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素凉薄说出那句话,同事们经常‘无意间’把胡仲豪关进仓库,或者‘不小心’在他碗底埋几只蟑螂。还有方管家,把宅邸里所有脏活累活,都安排给胡仲豪。

——肯定是素凉薄故意的!纯纯报复!

亏他长了一张清冷矜贵的圣人脸,实际上睚眦必报。性格极度扭曲,就喜欢赶尽杀绝。

“胡仲豪,你发什么愣啊?!”方管家用力拍了下胡仲豪的肩膀,“你可是这个家里,最被素先生器重的男佣,快点侍奉他穿衣服。”

“啊?!”‘最被器重’的胡仲豪男佣,低头看看小推车上的丝绸衬衫,又看向一身娇无力的素凉薄,脸上浮现屈辱的表情。

但是胡仲豪不敢抗议。

素家的小黑屋体验卡,实在太特么刻骨铭心了。

素凉薄斜了他一眼,大发慈悲拒绝,“不必,我还没有病到那种程度。”

由于某些原因,素凉薄非常抗拒别人触碰自己身体。

方管家点头,“也对,那就算了。”

胡仲豪内心松了一口气,正要庆幸自己不用侍奉麻烦的恶魔。

下一秒,就听方管家吩咐,“胡仲豪,你去把别墅里的马桶都刷一遍。”

第2章

胡仲豪骂骂咧咧抄起马桶刷,无能狂怒。

素凉薄接过方管家送上的衣服,示意他暂时离开房间。

慢吞吞解开睡衣的纽扣,低头一瞧,发现侧腰有三道手指形状的掐痕。

瓷白肌肤泛起一层旖旎的粉,令人浮想联翩。

由于常年卧病在床,素凉薄体质非常特殊。极少被触碰的肌肤,比豌豆公主更加娇嫩。即使最细微的触摸,也会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他伸出自己的手比划,发现淤痕应该是反手印上去的,而且比自己的手掌大一圈。

就好似有人趴在他身上,大手一把掐住他的腰,用力按在床里……

素凉薄皱眉纠结几秒,强迫自己忽略那些痕迹。

反正不是第一次,甚至不是第二、第三次。同样的情况发生好几年,就算神经敏感的素凉薄,差不多也应该习惯了。

按照预定计划,今天要去医院做检查。

方管家推着轮椅,踏进会员制的私立医院,立刻引来周围人频频侧目。

坐在轮椅上的美人如同艺术品,年龄大概介于成年与未成年之间。肤色白得不太正常,宛如上乘陶瓷,精致且易碎。

光落在他眼尾,眼底两颗细小红痣。在他惨白肤色映衬下,艳得触目惊心,仿佛流淌一行血泪。

上挑的眼尾尽是风情,浅抿的唇微微张开一线,能窥见艳色的舌尖,仿佛某种危险信号。

工作台后面的小护士们,按捺不住偷偷看他。

“哇哦,他就是素凉薄吗?本人比证件照片好看多了!”

“对对对!就是他~!千年难遇的天才策划师,全球富豪榜最年轻成员,亿万少女嫁入豪门的首选对象。”

“唉,只可惜——”

任凭素凉薄再怎么优秀,也无法改变他命不久矣的事实。

护士们心疼地看向素凉薄,暗想:他这次来医

院竟然需要坐轮椅,肯定是病情又恶化了,好可怜一美人呜呜呜呜。

莫非这就是天、妒、红、颜吗?!

“素先生。”方管家来到素凉薄身边,恭恭敬敬递过一根通体乌黑,握柄处镶嵌红鸽血宝石的拐杖。

素凉薄单手接过,手指卡住宝石底下较细的一圈,指尖缓慢收紧,借力从轮椅上站起来。

“……”

护士们第一想法:大意了,原来他能自己走路!

第二想法:圈住拐杖的手法好涩啊啊啊,居然还一点点握紧又慢慢上下摩挲,不存在的部位bokiboki~

“天呐,我真该死啊……”小护士捂住脸。

竟然对一个病入膏肓的人涩涩。

“嘘,千万别被他发现!”另一个护士提醒,“素凉薄这个人很难惹,我记得前两年,有人对他说了一句骚话,分分钟被身边的保镖团当场扣押。”

“后来呢?”心生邪念的护士们非常紧张。

“失去涩涩能力,剃度出家了。”她回答,“现在已经是得道高僧,法号还挺响亮,叫戒色大师。”

“…………”

神特么戒色!

.

诊疗室内,拥有世界级头衔的专家擦擦额角冷汗,又推了推老花眼镜,反复斟酌措辞。

众所周知,往往越有钱的人,越惧怕死亡,何况素凉薄还这么年轻。

传说中这位大佬喜怒无常,报复心理极重,得罪他的人通通没有好下场。

医生赔着小心,在作死边缘反复试探,“素凉薄先生,关于你生病的原因吧,这个……那个……”

素凉薄抬眼,眼底的泪痣在白炽灯下更加艳烈。

“查不出来。”他漫不经心接话。

明明应该是疑问,却从陈述的语气说出口。

“呃,对,目前来讲是这样的。”医生又擦擦汗,“根据检查,你身体多项指标处于临界值,恐怕……”

医生没敢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但无论哪位医生拿到素凉薄的诊断单,恐怕都会得出相同的结论。

‘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体内脏器没有明显病变,但体检多项指标脱离正常值,血色素只有正常人的一半不到。刚才护士为他抽血,采到的血不仅稀薄,而且是淡红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