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五章:阿妤,本宫给你一个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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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着风雪寒梅,公孙离只花了大半个月的时间就赶回了邵安城,十几万大军就这么驻扎在了城外。
探子来报,公孙胜的人已经着手准备了,怕是进不了城门。
公孙胜手中确实没有太多的兵可以利用,但是他拿城内的百姓作为要挟的筹码,他在赌,赌公孙离不敢攻城。
这样一来也能反败为胜的,可惜了,他低估了公孙离的手段。
皇宫内。
公孙胜看着匍匐在自己脚下的第一美人,顿时觉得讥讽似的挑起她的下颚,“还真是命运弄人啊!谁能想到,我们的云安郡主最后居然是嫁给了公孙离,真是叫人瞠目结舌啊!”
姜茗被他五花大绑,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一双美目死死的盯着他,“你以为你就能赢了么?”
“赢不赢我就不知道了,但是就算是死,你们也得给我陪葬,公孙离已经抵达邵安城了,如今就在城门外候着,数十万大军,你说他敢不敢攻城呢?”公孙胜笑得猖狂。
守候皇陵的那段时间历历在目,他早就受够了,所以逮住机会就开始反抗,既然父皇已经病入膏肓了,那么这个江山,这个皇位,他也坐得。
公孙家的东西,每个人都是有份的。
姜茗此刻蓬头垢面,漂亮的眸子中总算是多了几分的恐惧,可大局未定,她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做出判断的。
朝中的大臣对于公孙胜可不是心悦诚服的,所以一旦得知公孙离回来的消息必然会有所动作的,只是此事得尽快才行,若是晚了的话怕是后果不堪设想了。
“来人!给本殿下把这些人全部都押到城楼上去,本殿下倒是要看看他公孙离能有多狠。”公孙胜忽然起身,朝着旁边的人厉声道。
士兵不敢有所懈怠,只好老实巴交的上前将地上的人全部都给带走了。
而姜贵妃和皇后却被软禁了起来,重重御林军把守,苍蝇也飞不出来。
整个皇宫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氛,若是仔细听的话,还能听到有人惨叫的声音。
御林军一群又一群的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而过,盔甲碰撞的声音叫人心悸。
与此同时的刑部天牢里面,一阵脚步声在幽暗的环境中响起,靠在墙壁上的房云翼这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他眯了眯眼看向来人。
周子期让人把牢房的大门打开,走到他的面前半蹲下身子来,盯着他的眸子一字一句的道:“公孙离已经到达城门外了,如今城内已经乱作一锅粥了,公孙胜把皇宫给控制住了,你是不是也该出去了?”
“公孙胜手上没有多少可用之人,公孙离十万大军他是挡不住的,他必然会拿城内的百姓来作为要挟,房云翼,你不能袖手旁观。”
再不出去的话,整个邵安城都要乱了。
他们这些人不要紧,可最后受苦的终归都是百姓。
闻言,一直没有说话的人总算是开口了,房云翼掀了掀眼皮子,那沉浸了半个多月的眸子总算是有了一些轻微的变化,黑沉沉的眼底像是忽然照进来了一阵光芒,逼得人和他对视。
“此事做完了,我想去寻她。”房云翼眼神坚定的看向周子期。
周子期沉默了片刻,“或许……此事完了之后,你便要和她拔剑相向,你我是殿下留在邵安城的底牌,不到万不得已殿下不会用你我的,而今殿下身中剧毒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据说殿下的毒解了,也不知道真假,可不管如何,刀剑相向是避免不了的。”
他这样的人,就该是权臣,运筹帷幄,而不是为情所困。
更何况……这个女子乃是殿下的人。
房云翼目光转向头顶的窗口,思绪飘远。
那便去见一面吧!
等此事终结,春暖花开之际,见一面也好……
两军对峙自是避免不了厮杀的,公孙胜和公孙离的一战鲜血淋漓,血溅了巍峨的宫殿。
这个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传到了青州这边,孟妤得知此事的时候是高栾送来的书信,出自房云翼之手,寥寥数语便将邵安城的情况给描述了。
公孙离以乱臣贼子的罪名将公孙胜斩杀于金銮殿上,众多大臣吓得瑟瑟发抖的跪了一地,不敢再有二心,而他这个暴戾的名声也算是坐实了。
公孙胜的牵连了他母妃一族,为了永绝后患,斩草除根,公孙离株连九族的命令下达之后,前前后后死了一千三百四十八人。
如今,整个邵安城以他为首。
“殿下还没有回来么?”她心情沉重的把书信给烧掉之后,这才看向高栾问道。
高栾点了点头,“殿下要过几日才回来。”
“是不是有人来犯?”她不是傻子,公孙行止最近都是隔三差五的才回来,每次来都是行色匆匆的,身上带着淡淡的血腥味,就算是用心清洗过也依旧抹不干净。
高栾迟疑了一瞬,未曾隐瞒的点了点头,“嗯!你不用担心殿下。”
她笑了笑,抱着双膝坐在蒲团上看向外头的霜雪,这都已经十二月底了,可风雪却一点要减小的意思都没有,挂满了枝头的山楂娇艳欲滴,被冰给冻结倒显得玲珑剔透。
“高栾,你说……”她忽然悠悠的开口,“现在的东宫是什么样的啊?”
高栾抿了抿嘴角,直挺挺的站在她的旁边,闻言万般思绪涌上心头,却摇了摇头,“不知道!”
东宫不过是皇宫的一角罢了!
孟妤笑了笑没再说话,如今她什么也帮不上。
公孙行止特意的把所有的事情挡在了她看不见的地方,他回来时总是在她昏昏欲睡的时候,在她耳畔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缱绻细语。
他说:“阿妤……本宫给你一个天下,一个四海升平,繁花似锦的天下。”
没有硝烟,没有尔虞我诈的天下。
而那些话化作绕指柔,一点点的缠着她的身子,像一条巨蟒,又像一条条的藤蔓将她禁锢其中,吞噬,占有着她的身心,可又像是一双带着无穷无尽力量的手把她拖出来,自污泥中,污垢里,让她不染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