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兰将手搭在肚子上,没有在说话。

她的目光怔怔地凝视着头顶上的那一盏白炽灯,闭上眼时,只觉得眼前一阵白。

而当再次睁开眼时,眼底里迸发出了痛苦,恐惧……可她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没一会儿,女医生就来到了手术室。

“躺好,我给你先上麻药,过程中不许乱叫。”女医生戴上了一次性手手套,撸起了袖子,就准备给她动手术。

可梦兰才刚被医生触碰了一下大腿,她的身躯都微微地发颤。

或许是心理反应,心底里充满了抗拒!

“叮咚——”就在快要进行手术时,梦兰的手机响了起来,看了一眼联系人后,她连忙伸手划过了接听键。

很快,电话那头就传来了赵叔的声音,“小姐,您赶紧回来看看吧,亮亮他忽然晕倒了……”

“什么?”梦兰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小脸瞬间煞白。

怎么会忽然晕倒,明明昨天还很好!

“小姐,您赶快躺下来,不能乱坐……”医生眼色焦灼的看着她,连忙开口提醒。

而梦兰却满脑子都是弟弟的事,只能先下了地,口吻迫切的提醒,“对不起,我先不做了。”

穿好鞋子后,梦兰就推开手术室的大门,也顾不上跟王凌有任何的解释,只能匆匆地离开了医院。

她站在门口,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连忙告诉了司机封家的地址。

司机什么也没有说,直接开动着引擎,将车子缓缓地开动。

梦兰正忙着联系赵叔,得知弟弟还在抢救中,她更加心急如焚,急着开口催促着,“司机,麻烦你开快一点!”

司机还是不说话,但是却脚踩着油门,快速的将车子开动。

梦兰察觉到了奇怪,她下意识抬起头望向了窗外,看着那陌生的环境,明显不是通往封家的那个方向!

“停车!”她连忙敲打着椅背,沉声命令着司机。

可司机却只是将车子开得更快,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趋势,前车镜上倒映着他的瞳孔深沉,眼底里闪过了一丝恶毒!

见状,梦兰的面色一紧,心脏顿时沉入谷底。

她连忙从后车座上站起身,伸出手来拉扯着司机的方向盘,

“停下来,你到底是谁?”

司机没想到她会这么强悍,面色骤然一紧,毫无预备的情况,他的车子硬生生朝着右边打了一个拐弯,差点就撞到路边的栏杆上。

他的瞳孔紧缩,立即脚踩着刹车,车子猛地向前冲出了好长一段的路。

但好在,车子也算是停了下来。

“疯女人!”司机索性也不装了,意犹未尽的怒骂着她。

梦兰也来不及反驳,直接掀开了车门,就急切的跑下了车。

但都还未跑出来多久,体力就开始不支了,司机很快就追上了她的速度,从后面死死地勒住了她的脖子,靠在她的耳畔,阴森森的开口,

“你真以为,你能逃得掉吗?”

“放开……唔唔!”梦兰正准备开口呼叫,却被司机用毛巾紧紧地捂住了口鼻。

没一会儿,梦兰的视线就逐渐朦胧,脑袋就像是涨乎乎似的难受,闭上了眼很快就没了知觉!

……

封家

封牧在书房里坐了一整个晚上,脑海里几乎想起了过去的所有往事。

尤其是当想起了有关于梦兰的回忆时,心脏就宛如被刀割般痛苦!

一直干坐到清晨,听到走廊里传来了佣人们说话的喧闹声,他的眉头紧蹙,才堪堪地回过神。

凝视着地上那堆积成一团被掐灭掉烟头时,封牧的神色稍有些失怔,但也并未维持多久,他便抬起手来抚向了脸庞。

在卫生间里清洗干净脸后,他才走到了梦兰的房门前,手掌紧握着门把手。

他想找梦兰好好谈谈,可却没组织好语言,迟迟都未曾推开这扇门。

他们之间纠葛太深了,走到如今这一步,情不由己,也是自作自受。

回头看看,才发现有多亏欠梦兰。

这么多年,他究竟都在做什么蠢事,错过了一个多爱他的女孩!

“封先生,您醒了。”这时,赵叔忽然走到了他的身旁,脸色上布满了急切。

封牧垂眸朝着客厅里望去,才发现佣人们都乱成了一团,他紧皱着眉头,沉声询问,“怎么回事?”

“是大小姐不见了……”

封牧愣住,眼底里闪过了一丝诧异,他连忙推开了房门,却看见床上空无一人!

顿时,封牧的胸腔里填满了怒意,大发雷霆的低吼道,

“怎么回事,请你们来,就是让你们连个人都看不住?”

赵叔低着头,瑟瑟发抖也不敢太声张,

“大小姐她是趁着凌晨我们都还没起床,偷偷才出门,如果不是刘亮忽然晕倒的话,可能也不会发现这么早。”

“给她打过电话了?”封牧沉声询问,冷静下来,情绪也逐渐稳定。

“是。”赵叔恭敬的回应,“刚才还能给大小姐打通电话,可就这一小会儿的功夫,就已经联系不上人了。”

封牧的瞳孔骤然紧缩,梦兰视弟弟为命,绝对不可能在弟弟发生意外下还熟视无睹,想必……是遇到了危险!

他连衣服都没有换,直接阔步走下了楼,拿出了手机就忙着给陈毅打电话,“联系陈局长,立马调全城的监控,派出警力找人!”

挂了电话后,封牧又去联系了贺寒川,他的老婆之前也遭遇绑架,在出动人力上他也比较有经验。

上了车后,封牧坐在驾驶座上,脑子忽然间嗡嗡直响,甚至忘记了该做些什么。

他的双手紧攥着方向盘,鬓角早就已经被汗水浸湿,目光死死地盯着前方,眼底里迸发出了一抹痛苦。

“等我,千万不要有事!”

希望不要是封老爷子……想要杀人灭口!

……

梦兰是被一盆冰冷的水泼醒了过来,头就像是炸裂般疼痛,惺忪的睁开了眼,目光打量着四周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