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主,咱们什么时候攻城?”陈寻平出言说道,“属下担心耽搁太久,城中守军会再次修好城头上的望楼,这对接下来咱们的攻城不利。”

刘恒手指搓动下巴,目光看着眼前的沙盘。

注意力集中在大同北城和瓮城上。

“重炮什么时候到?”刘恒扭头看向自己的护卫赵武。

赵武说道:“刚收到消息,运送重炮的队伍最快也要过了明天午时才能赶到。”

“没有重炮,属下也能拿下北面的瓮城。”陈寻平看着刘恒说。

刘恒想了想,道:“今天和明天上午让队伍休战,等重炮运来,再对大同城发动总攻。”

“是。”

帐内的三个师正齐声答应。

随着夜幕降临,大同城外一堆堆篝火冒着明亮的火光,围绕着大同城四周。

刘恒手中端着大茶缸,人围着帐中的沙盘,转了一圈又一圈。

“东主休息了没有?”

大帐外面,响起了令刘恒熟悉的声音。

“没有休息,还在研究沙盘。”赵武的声音传进帐内。

帐中的刘恒听到帐外的声音,冲着外面说道:“是杨远来了吧!让他进来吧!”

话音落下,大帐帘子被掀开,赵武带着杨远从外面走了进来。

“参见东主。”杨远面朝刘恒躬身抱拳。

刘恒目光盯着沙盘,抬起右手朝杨远一挥手,道:“说说明廷那边的情况,咱们在大同闹出这么大动静,明廷不可能收不到消息。”

“是。”杨远答应一声,旋即说道,“收到消息,太原,保定,真定,还有榆林镇,这四处各有一支兵马,正朝大同方向敢来,其中太原有一支两万多人的大军,预计三天后就能赶到。”

刘恒直起腰,从沙盘上收回目光,嘴里说道:“我还以为明廷会动用辽东的兵马,现在看来,在天启皇帝的眼里,咱们虎字旗不如辽东的奴贼威胁大,不过也对,咱们连大同都没有拿下,奴贼却把辽东的明军赶到了锦州和山海关一带。”

“奴贼确实把京城里的那些朝中诸公打怕了,自打杨镐兵败萨尔浒之后,除了东江镇的毛文龙能威胁一下奴贼之外,明军在奴贼手中一败再败。”杨远说道。

刘恒喝了一口茶缸里的水,道:“明军在辽东,完全是败在了自己人手里,不然也轮不到奴贼在辽东嚣张。”

“对了,辽东那边的暗谍送来消息,说奴贼在辽东有所动作,似乎要对锦州一线发动战争。”杨远说道。

刘恒哼了一声,道:“看样子奴贼从其他渠道知道了咱们在大同做的事情,想要在辽东捡便宜,可惜孙承宗还在辽东坐镇,辽东的兵马也一兵未动,他们占不到什么便宜。”

“属下觉得也是,只不过太原派来大同的兵马对咱们来说多少有一些威胁,一旦咱们不能快一些攻下大同城,其他几路明廷的援兵会源源不断赶来,到时咱们兵力上很难在占优势。”杨远说道。

刘恒点点头。

太原派兵来援,虽然是预料中的事情,但还是对攻打大同城有所影响。

大帐的帘子突然被掀开,张洪快步从外面走了进来。

“东主,刚才巡逻的战兵抓到了一个从大同城逃出来的百姓,据对方所说,他是城中曹家的下人,奉他们老爷的命令,出城来见东主您。”张洪说出自己的来意。

站在旁边的杨远开口说道:“大同城城内的这个曹家以前跟咱们虎字旗没少有生意上的来往,后来听说朝廷出兵要围剿咱们,才断了联系。”

“原来还是有过合作的人,那更要见见了,说不定带来什么好消息。”刘恒笑着说。

杨远说道:“属下觉得,十有八九是曹家担心大同城守不住,提前来卖好,好能保住他们一家人的平安。”

“属下也是这么觉得。”张洪认同的说。

刘恒笑着说道:“不管如何,人来了总要见一见,没准还能有什么意外的惊喜。”

张洪安排一名战兵去带曹家派来的下人。

时间不长,两名战兵押着一个年纪不算太大的汉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你就是曹家派来的人?”刘恒打量着眼前的汉子。

对方身材干瘦,身上穿着一身短打,进来之后就一直低着头。

“小,小的曹大喜,给大王磕头。”曹家下人哆嗦着跪倒在地,脑袋伏在两腿之间,不敢抬头。

刘恒道:“你们老爷有没有什么话让你带给我?”

“有,有,有,我们老爷给了小的一封信,让小的务必亲手交到大王手里。”曹家下人哆里哆嗦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颤颤巍巍的举过头顶。

赵武走过来,双手接过信,检查了一遍,发现没问题后,这才转交给刘恒。

看完信上内容的刘恒,对跪在下面的曹家下人说道:“回去告诉你们老爷,信我已经收到了,送他走。”

招了招手,示意帐内的战兵带曹家下人离开。

“啊!”曹家下人见要这就让自己走,愣了一下,随后急忙说道,“我们老爷说让小的带话回去。”

刘恒笑着说道:“你回去告诉你们老爷,就说他的意思我知道了。”

“小的一定把话带到。”曹家下人磕了一个头,这才站起来,随带他来的两名战兵离开了大帐。

大帐内的张洪见人一走,好奇的问道:“东主,曹家在信上写了什么?是不是和大同城有关。”

“有关系,也没关系,你自己看吧!”刘恒随手把信给了张洪。

张洪拿到手里,急忙翻看起来。

信上写了一大堆阿谀奉承的废话,只有在最后几行,才写了来信的目的。

“这,这些乡绅真是够可以的,咱们还没进城呢,这就先想着向咱们示好了。”张洪一脸鄙夷的说,同时把信给了杨远。

陈寻平说道:“大同城的城墙比想象中还要难打,几百门炮打了这么久,只拿下了两边的控军台,而乾楼因为太坚固,没能彻底摧毁,到是角楼那边,短时间怕是不能再用了,还有官军在北城墙上安置的炮,应该都被咱们的炮炸毁,至于城上守军的死伤情况,暂时还无法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