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9 新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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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过了政治局委员们的否决之后,总参谋部的激进方案,最终被一个相对来说保守一些的进取计划取代了,而在这个替代方案中,联盟依旧将会在春川-加平-人岚里一带采取行动,不过,夺取的目标由整个北汉江三角地区,变为了影响不那么大的加平、人岚里两地,整个进攻计划就会在夺取了加平之后停止,接下来的行动将会由外交谈判来解决。
根据政治局的计划,如果联盟在夺取了加平和人岚里之后,美国人依旧不愿意在远东的问题上对联盟做出让步,同时,还进一步增强其在朝鲜的军事部署,那么,联盟接下来就会在昭阳江中游地区修建蓄水库,一方面可以控制汉城地区的用水问题,另一方面也可以用蓄水的方式,对美军在汉城地区的军事设施构成威胁。
在维克托记忆中,前世的韩国在七十年代的时候修建了昭阳水库,其选址似乎就在联盟规划中的加平东北地区,这个水库曾经号称是东洋规模规模最大的一个水库,其对韩国的国家安全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而当时的朝鲜部署在边境地区的炮兵力量,有一部分就是直接威胁该水库的。
当然,在维克托前世的那个世界里,朝鲜与韩国的分界线,并不是严格依照三十八度线来划分的,那是朝鲜战争之后,南北两方重新划定的疆界,其与现在南北朝鲜的分界线并不是一回事。
目前,莫斯科在针对华盛顿的策略上,有一个意图是很明显的,那就是要想尽办法的逼迫华盛顿坐到谈判桌上来,就远东的地缘政治利益划分问题,与莫斯科展开正式的谈判,换句话说,莫斯科不介意华盛顿抱着何种态度来谈判,它介意的是华盛顿不肯前来谈判。
在此前一段时间里,联盟在对日的问题上一再提出自己的主张,不管是要求以南朝鲜换北海道也好,还是要求美军退出朝鲜南部也罢,总而言之,就是需要美国人二选一。但华盛顿方面一直都将麦克阿瑟推在前台,让这个彻头彻尾的鹰派将领来回应莫斯科提出的要求,而华盛顿则躲在幕后装傻充愣。
那样的局面对联盟来说显然是非常不利的,因为麦克阿瑟作为一名军方将领,根本就没有资格在外交问题上做出任何形式的决定,这是违背美国宪法的,可从另一方面来将,他又能够决定日本的一切事物,并在处理日本问题上,获得了杜鲁门总统的授权。这种自相矛盾,明显带着违宪因素的任命,不仅在美国国内招来了批评,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为联盟追求远东地区的地缘政治利益,制造了困难。
所以,莫斯科目前的最根本目的,还是将华盛顿逼到谈判桌上来,就远东的问题展开谈判,最终相互妥协,达成一致。
当政治局的同志们结束讨论,并做出最终决策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中午,斯大林同志似乎感觉到饿了,便宣布暂时休会,并让波斯克列贝舍夫同志给服务人员下了通知,为今天所有参会的同志准备了午餐。
趁着休会期间,维克托提起了《泰晤士报》的那篇评论,他以中央国际部主席的身份,对这篇报道做了分析,认为这似乎表明英国的保守党在经过了四年多的战争之后,其主流思维,已经从战前的“绥靖”以维持欧洲和平,全面转向了虚张声势的战争叫嚣。
维克托的这番评价是有事实根据的,毕竟《泰晤士报》与英国保守党关系密切,其在战争爆发之前,之所以替希特勒鼓吹,为德国法西斯正名,其根本原因就在于保守党内的主流奉行“绥靖政策”,其代表人物便是时任英国首相张伯伦。
而在战争结束之后,消停了没几年的《泰晤士报》再次跳出来,其代表的依旧是英国保守党内的主流思维,只不过如今的保守党是以丘吉尔为领军人物的,其反共反苏的立场举世皆知。
借着这个机会,维克托又提出了将“莫斯科广播电台”纳入中央国际部的建议,以帮助中央国际部对外宣传联盟的意识形态主张。
莫斯科广播电台是目前联盟对外广播宣传的主力,它采用的语言共有十六种,其中就包括了汉语和日语,当然,就目前而言,莫斯科广播电台的主要播放区域,还局限在欧洲大陆以及远东地区的中国、日本、印度,至于世界其它地区,它的播送范围还达不到。
现在,联盟还没有专门管理广播、电视等宣传媒体的部门,在维克托的前世,隶属于部长会议的国家广播委员会,要到一九四八年才会宣布成立,这个机构也是“全苏广播电视委员会”的前身。至于现在,联盟的各个电视台、报纸、广播电台,都是由宣传鼓动部负责领导的。
实事求是的讲,日丹诺夫同志所负责的宣传鼓动部,在联盟的对内宣传鼓动工作方面,表现的还是非常出色的,日丹诺夫同志也很擅长做这类工作,他在意识形态工作方面的嗅觉也比较灵敏。另外,在日丹诺夫同志的领导下,宣传鼓动部门也的确涌现了不少人才,比如说苏斯洛夫同志,此前,他就是中央国际部新任主席的有力竞争者,如果不是斯大林同志亲自拍板,维克托还真不一定能够争过对方。
如果说在意识形态的研究领域,维克托的能力自然是及不上苏斯洛夫同志的,后者对马克思列宁,包括斯大林同志的言论,掌握的真叫一个滚瓜乱熟,据说在《真理报》做编辑的时候,这位年轻的同志都不需要去翻著作,就知道在什么样的地方,应该引用领袖以及导师的哪一句言论,并且引用的恰到好处,丝毫都不显生硬。
维克托当然没有这样的本事,不过相比起年轻的苏斯洛夫,他也有自己的优点,比如说,他非常清楚对外宣传的重要性,也知道对外宣传工作应该如何去做,前世的各种见识,使他具备了这个世界的人所不可能具备的超前眼光,他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广播宣传形势,才能更加的吸引人,令全世界的人更加向往联盟的体制和生活方式。
说到底,维克托并不是共产主义的卫道士,当然也不是信仰的苦行僧,在他看来,联盟与西方,与以美国为首的西方世界的对抗,其本身与意识形态无关,它就是两个世界的斗争,东方世界与西方世界之间的斗争,盎格鲁萨克逊人所主导的世界,与另一个世界的对抗,从自身的立场而言,维克托有理由为联盟争得这场对抗的胜利。
其实就本心而论,维克托并不喜欢中央国际部的工作,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倒是更希望能够在卡累利阿-芬兰加盟共和国第一书记的职位上继续干下去,但他在这个问题上显然没得选择,所以,既然坐到了这个职位上,他就得积极做出一份成绩来,就像他当初在国家安全人民委员部主席的位置上所做的那样。
在联盟的历史上,负责国家安全工作的人,往往都得不到太好的评价,这其中甚至包括了捷尔任斯基同志,至于后来的那两位就更不用说了,但必须承认的一点是,作为国家安全人民委员部的创立者,第一任主席团主席,维克托在这个职位上获得的风评还是很不错的,即便是再挑剔的人,也会认可他为联盟情报工作所做出的成绩,包括与他不对付的库兹涅佐夫同志,也认为在他领导下的国家安全人民委员部,是一个高效且不靠制造冤假错案来获得功绩的安全机构。
而在卡累利阿-芬兰共和国第一书记的任上,维克托的存在感很低,毕竟他在那里呆的时间太短了,虽然也做了几项工作,但工作成绩还没有显现出来,这个短命的共和国便被取消了,他这个第一书记又返回了莫斯科,开始领导中央国际部和中央书记处秘书处的工作。
对于中央书记处的工作,维克托没有太多的想法,毕竟他在这个部门里就是打杂的,同时,还有一个任务就是学习,至于那些主导性的工作,根本轮不到他来做。因此,要想做出真正的成绩,他还就只能从中央国际部的工作上下手。
过去一段时间里,维克托在两个工作的主要性问题上,还是有些犹豫的。从靠近领导的角度来考虑,中央书记处的工作无疑应该摆在更重要的位置上,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考量之后,维克托还是回归了本心,他希望能够在自己能够起主导作用的工作领域内,做出更多的成绩来。
他希望能够像当初在国家安全人民委员部的时候一样,将中央国际部的工作,带上一个全新的台阶,做出一些扎实的成绩来,而就目前来说,他有两个计划:一个是对外宣传的工作,一个则是对外联合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