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运宠物诊所里,郝运拿着三件一模一样破旧的上衣,三条一模一样的牛仔裤,煞有介事地比较。

郝运犹豫地转身看向门口晒太阳的老狗问,“四爷,你说我穿哪件比较帅?”

“……”四爷看他一眼,然后果断转身离去。

“无情无义!”郝运痛心疾首。

几个小时后,郝运终于一丝不苟地完成了梳头、换衣服、擦鞋全部准备事项。

他收拾完毕,回头呼唤老狗,“四爷,走了!”

忽然,他一不小心碰掉了桌上的本子,一张老照片掉落下来。

郝运小心地想将照片放回去,却忽然停住。

他看见在照片角落,某个略有模糊的人影,并不是偶然经过的路人,而是……孙晴?!

郝运脑子嗡得炸开,回忆中的漫天大火再次将郝运的思绪席卷,他想起了五岁时发生的一切。

深夜里,在他儿时住的老房子外,一个高大的男人抱着他快速的跑着,他身后无边的火焰幻化成了朱雀的图腾!

他一边哭,一边撕心裂肺地喊着,“爸爸,妈妈!”

幺家小馆包间里,周黒丫皮鞋锃亮、头发整齐精神,已经和小卞提前到达。

吴爱爱略微有些扭捏,躲在刘小红身后,犹犹豫豫地进来。小卞在一旁瞎起哄,“哟,吴探长穿裙子啦,快让我们看看!”

吴爱爱犹豫了一下,露出了头。众人这才发现她画了一个夸张的大浓妆,五颜六色、血盆大口,外加一条不合时宜的连衣裙。

小卞吓得目瞪口呆,“吴探长,你这这这…… ”

吴爱爱血盆大口一张一合,“这什么这,没见过美女吗?”

刘小红跟着帮腔,“是啊,我觉得爱爱这样挺好看的!”

周黒丫一脚踹开小卞,“对,红姐的眼光最没的说,快来,您这边坐!”

小卞委屈地揉揉屁股,正看见万晓娟进来,笑逐颜开,“我跟万大夫坐。”

万晓娟推开小卞,“我跟段老师坐一起。”

小卞四下环顾,不情不愿地往吴爱爱身边靠去,“吴探长,那我坐你边上吧……”

小卞的屁股还没靠近板凳,一把被吴爱爱推开。

“这有人坐!”吴爱爱瞪他一眼。

刘小红在一旁帮腔,“那是郝运的位置。”

小卞一脸怨念站在一边,“都不跟我坐,跟社长坐!”

吴爱爱听若罔闻,只是看着旁边空着的位置,一遍遍摆放着筷子和碗的位置,满脸都是少女的心事……

半个小时后,妖管局总局看守所里,监狱内光线昏暗,孙晴正和对面的阴影里的人对话。

孙晴冷笑,“没想到你还活着,还进了妖管局。”

黑衣人平静地开口,“不愧是朱雀最聪明的干将毒蜂,这么快就猜到了我的身份。可惜啊,你的计划失败了。”

孙晴轻蔑地笑了声,“当然不算失败,因为我知道了你们的秘密,朱雀的秘密,你们把他……”

孙晴的话还没说完,忽然戛然而止,她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扭曲狰狞。

黑衣人的声音低沉,阴冷,“既然是秘密,就不该有人知道。”

此时,妖管局总局看守所门禁处,郝运匆匆赶来,他快速将申请递给看守妖怪,签字。

看守抬眼望了下是郝运,就即刻开门放行。

妖管局总局看守所内,郝运快步走到摄魂蜂孙晴的牢房前,只见孙晴背对走廊,正斜靠在牢门上。

郝运表情紧张,声音颤抖地问,“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我家老照片里会有你?你认不认识我父母?当年我们家着火是不是也是你干的?”

孙晴一动不动,对郝运毫不回应。

郝运发现不对劲,走过去拍拍孙晴的肩膀,却发现她身子一歪,倒在地上,口吐白沫,鼻眼歪斜,已然断气。

郝运震惊得脸色惨白,顿了几秒后,大叫出声,“来人!!死人啦!!!”

一分钟内,两位守卫迅速赶到,二人齐齐看向郝运,神色严肃,目露怀疑。直接上手架走了郝运。

郝运不明所以,大叫出声,“诶?同志,同志你要干嘛?”

“守卫同志,你们抓我干什么呢? 我是明德三局的探员,已经转正,是王社长嘉奖过的破案尖兵……”

“闭嘴!鬼才信你!”走廊里,两名守卫押解着郝运朝牢里走去,“你胆子够肥的!竟然来看守所杀人!”

郝运百口莫辩,有种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感觉。

脑子里嗡得,只剩下“完蛋”二字。

黑沉沉的夜色里,妖管局总局看守所走廊深处,一个黑衣人从黑暗中缓缓走出。

监狱过道昏黄的壁灯照亮了他的脸,赫然是——李正宗。

十分钟后,看守所的门被打开,两名长着巨大牛角的看守押着穿囚衣的郝运缓缓走进。

郝运目光瞥向,看守二人胸前的工作证,只见上面分别写着:妖管局总局看守所——偶蹄目水牛属,付友;妖管局总局看守所——偶蹄目水牛属,付嘉。

他默默记在心里,绞尽脑汁开始想办法解释清楚。

妖管局总局看守所走廊,昏暗压抑,走廊两侧,其他囚室里,关着妖管局各色重刑犯。棕熊的怒吼,野狼的哀嚎,蛮牛的撞击和老虎的抓挠声,不绝于耳。

灯光昏暗,郝运郁闷至极,无精打采,亦步亦趋。

今晚他还和吴爱爱有约,不知道她今晚有没有穿裙子,如果她等不到自己,肯定会特别失望吧。

郝运越想越觉得不能够坐以待毙,他左顾右看,寻死着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实在不行他就越狱!

这时,一只苍蝇尾随飞入。下一秒,苍蝇被红外线灯扫中,击毙,坠落,身体烧焦——整个过程用时1 秒。

郝运看得头皮发麻,内心骂了无数句卧槽。

总局看守所牢房里,一间牢门打开,男子被推入一间牢房。

牢门上的液晶屏亮起——房号:C318。

付友掏出准备好的铭牌,依次插入牢门上的凹槽。

铭牌上写着如下信息。

姓名:郝运

性别:雄性

品种:未知

危险等级:一般。

郝运内心一阵绝望,只能硬着头皮,先走进牢里。

总局看守所牢房里,郝运对着对讲手环,拼命大喊,“呼叫明德三局,呼叫明德三局!”

手环毫无动静,郝运皱眉好一阵拍打。

突然,“嗞嗞”电流声响起,郝运面色大变,惨叫出声。

“啊啊啊啊啊哦哦哦哦哎哎哎嘶嘶嘶嘶呜呜呜呜咿呀咿呀咿呀!”

一连串变态的嘶吼在监狱走廊中回荡……

走廊尽头的值班室,巡守的两只水牛听到嘶吼声。

付友皱眉,“什么声音?你电动车响了?”

卜嘉疑惑,“不对啊,我今天骑的共享单车啊……”

几分钟后,两只水牛闯进牢房,看到趴在地上不断抽搐、几近昏迷、被电得冒烟的郝运。

付友对准对讲手环,“报告!C318 房犯人,已被电击昏迷,不明原因!”

对讲机传来回应,“收到!请确认犯人是否已经死亡。”

付嘉蹲下来,仔细端详郝运,“奇怪,带电击功能的不是犯人的手环吗?”

在城市另一端的吴爱爱看着电击按钮,一次不解气,再摁五次!

总局看守所走廊里响起,更加变态的嘶吼,断断续续地回荡在总局看守所走廊。

“啊啊啊啊!呃呃呃呃呃!嗷嗷嗷嗷嗷!哇哇哇哇哇!”

付友脸色紧张起来,“呼叫医务室!呼叫医务室!C318 犯人急需抢救!急需抢救!”

两个白大褂医生,戴着口罩,抬着担架跑向 C318 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