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重站在办公室窗户前,看着安静的特务处大院有些烦躁,离爆炸案已经过去了两天,特工总部的审讯地点在哪,依然没有眉目。

此外傅玲已经带人启程前往沪上待命,择机前往日本本土,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人员好走,那么多武器和设备的运输就麻烦了。

这两件事占用了左重的所有精力,连白厅长送来的土特产都没心思把玩了,他在窗前思考了一会走回办公桌前,要通了一个电话。

“杨科长,我昨天拜托你的事情怎么样了,金陵城有什么地方的电力比较稳定,我现在住的地方动不动就停电,实在是有些不便衲。”

“哦,金陵最近改造电路?除了几个重要机关,连你们内政部都要临时停电?原来是这样,好吧,那就多谢了,行,有机会聚一聚。”

左重挂断了电话,心中确定了一件事,特工总部的审讯地点一定有独立的供电系统,因为脆弱的市政供电根本无法支持审讯工作。

自从有了电椅,所有情报机构就像是找到了一种审问灵药,不开口的上电椅,不确定的上电椅,徐恩增会放着这样的捷径不走吗?

不会,他一定会用。

那么一处审问地点需要充足稳定的供电,否则审讯到关键时刻遇到停电,难道还要等着电来?到时黄花菜都凉了,一处没那么蠢。

独立的供电系统无非是独立保障的线路,有发电机发电两种,前者多为重要机构,比如军委会,后者一般是长官私宅和普通机构。

重要机构,徐恩增怕是没那么大的脸可以借到场所,总不能这边长官在商量国家大事,隔壁一处的特务在那里审讯谢久文和顾兰。

长官私宅也不可能,除非陈局长愿意把自己的私宅贡献出来,党国长官哪个愿意搭理特务,还想用他们的家审问犯人,想都别想。

那就只剩下普通机构了,像一处和特务处本部,就是用发电机保障电力,不会耽误重要公务,可每天烧掉的油钱就不是个小数目。

果党这些人一个个嘴上说得义薄云天的,一旦涉及到利益,就是亲娘老子来了也不行,徐恩增能借用到地方,双方关系应当很好。

当然还有一种情况,审讯地点是借的,发电机和燃料是一处自己购买的,不过考虑到高昂的费用和时间,基本可以排除这种可能。

左重脑中推测了一番,徐恩增乃至陈局长相关的机构?好像也不少,各地党部机关,组织部门和教育系统都算是对方的势力范围。

党部?有些太显眼了,组织部门?位高权重怕是不会掺和,教育系统?他们总不能在教室里审讯地下党,进步学生还不得闹翻天。

想着想着,左重眼睛一亮,他好像忘记了一种地方,那里虽然人员众多可地方很大,隐藏一个审讯室绰绰有余,而且有独立供电。

他连忙走到金陵地图边,手指在不停上面滑动,嘴中念念有词寻找着什么,没多久一个地点进入了他的视线,这个地方有点意思。

能被一处作为审讯点,除了有电力上的条件限制,那里还要同时满足隐蔽、安全和交通便利这三点要求,金陵城这样的地方不多。

隐蔽不用说了,在遇到了劫囚事件后,徐恩增不可能不防着地下党救人,审讯室周围必须拥有足够的警备力量,离一处还不能远。

如果遇到大股敌人来袭,需要支援和撤退时,便利的交通很是重要,而在左重的怀疑地点中,有且只有一个地方符合这三个条件。

中央政治学校!

民国十六年,光头为了维护自己的独裁统治,实施果党的一党专政,防范地下党的渗透,对果党的理论建设、组织建设十分关心。

为了打击汪院长等其他党内势力,试图集中党权,组织之精密,纪律之森严,信仰之统一,总之要加强对果党各级干部的思想控制。

陈局长跟他的兄长积极为光头出谋划策,陈氏兄弟认为要推行果党的一党专制的政治,必须培养高级党务人才,嫡系的党务人才。

建议在党政训练所基础上创办中央政治学校,与黄埔军校成为一文一武两个专门学校,光头对此十分赞赏,并指令尽快付诸实践。

中央政治学校就此成立,作为首倡者,陈局长兄弟在学校里的影响力不言而喻,后来更是轮流担任过教育长,二人联手把持学校。

刚刚,左重觉得审讯室不可能在学校,原因是容易被发现,可很快又反应过来为什么不能,只要够隐蔽,只要这个学校足够可靠。

中央政治学校距离一处直线距离不到3公里,周围有88师的一个团驻地,光头的首都计划中,附近的新式水泥马路线路最为密集。

学校里的学生,多是果党的主义信徒,入学时的背景甄别非常严格,思想动态纳入日常的管理,谁让他们有个特务头子教育长呢。

左重走到自己的文件柜前,在一堆文件中找到了关于中央政治学校的情报资料,拿回办公桌仔细翻阅起来,想要从中找出些线索。

由于涉及党务和陈局长,特务处对中央政治学校的情报搜集很宽泛,只是简单的记录了一下学校的规模,主要人员的资料和背景。

但等他当看过这些,依然很有收获,首先陈局长兄弟得了光头的尚方宝剑,在学校里大兴土木,建造了很多大而无用的巨大建筑。

比如可以容纳数倍师生的超级礼堂、没有书的图书馆等,有很多建筑并未投入实际使用,同时与教学生活区相隔甚远,非常隐秘。

这些地方都是水泥建筑,结实隔音,结构复杂,搞一个小型审讯室轻而易举,若是做好外围警戒工作,完全不用担心被学生发现。

其次,为了给党国未来公仆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中央政治学校拥有一台大型柴油发电机,只要市政供电停止,便可以自己发电。

作为政治黄埔军校,其他机关求爷爷告奶奶都难求的燃料,对中央政治学校不是什么稀缺资源,每个月行政院都会调拨固定份额。

这所有一切结合,似乎一处的审讯地点可以确定了,左重沉默了一会,将资料的折痕捋平放回了文件柜,他靠着椅子闭上了眼睛。

如何确定猜测呢,中央政治学校是陈局长的地盘,自己公开去那里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这条路不行。

公开的不行,那偷偷的呢,可惜铜锁和沈东新不在,否则可以找个借口让他们去探探底,现在只能想想其他办法,混进去看一看。

左重一直呆坐到天黑,直到前来请示工作的古琦敲响房门,古琦一进来就把情报科花名册递给了过来。

“科长,关于人员补充的报告你得尽快交上去,少了傅玲和三十个老弟兄,一遇到大案子,我怕咱们的人手不够用啊,这事拖不得。”

左重心不在焉道:“恩,等杭州特训班结业,会有一些新人来处里报道,除了沈东新和铜锁,你再挑三四十人,注意分寸别挑太多。

咱们已经是最大的科室,总要给其他科室留点汤汤水水,否则枪打出头鸟,挑人时就一个原则,宁缺毋滥,情报科只要精兵强将。”

古琦点点头,说起了件事:“科长你听说一处的事了吗,一些牺牲的特务家属跑去局里静坐了,就是刚刚发生的,听说陈局长震怒。”

“喔?”听说一处又出事了,左重立马来了精神:“详细说说,咱们的徐处长又搞出什么事了,陈局长真够倒霉的,摊上这么个表弟。”

古琦放下花名册,同样眉开眼笑道:“徐恩增搞了个联谊会,自任会长,一处人员都是会员,在支领月薪时强制扣发其薪金一部分。

这笔钱作为什么事业基金,特工总部从上到下都得交,薪金高的多扣,最高的一月薪金要扣掉百分之十,钱用来抚恤一处的孤寡。”

左重说:“剩下在(作者的话)里,就在文章结尾处,白天更换,字数一样,不会多扣钱。”

我以为从生物学的观点看起来,人生读来几乎是像一首诗。它有其自己的韵律和拍子,也有其生长和腐坏的内在周期。

它的开始就是天真烂漫的童年时候,接着便是粗拙的青春时期,粗拙地企图去适应成熟的社会,具有青年的热情和愚憨,理想和野心;

后来达到一个活动很剧烈的成年时期,由经验获得利益,又由社会及人类天性上得到更多的经验;

到中年的时候,紧张才稍微减轻,性格圆熟了,像水果的成熟或好酒的醇熟那样地圆熟了,对于人生渐渐抱了一种较宽容,较玩世,同时也较慈和的态度;

以后便到了衰老的时候,内分泌腺减少它们的活动,如果我们对老年有着一种真正的哲学观念,去调整我们的生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