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孙子跑的和兔子似的,我还以为他能犟一犟呢。”

“一听是刑警队的还不快跑?当我们没有威摄力呀?”王队甩了甩手,刚才真使劲了,手震了一下。

几个人笑起来,张兴隆扭头对站在里面门口的李有菊说:“走了。你说你怕个屁啊,我又不是没在。”

李有菊脸一红,没吱声,走过来伸手把张兴隆抱在怀里。

个头高特么太可气了。

张兴隆感觉这会儿自己就像个孩子似的。

“有人呢。”

李有菊也不吱声,紧紧的搂着张兴隆把脸贴过来,就这么抱了一会儿,张兴隆轻轻脱开李有菊的胳膊:“行了,以后有我呢。”

“嗯。”

“哎,你俩干什么呢?离天黑早哪。”陈得刚笑着喊了一嗓子。

他们在外边会着看不到门里,只能看到张兴隆半个身子,能看到李有菊的胳膊搂在张兴隆脖子上。

李有菊脸通红的松开张兴隆。

“你还有意见哪?”张兴隆笑着问了一句,掏烟给几个人散。

坐了一会儿,几个警察起来走了,陈得刚也跟着走了。

张兴隆看了一下订单,开始备料。

……

“哎呀,停电了。”李有菊从后面伸出脑袋看向坐在外面的张兴隆:“我刚烤里一会儿。”

“停电啦?”张兴隆抬头看了看灯,确实灭了。

“不可能啊,这停的什么电啊。”想了想张兴隆扭头往外走:“你把东西弄出来扔了吧,我去机修看看。”

厂子是不可能停电的,电停了就只能说明是有人故意把这条线给断闸了。

史大爷给店里接的是路灯线,控制闸刀在机修厂正大门的保卫室里,这个张兴隆知道。

从店里到机修厂大门也没多远,不到两百米,这段路不太好走,铁路横穿,流水四溢,又总走重车,把路面弄的坑坑洼洼的。

柏油路特别怕水,只要有长时间流淌或者浸泡,车一过路面就碎了。

蛋糕店门前因为那些骑摩托车的总在那刷车,路面已经出现了碎裂,将来也是一片坑。

踩着马路边上的水沟沿,躲着水坑和石块,张兴隆走到机修厂门卫室。

里面四五个经警正抽着烟嘻嘻哈哈的吹牛逼,看到张兴隆进来点了点头。

“我电怎么停了呢?”张兴隆直接就问,也没拐弯。

史德明就坐在屋里,他念的机修厂技校,这会儿调到了保卫处做经警。

“什么电停了?”

“明知顾问是不?路灯线。”

“白班路灯线拉闸,晚上给闸这不正常吗?我们规定就是这样的。”

“故意整我呗?”张兴隆拿出烟散,半真半假的和这几个人斗着嘴。

“哎,你那蛋糕店,买卖还行哈?”

“凑和,反正肯定比上班强。你知不知道你这一拉闸,我好几百块钱扔了?刚烤上。”

“开玩笑的。”史德明站起来打圆场:“我给你合上。”过去合上了电闸。

“合有个屁用啊,那一炉都毁了。”

“再接着烤不行啊?”

“不行了,那东西有时间限制。”

“这扯不扯,这事儿整的。”史德明也是半真半假的说着。

胡扯了几句,张兴隆出来,史德明也跟了出来:“二民,你去你边上的小饭馆炒几个菜送过来,你这天天用着电也不能什么表示也没有啊,是不?”

“今天拉电就是这个意思呗?”

“嗯,我也不好说什么,这么些人呢。”

“那还有完哪?你们三个班加起来多少人?我请得起吗?我就算接市政实打实的交电费也就是几百块钱呗,吃顿饭多少钱?”

“那你现在不是在这儿用呢吗?他们说了我也不能说就不行,是不?也不是让你天天给弄。”

“你家我史大爷给接的,当时我花了钱的。”

“我爸跟你要钱啦?”

“嗯。”

“要了多少?”

“一千五。”

“我也不知道啊。”史德明皱了皱眉头:“今天都这样了,你炒几个菜吧,完了我和他们说一声。”

“行吧。”张兴隆看了看史德明,点了点头。

回到店里张兴隆也没说什么,去边上老季家小饭店要了六个菜,让他们线送到机修厂门卫去。花了一百多。

第二天下午陈得刚来了店里,张兴隆对陈得刚说:“得刚,你让你那同学帮着找找电业的关系行不?”

“怎么了?”

“这边这电不太把握,昨天下午停了一会儿,我怕以后再停。电业找找人咱们直接办个证,稳当。”

正说着呢,一个高大健壮四十多岁的男的走了进来:“谁是老板?”

“我,怎么了?”

“你这电谁给你接的?”

“厂里呗,我自己敢哪?怎么了?”

“我本钢电业的,你这违规了,是偷电,知道不?赶紧拆了接受处罚,跟你们说啊,要是等我过来拆那就不是小事了,明白不?”

“你本钢电业也管不到机修厂吧?这是机修厂的电路,厂子让我用的,凭什么说我偷电哪?”

“谁给你的允许?”

“那你得问机修厂领导啊,这块归你们管吗?”

“哥,来抽根烟。坐。”陈得刚起来打圆场:“哥,你说我们自己敢这么明晃晃的接吗?真是厂子领导同意的,厂里电工过来给接的。”

“你们这是商业用电,厂子也没权私下给你们接电哪,厂子用电多少钱?民用多少钱?商业多少钱?能一样吗?再说你们有手续吗?”

“原来也不懂啊,还得要手续啊?那我明天去找找,办一个。”

“你办个屁呀办,你这接的是路灯线,根本就不是正常电路,你去哪办手续去?跟你们说,你们这肯定是不是行,现在就是没来检查。

等下回大检查你这肯定是得拆下来,还得罚款,没有个几千万把块钱能过得去呀?”

“厂子同意也不行啊?”

“不行,你要是民用我都不问,你这是商业,厂子有什么权力给商业供电?你觉着呢?”

“那什么,马大哥,你就说这事该怎么办吧,我们这买卖刚干,手里也没什么钱,你给帮帮忙。”张兴隆换了个口气说。

这人他认识,住曲表姐家对门,姓马,本钢电业南芬供电的。

“你认识我?”

“原来我姐家住你家对门,开裁缝铺那个。”

“哦,小张是你姐夫啊?”老马打量了张兴隆几眼:“那不是外人。”

“我们这个得怎么办呢?好几万块钱砸进来了,生意也不算好,这才开了几个月。”

啧,老马点了根烟想了想:“去找找我们领导吧,这事儿我也不敢就做主,领导放话那肯定就行,领导不放话你这,够呛。我这回不管你下回也有人来。”

“那谁说的算?”

“说的算?那肯定是我们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