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洵冷笑了一声,说:“你放心,这人一点儿都不无辜,他仗着自己脸长得挺俊,人模狗样的骗了不少无辜小姑娘,其中有一个被他骗了身子都怀孕了,让他负责,他不肯,那姑娘走投无路只得跳河,一尸两命淹死了。”

古时初顿时利索地收回了自己的同情心。

“我把人带来了,接着呢?”明洵问。

“接着就是怎么让人发现这两人了,发现的人越多越好。不过古时瑶之前可能已经安排了,你派人盯着,要是她没来得及安排,你再出手也不迟。”古时初毫无心理负担地说道。

“事情都我做了,那你做什么?”明洵理直气壮地询问,他听见古时初把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她却洗手旁观,就不太乐意了。

古时初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道:“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受这种无妄之灾?况且这里还是你府上,当然要你来收拾烂摊子了。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女,能把古时瑶带来已经用尽全力了,你还想我扫尾,难道不怕事情败露了?”

明洵一听,果然不说话了,不过他把古时初上下打量了一遍,嘟囔道:“普通孤女也不可能顺顺利利把古时瑶带来这里吧?”

古时初当作没听见他这句话,抬脚就往外走:“我回去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明洵朝她摆手:“知道了。”

古时初都要跨出门口了,他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别别扭扭地说:“喂!你还没跟我说你叫什么名字呢!”

“你不必知道,我们不过是萍水相逢,再也不见!”古时初连头也每回就这么说道。

明洵听她一副嫌弃自己的语气,顿时气急:“不知道就不知道,我还觉得你晦气呢!”

古时初卸了妆容,又变回了安安静静的安国公府三小姐,知秋肚子已经不疼了,找了她好一会儿,这会儿看见她,顿时松了口气:“终于找到您了!小姐去了哪儿了?这会儿快开席了,您要是迟到了大夫人会怪罪的……”

古时初安抚她:“我这不是准时回来了吗?别担心,大夫人没心思怪罪我的。”毕竟古时瑶的丑事很快就会爆发,到时候周氏忙着给女儿遮羞还来不及,哪里会关心她吃席到得早不早?

古时初安安心心地上了桌,祁阳侯府夫人的寿宴做得非常用心,各种山珍海味、珍稀菜肴一个接着一个端上来,琳琅满目,古时初吃得十分满足。

不过周氏就非常糟心了,因为她发现自己的女儿居然不在!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时间,她居然缺席了!而且每个客人的座位基本山都是固定的,满满当当的桌子突兀地空了一个,大家一看就知道谁不在。

听着周围人的窃窃私语,只觉得十分难堪,她已经派了自己身边的丫鬟婆子去找,又让祁阳侯夫人派人帮忙,但好一会儿了都没找着人,她都在心里把古时瑶骂了个狗血淋头了,但又十分担心她会不会出了事,总之着急得不得了。

她忽然看到津津有味地吃着菜,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大姐不见了的古时初,顿时怒从心头起,迁怒地压低了声音质问:“你现在还有心情吃?!不知道你大姐姐不见了吗?真是狼心狗肺!”

古时初瞄了她一眼,并不出声,依旧慢条斯理地夹着菜,丝毫不理会周氏,周氏看见她这幅模样,简直要气炸了,幸好她还记得现在是什么场合,才没有怒骂起来,但还是凶狠地瞪着古时初,目光凶得像是要把她吃了一样。

“瑶儿刚来的时候是跟你一起的,她到底怎么不见的,你赶紧跟我说清楚。”周氏不依不饶地质问。

“我早在中途就跟大姐姐分开了,不信你去问她那几个手帕交,大姐姐之后的时间都跟她好友一起,这是大家都看见了的。侄女儿知道大伯母担心大姐姐,但也不能把罪怪到我身上吧?”古时初优雅地用手帕擦了擦嘴角,解释道。

周氏气得胸口不停地起伏,暗恨古时初对她的态度不够顺从,也不像以前那样敬畏,但这会儿不是追求她态度的问题,找到自己女儿才最重要,因此她又问古时初:“是哪几个小姐跟瑶儿在一起,你仔细说说,一个都不要漏下!”

“礼部尚书家的李大小姐、左都御史陈家的五小姐……”古时初毫不犹豫地说出了几个小姐的名字。

周氏便连忙悄悄地去问这几个小姐了。

好不容易熬到宴席结束,周氏就带着好几个古时瑶的手帕交离开了,古时初看着她们的背影,心中一片淡漠。

她又在各处有人的地方散了散步,大概两刻钟后,一声极其刺耳的尖叫声便响彻了祁阳侯府的天空。

听到声音的宾客们都震惊了一下,接着便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大家都有一颗看热闹、喜欢八卦的心,因此三三两两结伴朝发出尖叫声的地方找去。

古时初也随着大流跟上去了,果不其然,是古时瑶跟一个陌生男人衣衫不整地纠缠在同一张床的事被人发现了,发现她“女干情”的居然还是她亲娘周氏以及她那几个手帕交。

周氏看见自己女儿跟一个男人纠缠的场景之后,如同五雷轰顶,仿佛一道雷狠狠地劈在了她脑袋上,还是跟着来找人的一个姑娘的尖叫声把她从惊愕中拉出来的。

她反应过来之后就知道自己女儿这次是真的栽了!被人发现做出这种事哪还有什么名声和未来可言?除非跟她鬼混的人是世子明洵,她未来的未婚夫……

可惜,即使周氏眼睛不太好,也看清了与自己女儿在一张床上的那男人根本不是祁阳侯世子!

周氏简直想晕过去,才不必面对这种难堪又羞耻的场面,但她不能,她要是昏过去了,那古时瑶就更危险了,因此她不得不顶着周围人各种异样的眼神,为古时瑶描补,因此她疯了似的奔过去就想把那陌生男人扯下床,还大骂:“哪里来的登徒子!居然敢这么害我女儿!”

她想抢先把古时瑶塑造为受害者,而不是和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