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我会拆掉你全身的骨头

我知道桑旗在边上站着,我不管他是什么表情,他把人打成这样我不能不理。

如果汤子哲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我心里肯定内疚。

他躺着脸色苍白的很,但是还能说话,嘴巴一张一合我凑近了才能听到他在说什么。

他说:“我想听你上次唱给我听的摇篮曲。”

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个时候还要听摇篮曲。

我迟疑着:“你别说话了,马上救护车就来了。”

“你唱可以么?”他眼巴巴地看着我:“我好疼。”

桑旗忽然往我们这里挪了两步,我觉得他好像又要动手了,急忙将手从汤子哲的手心里抽出来:“我唱我唱,你乖乖躺着。”

“拥啊拥啊拥金公,金公做老爹……

阿文阿武来担靴,担靴担浮浮……

饲猪大过牛……

大牛生马仔,马仔生珍珠……

珍珠拢拢圆,阿舍读书赴科期……

科期科期科,阿舍读书中探花……

去时书童担行理。

来时高灯共彩旗……”

我低低地唱给他听,他闭着眼睛静静地听着。

我觉得桑旗也在听,整个客厅都萦绕着我的低吟浅唱。

我打给我妈让她先赶回来,白糖在房间里睡觉,救护车很快就来了,幸亏我大姨家离我家不远,当我们刚刚把汤子哲弄上救护车的时候我妈就回来了。

我想跟着上救护车,脚都跨上了救护车被桑旗从上面拽了下来。

他直接拽我进他的车里,我几乎是被他给搡进去的。

他今天的车是商务,里面很宽敞,我们面对面坐着。

桑旗身上的戾气很重,整个车厢内都是低气压。

我明白了桑旗为何在我家呆这么久,就是等着汤子哲来。

我们的车跟在救护车的后面,车厢里的空气很是沉闷,但是我仍然开口了:“汤子哲不过是个小孩,你不至于这样往死里打他。”

“比白糖还小?”他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他只是一时兴起,再加上媒体乱写。”

“你是说,媒体误会了还是我误会了?”他微睁着眼,寒光从浓密的睫毛下面射出来。

反正,他今天就是来揍汤子哲的。

我看着他,憋出一句:“是因为嫉妒才对汤子哲大打出手?”

“你想多了。”他嗤笑:“没什么男人愿意自己的女人给他戴绿帽的。”

“你如果真的把他的肋骨打断了会很麻烦,他还有戏要拍。”

“你什么时候要对他的一生负责了?”他冷冷地哼。

当桑旗很不高兴的时候,他说话的声音是从嗓子眼里压出来的,所以格外有种阴冷的感觉。

真的斗起嘴来,我和桑旗应该不相伯仲。

但是现在我不想跟他吵,我关心的就是汤子哲有没有被他打成什么样。

车开着开着,我发现不是开往医院的,而是往锦城的方向开去。

我直接跟司机说:“麻烦您在路边停一下,我下车。”

“夏至。”桑旗直接闭着眼睛回答我:“汤子哲的前途和他的伤情你觉得哪个重要些?你如果再靠近他,我会让他这辈子都没办法继续拍戏,娱乐圈混不下去。”

我哑然,手都放在门把手上了,又无力地松开。

“我跟汤子哲没什么。”我很苍白地解释。

“如果有什么,他就不只是断肋骨了。”

“他的肋骨真的断了?”

桑旗举起他的手机,上面是他的保镖发来的消息:桑先生,汤子哲左胸胸骨骨折,其他并无大碍。

“没大碍是指什么?肋骨都断了还没大碍?”

“骨头断了还能长起来,不过是给他一个教训,我在教他,不是什么女人都可以随便喜欢的。”他忽然直起身来,两只手放在膝盖上撑着自己的下巴,微笑着看着我。

这一刻,桑旗特别陌生。

我心里很难过很难过。

我想他是应该知道我和汤子哲根本没什么的,只不过是汤子哲一时头脑发热而已。

以前我们彼此懂彼此,而现在他明明知道不是那么回事却一定要将事情的走向弄成这样。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源于他对我的厌恶和惩罚。

我当然不会笨到以为桑旗这是因为嫉妒才出手打汤子哲。

与其说他这次在惩罚汤子哲,不如说是杀鸡骇猴。

他告诉我,只要我一天是他桑旗的太太,就应该循规蹈矩不能和其他的男人走的太近。

汤子哲对我来说不过是个弟弟,我不可能对他有其他的想法。

我垂下眼睛,不再说话。

而桑旗也不再说话,从端城到锦城大约有两百公里左右,两个多小时的车程,车内格外安静,死一般的寂静。

凌晨两点多终于到了锦城,车开进了花园停在房子门口,我下了车走进去,屋内静悄悄的,所有人都睡了。

我进屋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汤子哲打电话,我得确认他现在的情况。

电话响了三声,他接了,虽然声音虚弱但是我的心放下了,能接电话说明情况不算特别严重。

“夏至,你怎么没来?”他带着浓重鼻音的声讨,还是小朋友的那种无赖卖萌。

“我回锦城了,你没事吧!”

“肋骨断了,我好痛。”他轻声撒娇。

年轻真是好,这么个大小伙子撒娇一点都不违和。

“活该。”他没事我就放心了,然后就狠狠骂他:“我早就警告过你了你不听,现在报应来了。桑旗打断你的肋骨算你运气好,如果他要封杀你,你别想在锦城立足。”

“他以为他这样就能阻止我对你的爱了么?”

“阻止不了,不怕死的你就来吧,你现在就来,带着玫瑰花带着蜡烛在我们家楼下点起来,你信不信桑旗能把你发射到外太空去?”

“他那不是爱你,他那是占有,占有!”

隔着电话我都能想象出汤子哲此刻梗着脖子叫唤的模样。

“好了……”知道他没事就行了,我刚想叮嘱他以后别在胡闹了,忽然桑旗在我身后出现拿走我手里的手机放在耳边:“汤子哲,今天是小小惩戒,如果下次你再靠近夏至,我会拆掉你全身的骨头。”

他说完,忽然打开窗户将我的电话扔了出去。

我愕然:“我的电话……”

“换一个新号码,我不希望汤子哲会知道你的新号码。”他面无表情地转身走出了房间,狠狠地摔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