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灿烂,天空湛蓝,北京的街道笔直整洁,出租车行驶过雄伟的天安门,城墙上红色的五星红旗随风飘扬。

吴爱爱兴奋地一路趴在车窗上,半个身子都快探出窗外,黑色柔顺的长发在风中散开,英气漂亮的面庞多了几分平时不曾有的妩媚动人,郝运忽然看得有几分痴迷,这样天真活泼的她,真好看。

好似全世界的颜色都黯淡了,只有五彩阳光里的她,美得绚烂夺目。

吴爱爱激动地扯着嗓子大喊,“快看!天安门!天安门!”

郝运立马红着脸移开目光,赶紧附和,“……好看好看!”

出租车一路飞驰,路过香火氤氲,游客们进进出出的雍和宫时,车子里的吴爱爱又激动双目放光,大声喊道,“快看雍和宫!好气派!好热闹!”

“好!”郝运捧场鼓掌。

“……”司机一头黑线。

几分钟后,出租车路过三里屯 village,吴爱爱兴奋地指着优衣库的大商标,大叫道,“三里屯!三里屯!”

“师傅,开慢一点,我要拍照!”吴爱爱赶紧掏出手机,隔窗对着优衣库的大楼拍照。

郝运觉得她这个模样又萌又可爱,忍不住问,“领……领导……您没来过北京啊?”

吴爱爱眼底又一丝伤感一闪而过,她继续兴奋地望着窗外的景物,简单解释说, “从小家里管的严,不让我出远门。去明德市都是我跟家人绝食抗争来的。”

郝运有些吃惊,又忍不住被她兴奋的笑容感染,笑着说,“您这么个逛法……我怎么觉得咱真就是来旅游的呢?”

“别废话!走!”吴爱爱瞪他一眼,弯起眉梢眼角说,“下一站北海和景山!”

四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音乐学院楼前。

郝运和吴爱爱从车上下来,吴爱爱正准备往里走,忽然被郝运一把拉住。

“那啥……领导,一会儿我来吧。”郝运说。

吴爱爱直皱眉头,“凭什么?! ”

郝运解释说,“我们没被获准使用仪器消除记忆,您全程又不能打人,不能骂人,所以我担心…… ”

吴爱爱转过身,气冲冲地看着他, “你什么意思?!”

郝运满面真诚地握住吴爱爱的手,“我昨晚上设计了一整套问话思路,您就让我试试!恳求组织让我锻炼!”

吴爱爱不耐烦地把郝运的手甩开,“行行行……试试吧!”

音乐学院办公室外的走廊上,阳光斑驳一地,安静而美好。

一个保安开着收音机,摇头晃脑,坐在走廊的入口处。

吴爱爱直接无视他,径自大步往里闯。

保安看见,立马拦住她,没好气地问,“干嘛的?”

吴爱爱正要反应,只见郝运抢先一步站在保安大哥的面前,抢先笑着说,“大哥。老实说,我不是里面的老师,也不是学生。”

保安不耐烦地赶人,“这儿外人不准进。”

郝运斜瞥了一眼保安的工作证年份,“唉,情况是这样的。您不认识我,但我认识您。”

保安疑惑地看着他,“你啥意思?”

郝运上前一步,动情地握住保安的手,深吸一口气,格外诚恳地说,“您肯定不记得我了,您见过的考生实在太多。我考音乐学院五年了,每年来都能见到您。您人特别好,前年来考试没吃早餐,您还给了我俩包子垫底。”

保安被他说得有点懵逼,又被夸得飘飘然,支支吾吾地接话,“呃……好像……有点印象。”

郝运演技到位,无比动情地说,“我来自辽宁小山村,家里条件不是很好,但有一个音乐梦想。所以后来我一直自学音乐,哪怕看不懂专业书籍,我也不放弃。可是,今年第五次考学失败了,我准备彻底放弃了想离开这里回老家。走之前想来拜访一下刘老师,感谢他每年都给我考他学生的机会…… ”

保安听得无比唏嘘难受,一时间态度大变。

他安慰地拍拍郝运的肩膀,直接放行,“去吧,我懂,我都懂。”

“……!”吴爱爱不可置信地看着郝运。

卧槽!这样也行?!

郝运拉着还没有回过神的吴爱爱就朝着办公室走,没一会儿二人就来到了老师办公室门口。

“领导,您要是信我,等会还是让我来说。”郝运低声说。

“嗯——”吴爱爱还未完全从他刚才的神操作中醒过来。

郝运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老师办公室里,一个戴着深度眼镜的中年男子正在审阅考卷。

这时,他看见两个陌生人走进来,不由得开口询问他们的目的。

郝运也不隐瞒,直接道出实话,“老师好,我们是来找许智的。”

刘老师扶着眼睛瞪着郝运,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震惊地问,“你们找许智?你们是她的谁?”

郝运一脸诚恳,深吸一口气,解释说,“老师您好,我是许智的老乡。许智毕业后就没再回过家。她爸爸得了老年痴呆,她妈妈肝癌晚期,家里困难,实在联系不上她。我在村居委会工作。这次是居委会特批的经费,委托我来北京找人。”

老师听完点点头,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吴爱爱,“那这位是……”

郝运面不改色,顺口胡诌,“这是我哑巴妹妹,离不开我的。”

“……?”吴爱爱再度懵逼,指着自己的嘴巴。

说完,郝运戳了戳自己的太阳穴,示意他妹妹脑子有点问题。

“……!”吴爱爱火气蹭蹭上来,这时手忽然被郝运抓住,导致她完全无法发作。

老师见此,颇为同情点头,叹了一口气说,“情况我知道了。那个……许智我有印象。一个天赋很高的学生,不过这孩子有点傻。”

郝运吃惊地问,“傻?”

老师解释说, “她不是真傻,是没有野心。当时好多公司都想签她,她都拒绝了,最后毕业证都没拿就走了。我也不知道许智去哪了,学校记录里没有留她任何联系方式,也没有就业去向。”

郝运又问, “那许智有没有要好的同学、朋友?”

老师想了想,回答说, “她跟她室友关系很好。就是少女组合夏花初恋的队长齐夏。”

”谢谢老师。“郝运感激地说。

话毕,他拉着吴爱爱转身就走。

“哎,你们找到了,跟我说一声!有什么苦难,我能帮就帮!”老师大声说。

“谢谢老师!”郝运心头涌过一股暖流,他停下脚步,转身朝着老师鞠了一个躬。

吴爱爱原本想说什么,可是一下子发现手还被他紧紧握在手心,她的脸一下子红到脖子根,最后什么也没有说,一路跟着他狂奔。

一个小时后,二人找到少女组合夏花初恋的演出公司,然后假扮工作人员,偷偷藏到了演播厅里。

没有过多久,演播厅后台的门打开,一大群粉丝簇拥着一个漂亮清纯的女明星出来,保镖竭力隔开双方。无数粉丝伸出手里的笔记本,想要签名。

“齐夏我爱你!”

“齐夏你好漂亮!”

齐夏本就长得清纯可爱,面对粉丝的热情与疯狂,几乎害羞到脸红成熟透的番茄。她娇滴滴地温柔回应,“谢谢大家支持!我会……我会继续加油的!你们也要加油哦!”

话音一落,再次引发一片潮涌般的告白声。

“我们爱你——”

过了足足十分钟,齐夏好不容易才走进化妆间。

门砰得一声关上,齐夏立刻掏出一根女士香烟点上,她用力深吸了一口,整个人才真正放松下来。

齐夏顺手抓起戴着的清纯黑色短发直接扔在沙发上,然后慵懒地揉乱本身凌乱的红发,大大咧咧地斜躺在沙发上一边抽烟,一边发呆。

这时,一个礼貌的声音响起,“齐夏。”

齐夏以为幻听了,皱了皱眉头,就没有继续在意。

谁料这时,窗帘后,只见一男一女悄无声息的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