。

因为性格过于强势的缘故,老皇帝当政了半辈子,此前一直都没有确定继承人的身份,连个太子都没有立。现在呢,他感觉自己老了,就突然宣布安排某一个皇子来接他的班,同时,为了防止将来手下的大臣们对他的接班人构成威胁,他还准备对官场制度做一些改革,增加丞相的人数,让他们彼此间相互牵制。

试想,在这种情况下,当初那些对老皇帝俯首帖耳、唯命是从的丞相们,会产生什么样的想法?他们又会做些什么?难道就那么安安静静的接受一切,坐等新皇子上位?

最关键的一点是,这位即将继承地位的皇子,过去也是朝廷核心官吏中的一员,各位丞相都与他有或多或少的矛盾,而且,因为长期参与朝政,这位皇子的身边有一大堆他所信任的人。

面对这样的局面,诸多丞相们又会作何感想?

所以,在维克托看来,自今而后,至少在斯大林同志去世之前的若干年里,莫斯科权力核心中的政治斗争,恐怕会变的异常激烈和复杂,尽管莫洛托夫同志与马林科夫、贝利亚等人建立了某种形式的联合,但若是日丹诺夫同志手腕足够的话,依旧有希望能够将他们从莫斯科的领导核心中赶出去。

当然,或许日丹诺夫同志的意愿,并不是将政治局中的成员都换成他的人,他的对手们也不是一定要将他从政治局中赶出去,但......谁知道呢,大多数时候,斗争一旦发起了,如何结束,何时结束,就不是参与双方所能决定的了。

就在维克托去往莫洛托夫同志办公室的同一时间,数千公里外的英国伦敦,白厅,一辆黑色的1936年款亨伯沙锥鸟轿车碾碎清晨的寂静,缓缓驶入旧海军楼的院落,最后停在了停车场的入口处。

白厅并不是一个大厅或是一栋建筑,它实际上是伦敦的一条街道,非常重要的一条街道,它连接了议会大厦和英国政权的心脏唐宁街,而在白厅这条街上,则分布着大英帝国几乎全部的重要政府部门,诸如什么国防部、外交部、内政部等等等等,都集中在这里。

而所谓的旧海军大楼,就是当前的大英联邦外交部所在地,而且,按照维克托前世的历史,大英联邦的外交部还会在这里待上半个世纪,直到进入二十一世纪之后,白厅整条大街上的建筑租金飞速上涨,窘迫的外交部拿不出那么多钱来支付租金,这才不得不灰溜溜的搬到近百公里外的一个小镇上去办公了。

当亨伯沙锥鸟轿车停在停车场入口处的时候,不远处那栋办公大楼的门前,已经有一个金发的年轻人等候在台阶上了,年轻人名叫皮尔斯·迪克逊,他是大英联邦现任外交大臣欧内斯特·贝文的私人秘书,昨晚一整晚,贝文都没有离开外交部大楼,作为他的私人秘书,皮尔斯也只能留在这里跟着一同加班了。

亨伯沙锥鸟轿车的司机将后面的车门打开,随即,一个外表有着明显中亚人特征的中年人,裹着一件看上去颇为厚重的大衣,从车厢内有点艰难的钻了出来。借着一大清早的晨曦,皮克斯可以隐约看到中年人的脸色,对方的身体显然不太健康,那张脸惨白惨白的。

直到中年人在车边站稳身子,皮克斯才走下台阶,面带笑容的朝着对方迎上去。

“早上好,大使先生,”迎到近前,皮尔斯率先伸出手,面带微笑的说道,“爵士已经在他的办公室等候您的到来了,不过......”

他端详着对方的脸,说道:“您的脸色看上去可不怎么好,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中年人来自土耳其,名叫阿茨卡林,是土耳其驻英国大使。

面对皮尔斯的提问,阿茨卡林咳嗽了两声,多少有些气喘的说道:“只是有些受凉罢了,不算什么,而且,相比起我个人的健康状况,贵国对同盟条约的修改意见才是更加重要的,弗里顿先生还在等着我们的好消息,我不希望令他失望。”

他口中所说的弗里顿,指的就是当前土耳其的外长弗里顿·杰乌尔·艾克文,至于所谓的同盟条约,则是英国与土耳其之间的英土同盟条约。

在二战结束之后,因为持续受到来自苏联的针对和压力,安卡拉一直承受着很大的外部压力,尤其是在伊朗境内的阿塞拜疆人、库尔德人持续搞独立的情况下,刚刚通过竞选上台的土耳其新政府可谓是一日三惊,作为外长的弗里顿在过去几个月的时间里,恐怕连觉都没睡好过。

莫斯科要求修改《蒙特勒公约》,要求在博思普鲁斯海峡设立军事基地,要求土耳其割让领土......而此前黑海周边国家的会谈,又以土耳其不肯做出让步而告吹,其直接导致的后果,便是苏土关系进一步恶化,莫斯科在国内舆论的引导方面,开始对土耳其展开频繁的抨击。尤其是在最近阶段,苏联军方的喉舌《红星报》,刊登一篇抨击安卡拉政策的文章,谴责土耳其利用苏联与英美之间的分歧,大肆展开反苏宣传。

随后不久,苏军开始在外高加索边界地区集合兵力,若是再加上其位于保加利亚境内的重兵集团,土耳其北部边境地区已经有将近二十万苏军在集结了。

而在黑海上,苏联的黑海舰队刚刚才在距离外高加索边境不到五十英里处的波提基地,举行了一场大规模的军事演习,其演习的假想敌便是土耳其海军。

受此种种影响,安卡拉方面不管嘴上说的多么坚决,心底处难免还是害怕的,为此,作为总统的伊斯梅特·伊纳尼只能将希望寄托在盟友英国的身上,希望能够得到英国方面的坚定支持。

其实安卡拉政府也非常清楚,一旦苏联真正发动了对土耳其的战争,那么英国人直接参战的可能性是半点都没有的,毕竟英国的衰退全世界都看得到,更何况苏联有核武器,而英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