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球准确的落入朝车阵冲过来的蒙古骑兵之中。

一名蒙古骑兵被铁球砸中了脑袋,当场炸裂开,红白之物飞溅出来,一具无头尸体从马背上栽倒下来。

还有铁球砸断奔驰中的战马马腿,连人带马栽了出去。

一轮炮击过后,地上留下来了十几具蒙古人的尸体。

没等阿日斯兰靠近车阵,炮声再次响起。

又是几具尸体和战马尸体丢在地上,而蒙古骑兵人数已经不足二百人,可距离车阵也只有几百步。

“火铳手准备!”孟庆大喊一声。

车阵里一支支火铳伸了出来,后面是一个个手持火铳的火铳手。

面对冲锋而来的蒙古骑兵,每一名火铳手表现都有所不同。

有火铳手握在火铳上的手微微颤抖,还有火铳手牙关紧咬,额角上流出了冷汗,还有一部分火铳手面色轻松,但眼神里却流露出郑重之色。

砰!砰!砰!砰!

第三轮炮击打响,精准的砸落在蒙古骑兵的身上。

这时,双方的距离已经很近,几门四磅炮已经来不及在打响第四轮。

可就在这个时候,最外围一圈的大车外壁的木板被推开,露出一门门虎蹲炮的炮口。

除此之外,还有一支支火铳从木板掏出来的窟窿里露出来。

“放!”

不知是哪一个火铳队喊出了声音。

随之而来便是一连串的火铳声,里面夹杂着虎蹲炮的炮声。

成排打放的火铳虽然铅子飞的哪都是,可还是有不少铅子射中阿日斯兰带来的蒙古骑兵之中。

虎蹲炮里面装填的都是铁砂碎石子,一炮打出来就是一个扇面,几乎只要进入虎蹲炮射程内的蒙古骑兵,连人带马没有不被虎蹲炮射出来的铁砂或是石子打中。

蒙古骑兵一方的人纷纷落马,还有一些连人带马一同摔在草地上。

有亲卫护卫的阿日斯兰躲过了三轮炮击,却在这一次,被虎蹲炮射出来的铁砂打成了筛子,大半个身子都被打烂掉,连同他身边的亲卫,一个也没有活下来,全都被铁砂或是铅子射中。

“台吉死了,台吉死了!”蒙古骑兵之中有人大喊。

从始至终蒙古骑兵连拉弓射箭的机会都没有,便从冲过来的二百多骑剩下现在的六七十骑。

剩下的六十七骑都是冲在后面,幸运的躲过来刚刚的那一轮射击,或是被前面的人挡住了那些满天飞雨一样的铅子和铁砂。

车阵前的草地上血腥气弥漫,各种残肢断臂留了一地,许多战马尸体横七竖八的和蒙古人的尸体混杂在一起。

一些战马的肚子上,像泉眼一样咕噜咕噜往外冒血水。

剩下的几十骑见到眼前的惨状,吓破了胆子,纷纷掉头往回逃命离去。推荐阅读../../

车阵后面的火铳只打放了一次便不在打放。

对于逃走的那几十骑蒙古骑兵也没有继续追击的意思,而且以火铳的有效射程很难打中那些骑马逃离的蒙古骑兵。

四门四磅炮也没有再打响。

虽然四磅炮的射程足够打到那些逃离的蒙古骑兵,可蒙古骑兵只剩下几十骑,就算打中了也不会有多大成效,反而是浪费火药和实心弹。

“老孟,蒙古人退了。”吴兴平对孟庆说了一句。

孟庆手持单筒望远镜看着那些退走的蒙古骑兵,皱着眉头说道:“这才刚开始,你没看到北虏那边还有一千多骑将近两千骑。”

“不怕。”吴兴平语气轻松的说道,“有车阵在,这两千骑威胁不到咱们,相信只要对面的蒙古将领不傻,这会儿应该会主动退兵。”

“但愿吧!”孟庆低声说了一句。

他心中想的和吴兴平不一样,蒙古人出动这么多骑兵,很难因为一次的失利而放弃。

逃走的几十骑蒙古骑兵退回到了大队蒙古骑兵那里。

窝仑阔脸色十分难看。

刚刚的那一战他看的一清二楚,阿日斯兰率领的骑兵一点机会都没有,便被虎字旗的人依靠那些大车给打退回来,还折损了不少人。

骑在马背上的巴图眉头深皱,侧头看向窝仑阔,说道:“你觉得虎字旗的摆出来的这个车阵,像不像当年蓟镇的车营?”

听到这话,窝仑阔愣了一下,脸上露出茫然。

对于巴图所说的车营他并不清楚,而且塔他父辈只是普通的牧民,他也是因为自己的勇武,才被素囊招进帐中做了一个亲卫。

巴图见到窝仑阔没明白,便继续说道:“当初蓟镇总兵还是戚继光的时候,他的戚家军使用车营和火器配合,没少让咱们蒙古人吃亏,今天我看到虎字旗摆弄的这个车阵,有些像曾经我听说过的戚家军的车营。”

“不会吧!虎字旗只是明国的一家商号,怎么可能懂得戚家军的东西。”窝仑阔眉头一皱。

他没有听说过车营,但是他知道戚继光和戚家军,当年威名赫赫的戚家军没少让他们蒙古人吃亏。

巴图说道:“不管是不是戚家军的车营,咱们都要小心了,这个车阵一看就不好攻破。”

窝仑阔附和的点了点头。

他同样发现虎字旗的这个车阵有些厉害,不然阿日斯兰和二百多骑蒙古骑兵不会连车阵的边都没有摸到,就被打的大败而溃,还死伤了不少的骑兵。

“你们台吉呢?”巴图问向一个逃回来的骑兵。

那骑兵苦着一张脸说道:“回台吉的话,我家台吉被明人的鸟铳给打死了。”

“没用的废物。”巴图抬起手朝那骑兵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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