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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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楚晏震惊了:你是说那签上指的有缘人是我?这怎么可能!
阮昱卿得意道:正常解签当然不可能是你啊,但谁叫你有我这么一个仗义的朋友。
顾楚晏瞬间恍然大悟道:是你让大师这么解签的?
阮昱卿道:当然了,怎么样?我聪明吧。
顾楚晏一时间哭笑不得:呵呵真有你的
行了,行了,你旁边待着,我要解签了。阮昱卿说着把顾楚晏推到了一旁。
顾楚晏抱怨道:我的签还没解呐。
阮昱卿道:你要解什么签啊,你的有缘人不是搁那杵着吗?他说话间目光瞟向了凌飞白。
顾楚晏: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得赶紧找机会将事情跟阮昱卿解释清楚。
解完姻缘签后,三人遂去月老庙外买了点吃的。顾楚晏和阮昱卿二人都饿坏了,狼吞虎咽吃得十分开心,反观凌飞白却是神色凝重,心不在焉。
顾楚晏觉得凌飞白一定是被那大师的话给吓坏了。
虽然前段时间,他扬言自己喜欢凌飞白,总是往将军府跑,但那毕竟是他单方面的行为,而且凌飞白也知道他是故意那么做的,是肯定不会将这些事放在心上的。
但今晚可不一样,今晚是月老庙的姻缘大师亲自给凌飞白解的签,他觉得凌飞白现在的内心一定很崩溃。
顾楚晏当下有些过意不去,递了一块糕点给凌飞白,道:少将军你别愁眉苦脸的,吃点东西压压惊。
凌飞白恍然回过神来,后退了两步,道:世子,请自重。
顾楚晏汗颜,果然是吓得不轻,递块糕点也能被说成是不自重。
顾楚晏干脆把糕点塞到自己嘴里自个吃了。
阮昱卿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拍了拍手上残留的糕点渣子,道:你们在这等着,我去拿鹊桥会的牌子。
凌飞白见状,起身道:阮公子,你和世子在这里等候,我去拿。
方才大师的一番话,让他此刻有些心乱,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和顾楚晏独处。
阮昱卿哪里会答应,他解释道:拿牌子很麻烦的,少将军你之前又没参加过,搞不清流程的,还是我去吧,你们在这里等我吧。说完他给小厮使了个眼色,而后赶紧溜进了月老庙。
凌飞白没能成功离开,忐忑地坐回到石凳上,目光无意间瞥到了顾楚晏,他赶紧颔首一示礼,而后迅速将目光望向了旁处。
顾楚晏见他这样,甚感好玩,久经沙场不畏刀剑的凌少将军,如今看来竟然有些畏惧他。有意思!
顾楚晏一边继续吃着糕点,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凌飞白。
很快,阮昱卿登记好了名字,拿着三个木牌赶了回来,木牌上刻有相应的数字。
阮昱卿自己留了一个木牌,而后将另外两个木牌递给了顾楚晏和凌飞白,并叮嘱道:这牌子可别丢了,一会结束还要还回去的。
知道了。顾楚晏道:走吧,去鹊桥那边等着吧。
月老庙后方的瀑布溪流两岸围满了人,他们这边都是男人,漂亮的姑娘都在对岸。
破旧简陋的鹊桥此刻已经缠上了红绸缎,因为有了结缘的寓意,手持木牌的未婚嫁男女都非常期待能站在那上面。
顾楚晏和阮昱卿挤过人群,好不容易挤到溪流边,这才能看清对面的姑娘。
顾楚晏朝对岸瞧了瞧,惊讶地指着对岸一个人,道:阮昱卿,那个人是不是
可话还未说完,突然有人从后面撞了他一下。
站在溪流岸边虽然能看清对面的姑娘,但有很大的风险会被周围的人碰撞到水里。虽然溪流不深,但弄湿了衣服总归是挺糟心的。
顾楚晏方才大意了,竟然被人撞到了。
眼见就要跌入溪水中,却有一人抓住了他的手臂。那人抓紧他后,猛然使力,他方才没有坠入水中。
可那人却没有立即松开他,他一时也无法稳定身体,顺着那人手上的力道,撞在了那人怀里。
顾楚晏正准备跟那人说声抱歉,抬头一看,那人竟是凌飞白。
凌飞白先开口问道:你没事吧?
顾楚晏站稳了身子,笑笑道:没事,多谢啊。
不用。凌飞白松开了手,道:溪水边危险,别站在那里了。
顾楚晏吃了教训,遂道:行,就听少将军的。
凌飞白闻言,淡淡笑了笑。
就在此时,突然一阵喜庆的鼓声响起。众人纷纷寻声望去,只见三位身姿妙曼面带轻纱的姑娘正踩着鼓点走向鹊桥,为在场的男男女女带来了一出精彩欢快的舞蹈演出。
三位姑娘跳完舞后,一位身着大红稠袍带着月老形象面具的男人走到了鹊桥上。
「月老」登上鹊桥就是一通讲话,待他讲完话后就意味着鹊桥会要开始了。
这时,有扮作仙童模样的一男一女各抱着一个木箱子站在了「月老」左右。
左边的箱子是左岸男人的牌子,右边的箱子则是右岸姑娘的牌子,先抽的是男人的牌子。
顾楚晏不由踮起了脚尖,企图越过人群去看「月老」抽签,一边看一边好奇道:阮昱卿,你说会不会抽到咱们啊?
阮昱卿非常淡定且肯定道:我觉得会。
二十一号!「月老」高声道:哪位公子手里的木牌是二十一号?请登上我们的鹊桥。
谁啊?
谁拿的牌子是二十一啊?
是你吗?
唉,不是我。
顾楚晏听到这个数字起先并未觉得有什么特别,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凌飞白手里拿的木牌不就是二十一号吗?
顾楚晏又惊又喜道:凌飞白,你是不是二十一号啊?
说着他的目光就瞥见了凌飞白手里木牌上的数字,确认是「二十一」后,他赶紧道:凌飞白,没想到你运气这么好的,第一次来鹊桥会就被抽中了啊你发什么愣啊,你中选了啊。
然而凌飞白却将木牌收了起来,没有回应。
阮昱卿见状,赶紧挥起手来,高呼着:这里,这里,二十一号在这里。
引来众人的目光后,阮昱卿和顾楚晏纷纷伸手指向了凌飞白。
有人认出了凌飞白,不免恭喜道:恭喜啊,凌少将军。
凌少将军快请去鹊桥处吧。
就在这时,有一位仙童打扮的少年挤过人群来到凌飞白跟前,道:恭喜公子啊,成为本届鹊桥会的有缘人,请公子随我登上鹊桥吧。
凌飞白一时间茫然不知所措,望向顾楚晏和阮昱卿,似乎想寻求他二人的相助。
可他二人却手掌抱拳,做出一番「恭喜」的动作,口中念叨:快去啊,多好的事啊,你别磨叽了。
凌飞白当下脸色一沉,只得随那位「仙童」去了鹊桥。
看着凌飞白被带上鹊桥,对岸的姑娘顿时沸腾了。
顾楚晏乐道:喂,你说谁家的姑娘会成为凌飞白的有缘人呢?
阮昱卿突然白了他一眼:真搞不懂你有啥可高兴的,这上了鹊桥的人可是凌少将军啊,你就一点也不着急?
顾楚晏:他不笑了还不行嘛,顾楚晏立马收敛了笑容。
这时「月老」开始抽另外一个箱子的木牌了。
三十六号!「月老」拿着手里的木牌望着岸边的姑娘,道:哪位姑娘手里的木牌是三十六号啊?
对岸姑娘一阵喧哗,纷纷在看自己手里的木牌,以及身旁同伴的牌子。
可却无人招手回应。
这时左岸边有人缓缓举起手来,大声道:这里!他手里的牌子是三十六号!
这举手之人正是阮昱卿,而他指向的人则是顾楚晏。
众人的目光纷纷投了过来。
顾楚晏瞬间懵了,怎么会这样?
9、09 鹊桥相会
顾楚晏手里拿着的牌子的确是三十六号,但是他以为自己是男人堆里的三十六,却不知道在场男女手里的木牌都是不同的数。
他是全场唯一的三十六。
顾楚晏惊住了,在场参加鹊桥会的男男女女也都震惊了。
「月老」更是惊出一身冷汗,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在鹊桥会开始前领取木牌的时候,「月老」记得阮太师家的小公子来领了三对牌子,分别是十八、二十一和三十六。
十八和二十一的副牌子被阮昱卿放进了男客的木箱,而三十六的副牌子则被他放进了女客的箱子。
阮昱卿承诺七巧节过后太师府会为月老庙捐钱重修鹊桥,「月老」这才按阮昱卿的指示抽出了二十一号和三十六号两个牌子。
万万没想到,这两个牌子对应的人居然都是男的。
「月老」赶紧救场道:各位稍安勿躁,刚刚牌子出了点问题,我们再重新抽一个,实在是抱歉了。
「月老」正准备重新抽取木牌,不料左岸边却有一男人阻止道:抽都抽出来了,是三十六那就是三十六,重新抽算什么!那要是这样,干脆二十一号的牌子也重新抽得了。
「月老」惶恐:可可这三十六号怎么也得是个姑娘啊?
谁说的!谁规定三十六号就得是个姑娘。再说,整个临安城都知道世子喜欢男人,还喜欢凌少将军,抽到他俩那不正是缘分吗?
顾楚晏:
顾楚晏十分清楚这些公子们为何强烈反对重抽木牌,无非就是害怕自己喜欢的姑娘被搭给了凌飞白,自个吃不到葡萄也就不让凌飞白吃着葡萄。
可天底下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抽中凌飞白也就算了,偏偏又抽中了他。要说没有人动过手脚,他可不信。
顾楚晏质问道:阮昱卿,是不是你搞的鬼?
不然呐。阮昱卿根本不知道自己好心办了坏事,反而很得意道:如何?我这波操作是不是很给力?
顾楚晏苦涩一笑:你还真是有本事。
见顾楚晏一直待在原处未动,身旁有人开始起哄催促道:世子,快请吧。
左岸的公子们纷纷给顾楚晏让出了一条道,都等着看好戏。
「月老」一看局势已经无法扭转,只得硬着头皮将鹊桥会的流程继续下去,他命令身旁的「仙童」去迎接顾楚晏。
「仙童」听了吩咐,下了鹊桥来到顾楚晏跟前,道:恭喜公子成为了本届鹊桥会的有缘人,请公子随我登上鹊桥,与你的有缘人相会。
顾楚晏:
阮昱卿赶紧推了他一把,道:傻站着做什么,快点去啊。
顾楚晏只得硬着头皮去和凌飞白鹊桥相会了。他脚步沉重地踏上了鹊桥,在看见凌飞白那张冷脸后,他突然惶恐地将头低了下去。
要怎么解释才能让凌飞白相信这场鹊桥会不是他特意安排的呢?
登上鹊桥后,他站在凌飞白面前,扯出一抹笑容,道:如果我说这一切都是巧合,你信吗?
不信。
顾楚晏道:
「月老」手里拿着一根红线,望着鹊桥上的二人,实在是为难的很。这是该系红绳还是不系呢?
顾楚晏见状,果断伸出手来,道:别磨叽了,快系吧。早系早完事,就可以早点远离众人的注视。
很快红绳的一端就系在了顾楚晏的手上,顾楚晏看着手上的红绳,不满道:你随便系下就行了,打什么死结啊。
面具下「月老」的神色十分尴尬,犹豫是否解开给顾楚晏重新系。
这时凌飞白突然伸出手来,道:请系吧。
好。「月老」应了声,拿着红绳的另外一端打算系在凌飞白手上。
然而此时突然听得一声断裂声。
啊情急之下顾楚晏一把抱住了凌飞白。
这一刻鹊桥竟然坍塌了,鹊桥上的人纷纷落入了水中。
大家都知道鹊桥破旧,可万万没想到它会在此时倒塌。所幸水位不深,水流不急,桥上的人虽然摔进了水里,但也没有生命危险。
北越国之人多不识水性,顾楚晏掉进水里那一刻,本能反应抱住了凌飞白,本想抓个救命稻草,没想到连累着凌飞白陪他一块沉到了湖底。
沉入水里,顾楚晏连呛了好几口水,十分难受,不知不觉间松开了手。
凌飞白见状,反应极快地抓住他的手,用力一拉,顺势搂住他的腰,身体游动几下,带着他浮出了水面,接着向岸边游去。岸上之人纷纷帮忙,将他们拉上了岸。
上了岸,凌飞白扶他半坐着,在他背上拍了几下,他咳出两口水来,方才舒服一些。
阮昱卿关切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事啊?
顾楚晏道:没事。
说着扭过头来问凌飞白道:你怎么样?
凌飞白边扶他起身,边回道:我没事。
阮昱卿顿时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毕竟是他使了伎俩,二人才站上的鹊桥,若是出了事,那可真是后悔莫及啊。
可突然间阮昱卿看着面前的二人竟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阮昱卿不由看了看顾楚晏的腿,没磕伤啊,那为何凌飞白要一直扶着顾楚晏?
顾楚晏从阮昱卿的表情中看出了一丝名堂,不动声色地拂开了凌飞白的手,往前走了两步,而后他扯了扯自己的衣服,道:唉,现在身上都湿了,得找件干净衣服换一下。
阮昱卿道:去月老庙里问一问吧,看看能不能借两件干净衣服。
顾楚晏道:那还等什么,走啊。
鹊桥坍塌后,场面一度混乱,鹊桥会肯定是继续不下去了。
顾楚晏于是解掉了手腕上的红绳,随手一扔,离开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