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五章 泀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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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抓住那七彩凿子,王墨身子借着那冲击之力疾驰后退,落在了山峰之下,在其上方,那三头鹫兽吼叫追来,如三道黑芒临近。
王墨不假思索,向前一冲,直接进入到了那通道内,忍着全身剧痛,直奔前方飞去。
那化作黑芒的鹫兽咆哮尚在耳边,但却没有追入通道内,而是在外徘徊,露出暴虐的样子,许久之后,才缓缓飞走,重新化作雾气弥漫山峰顶部。
在那通道中,王墨寻找一处隐蔽之地盘膝坐下,在身前连续布置大量封印后,立刻拿出丹药吞下,吐纳起来。
他肉身受伤颇重,但雷仙体体除了强大的力量外,还有难以想象的恢复之力,数个时辰后,他伤势便有所好转。
但王墨没有离去,还是盘膝坐在原地,不断地运转体内杀气之力,扩散在全身各个位置,在疗伤的同时,神力急流动,在全身弥漫。
没有那七彩之凿,再没有任何阻力阻止王墨恢复。
时间迅流逝,转眼又过了两天,王墨睁开双目,如电光在这漆黑的通道内闪耀起来。他站起身子,活动了一下,体内伤势几乎已经全部好转,仙魄也不再萎靡,体内神力更是在这两天的吐纳中全部恢复。
此刻的他,再次达到了巅峰。即便是乐谧江没伤,他也能再与其一战!
身子一闪,王墨如雷霆,穿过通道,出现在了那遍布山谷之地。深吸口气,回想之前的冒险尝试,王墨右手一翻,在其手心之上出现了一枚散七彩之芒的凿子。
对于此物,他犹有余悸。若非是他拥有雷仙体肉身,使得这七彩凿子无法立刻将其全身骨头变成七彩,从而拖延了狂的迹象,后果不堪设想。更是因为雷仙体肉身,才使得他可以冒重伤借外力相助,把这凿子逼出。
这一切,换了任何一个仙者,均都无法做到。即便是修为到了立仙道后期,若无雷仙体肉身,在这七彩凿下,也要饮恨仙陨。
“此物绝非等闲,一击之下不但碎断相爻剑,更是破开我的肉身,直接钉在骨头上,恐怕若非相爻剑阻挡了一下,这凿子可以穿透骨头,化作七彩之光瞬间融入我全身骨内。”王墨盯着手中七彩凿子,仙识散开环绕在上,留下了自己的烙印后,收入储物空间内。
“此物,将成为我日后的杀手锏!有此物在,即便是立仙道后期仙者,被钉住也要必死无疑!”
沉吟中王墨右手虚空一抓,便从储物裂缝内拿出雷姓男子的指环,戴在了左手拇指上,此物防御之力绝佳,在这七彩之境内,也算一样护身利器。
随后他又拿出一物,此物是那洞府内插在鹿骨上的短剑,可惜其上封印以现在王墨的修为,还无法打开,凝神看了片刻,便被他收起。
最后被他拿出的,是得自乐谧江的血色小人,这血人在王墨手中一脸萎靡,但仍然有凶焰闪烁,盯着王墨连连低吼。
“此物倒也有趣。”王墨张口喷出一股仙气,便把这血人包裹,直接吞下,放在仙魄内祭炼。此物看似婴儿,但又像是法宝,着实有些诡异,王墨不知晓此物来历,但却并不妨碍他对其炼化。
以仙魄祭炼,抹去其上乐谧江的烙印,此物就可成为王墨之物,到了那时,自然可以研究一番。
“此战尽管与那乐谧江两败俱伤,损失极大,但收获却也不小,玉瓶液体,七彩凿子,血婴,还有那水晶剑!”王墨右手一挥,立刻长刃在手,一抖之下,其上飘出一把水晶小剑。
拿着此剑,一股异样的气息散开,尽管比不过相爻剑,但其威力,却也绝非寻常。
整理了一番法宝,王墨目光一闪,从乐谧江身上的众多宝物,王墨不难猜出,这七彩之境内定然拥有大量的法宝之物,那乐谧江身上的法宝,大都与此地有关,尤其是那珠子,竟然可以召唤神通。
“这里是一处宝地,他乐谧江可以获得这些宝物,我也可以...日后的交战,实际上就是看谁在这里能获得利器与丹药,谁可以提升修为!”王墨舔了舔嘴唇,身子一晃,直奔前方山谷。
他第一个目标,便是雷不在记忆内,泀公子的洞府!
在雷不在的记忆中,泀公子的洞府被他们现后,并未彻底打开,只是开启了一部分,他们准备这一次在这里获得了兽魂炼制成丹药,待修为提升后,再全力破开泀公子的洞府。
“一个并未被打开,保存完整的洞府!”王墨按照雷不在记忆中的路线,在这一处处山谷内穿梭,他度虽快,但却没有触任何一个封印阵法。
此地较为辽阔,遍布了山谷所在,其中有绝大部分的封印阵法都已经崩溃,就算谷内有洞府,也已经空空。
一天后,王墨在一处山谷外停了下来,此地山谷很是寻常,但闭上双眼却是有种阴森之意传入心神。
谷外长满了杂草,更有封印被破坏的痕迹,这里,就是雷不在记忆中,泀公子的洞府。
谨慎的观察了一番后,王墨向前走去,在临近山谷入口之时,他脚步一顿,目内露出推衍之芒,片刻后右手掐诀便有阵法封印幻化,向前一挥,立刻这封印落在前方。
骤然间,这山谷立刻一震,仿若一张画幕在王墨前面撕裂崩溃,倒卷散开。
前方起了变化,原本如常的山谷,立刻通体成为了紫色,地面的杂草全部消散,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黑色的泥土,就连那入口处,也有变化,一道黑色的光幕笼罩,阻止一切前行者。
这山谷上,有两层封印,第一层只是虚幻,任凭如何破解,最终也还是无法进入真正的洞府内,雷不在等人之前破解的,便是这第一层。
但在王墨眼中,以他的封印造诣,却是看出了端倪,举手间便使得第二层封印出现,露出了这山谷的真容。
盯着那光幕,王墨脸上不由露出苦笑,这光幕,与之前乐谧江取玉瓶之处的印幕一样,都是时光印!
右手放在光幕上,王墨沉思片刻,以他对于封印的了解,略算出这封印存在的年月,应该有了近万年,尽管比不上玉瓶所在之地的印幕,但想要破解,却是极为艰难,除非是不惜消耗法宝,强行轰开。
望着光幕,王墨沉吟起来,少顷他双目一闪,露出精光,右手一翻,手中立刻出现了一枚玉简,这玉简,正是他在那蛮荒之地得到的泀公子之物!
“我在蛮荒之地得到了泀公子的遗物,又在这里看到了泀公子的洞府,有趣...”王墨神色莫测,不露喜怒。
拿着玉简,缓缓伸入光幕内,就在这一瞬间,突然这光幕剧烈的波动起来,无数波纹回荡,最终齐齐向着王墨手中的玉简凝聚,最终但听“砰”的一声,却是那无法破开的光幕,竟然以玉简为中心向外扩散,出现了一道可以通行的裂缝。
王墨目光闪烁,略有沉吟,迈开脚步进入到了裂缝内,在他进去之后,这裂缝收拢,波纹消散,恢复如常。
更是其上出现一片虚幻,紫色的山谷再次成为了寻常,地面的黑色泥土被掩盖,又有无数杂草幻化,一切,都与王墨来临前,一摸一样了。
从光幕内穿透,展现在王墨眼前的,是一片绿油油的青草,山谷不大,约百丈大小,只不过在四周的山谷壁上,有九个洞口,每个洞口都有石门关闭。
在这山谷的草地上,还有一具骸骨,这骸骨盘膝,靠在王墨正前方的谷壁,头骨低下,右手食指点在地面。
在他的身前,放着三枚玉简。
王墨默默的望着那骸骨,双眼瞳孔收缩,这骸骨全身骨头,隐隐透出七彩之色,散出微弱的光芒。
缓缓地走到骸骨旁,王墨蹲下身子,仔细的看了那骸骨几眼,拿起地面上第一枚玉简,仙识探入其内。
“...没想到,我竟然又回到了这里...那一年,我与二弟还有众多兄弟,按照“他”的要求,找到了那处神秘的空间裂缝...这空间裂缝很是奇异,其内散出七彩之芒,很美丽...
我们进入了这裂缝,进入了这可怕的梦魇之中...只是那个时候,我对于这一切,没有任何的先知...
在这里,我们进入了最深处,现了那可怕的存在,知晓了一个震惊整个修仙界,不仅仅是我仙都,更是可以祸及所有天地难以想象的巨大隐秘!
只是,一切都晚了...我们亲手毁去了希望...我们是罪人...师尊说我疯癫,把我赶出了门派,我知道,他老人家想杀我,我与同门一起离去,迷茫在这雾气内,看着那些雾气,我恐惧...因为那个秘密...
我没想到,在我们绝望之时,那劫难再次出现了,我们逃避了一圈,最终,还是要回到这里...或许,我一生都无法出去了...这是命运么...我相信命运的,我信奉命运的...”
王墨拿着玉简,仙识在上仔细扫过。
“已经过去了三年...四弟死了,老三也死了...他们成为了丧尸,在这里飘摇迷茫的行走着...四天前,我看见了他们,可是他们已经不再认识我,从我身边走了过去...他们可是我八拜之交的兄弟啊...我不能让事情如此下去,我要想办法。”
“这是我来到这里的第六年,我找到了一枚玉简,上面留下了一种称之为时光的封印,我必须要学会...”
“二弟走了,他去了此地深处,他和我说,那里有一个声音在呼唤...这是我在此地的第十一年...时光禁,被我略有摸索。”
“过去了多久...应该有三十年了,从者的攻击再次来临,我分明在他们中,看到了二弟...他们带走了六弟,带走了五弟...”
“时光印终于被我明悟,在一处山谷内,我与残余的同门,布置了一个真正的岁月印大阵,老九牺牲了自己的寿元,加固了此阵法的时光痕迹,他临死前让我答应他,把他的骸骨,送回仙都...我答应了,只是,我能做到么...”
“时光印阵法,守护了这个山谷,这里,成为了我的家...可是,我却没有找到家的温馨,有的,只是眼睁睁看着一个个熟悉的面孔,渐渐成为了陌生。”
“我不能继续这样,我要想办法,我要救他们!”
王墨沉默,抬头看了一眼身前的骸骨,这玉简的内容,到此结束了。他的目光放在第二枚玉简上,伸手拿了起来,仙识散入其内。
“一百年了,这里没有白昼黑夜,计算不清准确的时间,只是通过这时光印阵法的强度来判断,应该是一百年了,只是我怎么感觉,好似过去了千年...七弟自毁肉身,陨消了...他承受不住这如困牢一般的生存。”
“身边的人,一个个或是成为了丧尸,或是成为了从者,只剩下了我与八弟以及他的师叔三人。我知道,我们是罪人,或许,这就是惩罚吧,但,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今天,是一个永远也无法忘记的一日,这是我来到此地的第一百三十多年,逆者,第一次出现了。八弟的师叔,化作了逆者...”
“都走了,只有我与八弟了...但,我想到了一个方法,一个可以把他们救回来的方法,我一定要去尝试,哪怕死!告别了八弟,我走出了山谷。”
“我从丧尸中,带回了四弟与三弟,还有所有成为了从者的同门...我进入了此地山脉深处,在那一片雾气中找到了成为从者的五弟与六弟,把他们带了回来。我又去了此地至深之处,那里的道路,我很熟悉...”
“我找到了二弟,把他带了回来。”
玉简到这里,结束了,王墨怔怔的放下玉简,对于其内所说的一切,他沉吟了许久,拿起了第三枚玉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