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事情中,最急的就是幼儿园的开张。

每年三月一日都是开学季,幼儿园门口鬼哭狼嚎。现在都快到四月了,想送的,能送的都已经入学,就是说现在幼儿园开张,生源也少得可怜。

可是玉婴没因此就让谷雨把节奏放缓,有些事需要磨合需要事,幼儿园也需要一个成长期。

生源少,正好培训老师。

这时候就业问题已经突显,尤其是女孩子的就业机会少得可怜。大部分家庭都把稀缺的接班名额给了儿子,女儿只能走向社会,找临时工。

所以幼儿园招工并不难,很快办公室门口就排成了长队。

玉婴正好嫌孟巧莲在家呆着懒得活动,就把她打发去帮谷雨的忙。

幼儿园招工简单,主要看的是外形是不是亲切和蔼,对小朋友有没有耐心,还要考歌舞,手工。

整个现场就像是在选秀,人来人往的,倒也热闹。

玉婴全权交出选择权,没跟着面试。到中午见谷雨和孟巧莲挽着手回来,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就知道她们很顺利。

“人都招齐了?”玉婴好奇地问,一上午搞定效率不错。

“哪有那么好的事?”孟巧莲端着大水杯猛喝一气儿。

“没招齐?那你们这么开心?”徐大嘴也不解了。

“你没看到,看到你也乐死,我这嘴巴都笑干了。”孟巧莲想起来还是乐不可支。

“怎么回事?”徐大嘴更好奇了。

“前院老陈家那闺女,叫大兰子的,可把我们逗死了。五大三粗一个人,非得要跳舞,还跳新j舞。人家脖子会动,她不会,就弄个围巾在那里扯。”

孟巧莲说着也比划起来,本来这事儿没看到的,不会觉得哪里有笑点,可是瞧她学出来的样子,就都忍俊不禁了。

“这人还挺逗,敢来考试也是脸皮挺厚的,没收吧?”徐大嘴笑了一会,又问。

“收了,小雨说收下的。”孟巧莲说完看了玉婴一眼,大概是怕玉婴责备谷雨。

“三嫂,她唱歌跳舞都不行,为什么还要收?”玉婴也是想考一考谷雨。

“她性格好,又是真心喜欢孩子,还很阳光,虽然有点不着调,可是天真烂漫的才好跟孩子相处不是?让她当辅导老师就好了。再说她力气大,幼儿园里都是女员工,有个劲儿大的,做什么都方便一点。”

谷雨说得头头是道,不等玉婴说话,老三先忍不住了。

“看看!我媳妇就是厉害!谷园长的头脑也不是白给的,是不是妹子?”

这老三藏着私心,怕玉婴说谷雨,先把她的嘴给堵上了。

“我三嫂当然厉害了,不然为什么让她独挡一面,就是怕跟着我三哥一起,委屈了她。”玉婴故意气老三。

“玉婴,我看像是逍遥来了,怎么没上楼?”谷雨在窗口叫玉婴。

玉婴过去把窗子打开,陆逍遥正在叫她的名字。

“我车上有很多书,是奶奶收拾出来的,捐给幼儿园,我不上楼了,你直接陪我过去吧。”

没等玉婴说话,谷雨先飞奔下楼了,现在没有比她还急的。

小雪从燕都寄了很多书过来,骆女士又捐了一些,玉婴从书店又买了一部分,幼儿园的读书室已经初具规模,甚至比一般的小学都要丰富。

幼儿园的整体设计是玉婴出的图纸。倒不是她不肯放手,实在是当时的工匠,被时代局限得举步维艰,按他们的意思走,就是一农家乐审美,大红大绿,大黄大紫。

这些反差很大的色彩确是能刺激孩子的神经,可是孩子也会因此过于活跃,增加管理的难度。

玉婴亲手调出了粉蓝色,整个小楼从里到外都散发着梦幻色彩。

再把游戏设施也都配成同色系,甜甜幼儿园成了一个特立独行的存在。

不止是路过的孩子舍不得走,大人一样流连忘返,谁心里还不住个宝宝了。

本来玉婴都做好新园开张,做冷板凳的打算了。

没想到第一天招生,就收了十六个。这还不包括自家那些小家伙。

当然送来的孩子都有些特殊情况。

要么就是家里惯得厉害,不想送去公立幼儿园被立规矩,又想在上学前学点东西。

要那就是太淘气了,被公立幼儿园拒收。

再有就是有那孩子一送幼儿园就生病的,不止是这一家,差不多把市里的幼儿园转了一圈,在找有缘人。

谷雨当时就压力山大了。她是新园长,带了一群新员工,整个幼儿园只有一个算是内行的,还是个做饭的阿姨。

她一本正经地写出营养餐菜谱,让食堂成了最专业的一个部门。

玉婴这回必须出面了,怕谷雨支撑不下来,她一个未婚女子,对付熊孩子,怕是没有经验。

孟巧莲心疼儿媳女儿,当然也要出面。

所以开学第一天那真是热闹。

玉婴想的主意,第一天叫体验日,就是家长跟孩子一起体验幼儿园生活,允许一名家长全程陪同。

这就免除了第一天大哭小叫的惨烈景象,孩子听说有吃有喝有玩,还有家人陪,不就是跟去公园玩一样吗?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一个个笑嘻嘻就来了。

到了中午,给家长也提供了午饭,算是体验食堂的伙食。

家长也不客气,把锅底都吃空了,好容易把他们喂饱,还都直夸,饭菜是真好吃。

本来想第二天安安静静开始,没想到呼啦一下又来了十多个报名的。

这下就填满了两个班。

“要我说你们宋家就是人气旺,做什么生意都能赚钱。开始我还想这幼儿园能收上人吗?现在我上赶着把自己孙子送来了。”朱主任把自己外孙子也弄了过来。

不知道谁传的,名额要满了,再不进园就要走后门,吓得那些观望的人都不敢再等。

“朱婶子,你舍得把外孙送出来了?”玉婴知道朱主任这个外孙娇得紧,一直在身边带着。

“这可不是舍得舍不得的事。我可听说了,你在燕都的二嫂没少给寄书回来,这大城市的人见识不一样。你们教出来的孩子,跟我们这识不得几个大字的人带的孩子也不一样,总不能一辈儿辈儿的总这么见识浅下去吧?跟你们宋家人学学,借借光,说不定以后也成有钱人了,开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