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结果有些出乎意料,以至于几人离开牢房的时候,沈廓都还处于震惊当中,今日他严刑逼供了许久,可是对方一点要松口的意思都没有。

未曾想,孟妤这才交流了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人就什么都说了,有问必答。

“你……”沈廓斜睨了她一眼,略显迟疑的问道:“从一开始就有把握他会招?”

孟妤谦虚的笑了笑,“不过是投机取巧罢了。”

沈廓哑然。

而旁边的李拓则是陷入了沉思当中,有些人越是接近,越是不难发现她身上怀揣着无数的秘密,难怪那日父皇对她起了杀心。

孟妤的口才,饶是寺庙内的那些个得道高僧都有些望尘莫及,她所言所行,皆是另类,在挑衅皇权,父皇如何会对这样的人放松警惕呢?

只怕,在宇文铎身死之后,下一个就是她自己了。

“言和,你送她回去,本王还有要事。”李拓思索了片刻之后,转身对着沈廓开口道。

后者点了点头并没有拒绝,只是气氛有些诡异的安静。

而孟妤始终保持着冷静的态度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上了马车之后,她掀起帘子,望着站在天牢外的李拓,四目相对,二人眼中皆是难以读懂的情绪。

按照囚犯所说的,李殊只是让他们杀了她罢了,其余的并没有要求,而他们这些人都是李殊养在府外的一些暗卫罢了,平时都是比较自由的,不过一旦有情况,他们也会出现的。

这也不足为奇,皇室中人养暗卫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查出凶手对襄王有什么好处?”马车上,孟妤忽而转向沈廓问道。

沈廓的脸上还残留着血迹,虽然不是他的,可这样看上去倒像是受伤了一般。

孟妤从衣袖中掏出了一块手帕递给他,“你脸上有血迹。”

沈廓还处于刚刚才的震惊当中,被她这么一说立刻就回过神来,有些腼腆的接过手帕擦了擦侧脸的血迹,“我改日还你?”

“不用。”孟妤没在意这些。

沈廓压下嘴角的喜悦,将手帕收紧,这才解释道:“对王爷并没有什么好处,是我执意要查的。”

“嗯?”

看着她迷茫的眼神,沈廓轻笑一声,“我们是朋友,你帮过我,如今有人要加害于你,我总不能袖手旁观,查出来至少可以让你有威胁太子的把柄,如此一来他也不敢轻而易举的动弹了。”

朋友之间不该是互相帮助的么?

孟妤没想到是这个原因,一时间有些错愕。

她自穿越之后,身边的人都是换了一拨又一拨的,从东宫开始,一直到晋阳,还真没什么朋友。

突然有些受宠若惊。

沈廓把人送到质子府之后,坐在马车内目送着她离开。

孟妤走到台阶上时,忽然转身含笑着道:“沈廓,谢谢。”

马车内的人轻起的点了点头,耳根却情不自禁的红了起来。

“公子回来了。”

她前脚刚刚踏入质子府,七叶就小跑着过来了,瞧着她安然无恙这才松了一口气,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道:“公子可是不知道,刚刚才梵樱公主来过了。”

“梵樱公主?”孟妤有些吃惊,“她怎么来了?”

那刁蛮公主不是对她怀恨在心的么?若是来了的话……

七叶喘了一口气,一脸哀怨的道:“您是不知道,梵樱公主带着好几个千金大小姐一块前来了,美名其曰说是公子文采斐然,想必画技也是极好的,所以想要让公子给她们画像,也不知道梵樱公主和皇上说了些什么,皇上居然就答应了,结果来了没撞见公子,这才离开的。”

所以她害怕公子在半路被人给劫了。

孟妤顿时惆怅了起来,“这公主还真会给人找麻烦。”

“是啊!”七叶跟着嘀咕着,“这梵樱公主可是在晋阳出了名的刁蛮,呼风唤雨的,就连太子都比不过。”

外界更是传言,若不是以为梵樱公主乃是女子的话,怕是太子之位就要另选他人了。

而这梵樱公主所作所为也都是荒唐,让文人骚客所不容的。

非得不像是一个女子,倒像是一个男子。

不过有一点,梵樱公主除了在美色上犯傻之外,其能力却不弱的,宫中更是有谣言,梵樱公主为皇上解决过不少的麻烦。

而这些也成为了她可以任性的资本。

“她们走的时候,可有说些什么?”孟妤现在还在等着晋文帝的消息,所以时间充裕,再加上近日那宇文铎较为老实,所以不至于忙得不可开交。

仔细的想了想,还是要先把梵樱公主这边的情况给解决掉才行。

那日大家不过是匆匆忙忙的见了一面,相处并不愉快。

七叶拧眉,“梵樱公主说,让公子明乞巧节的时候去陪她,既然画不成,那就只能赎罪了。”

孟妤:“???”

“她不知道我受伤的事情?”她无奈的反问。

七叶叹息道:“梵樱公主知道此事的,但是梵樱公主说了,您若是不去的画,她就让楚小姐断一只胳膊,这样就能给您赔罪了。”

孟妤眉心直跳,这个疯子!!!

“我知道了,七叶你一会给我准备一些笔墨纸砚,我要给殿下写信。”孟妤想了想道。

今夜江玉又会出现,所以她得抓紧时间才行。

至于梵樱公主的事情,那是乞巧节的时候了,距离还远,暂且不急。

……

沈廓把孟妤送回了质子府之后,就转身回了天牢,囚犯什么都招了,可他并不会放人,孟妤也未曾说过要放过此人。

漆黑的牢房里面,光芒显得那么的奢侈,囚犯眼睁睁的看着面前面容俊逸,瞳孔瞪得大大的,“你……不是说不杀我么?”

“这是我的场地,我说的算。”男人眼中卷着狠辣之色,手一用力,囚犯当下就没了呼吸。

他转身朝着狱卒吩咐了几句,这才离去的。

崇山峻岭,河流众多,船只更是数不胜数,青州这样的地方当真是把南北的特点都给汇集了,背面靠山,面朝河流,如此复杂的地形想要攻克下来谈何容易。

此处的士兵既能够在岸上和人厮打,又能在水中横行,若是没有人引路的话很容易在此处迷失方向的。

萧泊文和纪子瞻到达青州之后,并没有和公孙行止他们汇合,二人勘察了四周的情况得出的结果很是一致。

安安静静的客栈内,萧泊文斜靠在窗边,俯视着眼下纵横交错的街道,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热热闹闹的集市汇集了此处的风土人情,而那长长的河流也穿插在了其中,显得场面更加的壮观。

“这天下可不好打啊!”萧泊文叹息了一声,心不在焉的敲打着面前的窗沿,心情复杂。

难怪殿下也没有直接出兵,而是前来勘察地形,就是不知道如今殿下和高栾可曾接触到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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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线比较少,后期相遇之后才会多,双向奔赴,权谋才是重点,阿妤为什么会对公孙行止这么不顾一切,后期也会交代,爱你们,木马,然后卑微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