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奇怪的癖好

“祖父竟不让祖母出门？好些年是有多久？”云落有些意外的问道。

云川沉默片刻，幽幽一叹，“据我所知，从我出生起，到父亲去世，整整十五年，母亲一直呆在后宅一步都没走出过云国公府！”

“十五年！”云落震惊了！

云国公府世袭了这么多年，说小肯定是不小的，但说大，对于一个人的十五年来说，这么一小方天地，又能大到哪里去？

自己那位从未谋面过的祖父是真的狠，竟然能禁足老夫人十五年！

这无异于坐牢吧！

“二叔您不是说祖父与祖母的感情极好吗？既然那么好的感情，祖父怎么忍心？”云落提出疑惑。

云川无奈道：“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小时候时常听外人提及父亲母亲如何恩爱让人艳羡，实际上在府里，父亲甚少去母亲屋中，应该是因为钱姨娘，让他们之间有了隔阂，但在这之前，他们一定是感情极好的！”

“是吗？”云落表示有些不太相信了，你自己都说了，实际上祖父甚少去祖母屋里，怕不是所谓的才子佳人只是对外营业的假cp人设吧？

“真的，落儿你莫要不相信，他们曾经一定很美好，只是时间久了感情可能出了点问题，别看你祖父那么对你祖母，可我却知道你祖父心中一直有你祖母的，我不止一次的看到过你祖父在书房中，默默的对着你祖母的画像发呆！若非心中有情，又岂会如此？”云川见云落不信，还有点急了呢。

云落闻言也是奇了怪了，“你是说，祖父他老人家搁着现成的祖母不搭理，却时常对着画像表达情谊？”

云川：“……”这话问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可事实也的确如此！

父亲就是宁愿看画也不去母亲屋里！

“怪只怪天意弄人！父亲犯了一次错，母亲无法原谅性情大变，父亲喜欢的应该是当年那个温柔知性的母亲，当他发现母亲不再温柔之后，感情便淡了吧，所以宁愿对着画像去怀念当初的美好，也不去见母亲，应是不愿面对心中的佳人形象崩塌吧！”

云川纠结了好一会儿，给出了这么个勉强合理的理由。

云落见状也不多问了，毕竟是二叔的母亲，再问下去二叔怕是要尴尬死！

原本是要走的，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云落连忙问道：“那个……二叔，您说的祖父常看的那幅画……还在吗？”

“额……”似是没料到云落会突然问那幅画，云川的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云落见状，疑惑道：“二叔，是有什么问题吗？”

云川纠结了片刻，最后一副豁出去的样子，解释道：“是有些问题的，那幅画曾经你祖母也来问过，我告诉她不知道在何处……”

“您这意思是，您对祖母撒谎了？”云落听出点眉目来。

云川表情突然就尴尬了，“是，我撒谎了，我知道那幅画在哪，但是却不想告诉你祖母……”

云落不语等着云川往下说。

云川犹豫了一会儿，很快有了决定，“罢了，反正已经告诉落儿这么多了，也没必要再隐瞒什么，那幅画，在父亲弥留之际，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诉我，在他去世后，一定要放入他的棺椁内，与他一道下葬！”

“您这么一说，我相信祖父一定是心中极爱祖母的……”云落刚说了一句，突然觉得哪里不太对？

“不是，您为何要隐瞒祖母？祖父至死都要伴着祖母的画像入葬，这是心里有她啊！”云落疑惑道，按理说这是好事，为何要隐瞒？

云川目光复杂的看了云落一眼，片刻后解释道：“因为，你祖父在最后一刻，亲口告诉你祖母，待你祖母百年之后，不得与他合葬！”

云落：“？？”

不跟人合葬？却伴着画像入土？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操作？

老国公这该不会是有什么怪癖好吧？

云落虽然不理解老国公的做法，但是却理解了二叔为何要隐瞒。

这要是让老夫人知道，老国公宁愿与一副画长眠，都不愿与她本人合葬，不得气死啊？

“那个……二叔，我也没别的事了，您忙您的，我就先走了！”云落该问的不该问的也都问的差不多了，便准备离开。

云川连忙让小厮把那一匣子书信抱上准备给云落一道送过去。

云落见状直接摆摆手，“二叔不必麻烦了，又不是写给我的，没什么好看的！”

“……”云川瞧着云落是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原本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云落自云川处出来，余光瞄见一人在角落里鬼鬼祟祟的，也没理会，只是给了梧桐一个眼神，然后径直往碧水轩去。

待走至碧水轩那条唯一的岔路后，身后那人没再跟随，梧桐这个时候也出声了，“小姐，是老夫人院子里的海棠，这会儿子不跟了，要不要奴婢去把她扭过来？”

云落轻笑一声，“不用，随她去，有人正挠心挠肺的等着她回话呢！”

“您是说老夫人吗？”梧桐问道。

云落点头，沉吟了片刻，出声问道：“梧桐，你之前是老夫人院子里的，你可知道老夫人身边的那些亲近的老人都去了哪里？”

“亲近的老人？”梧桐有些不解。

云落解释道：“老夫人出身大族，一定有自小服侍的丫鬟下人跟来吧？可我瞧着老夫人近身侍奉的，也就松竹年纪大些，可松竹的年纪却也比老夫人小上一轮，显然不可能是自老夫人在闺阁时候便侍奉左右的！”

“哦，奴婢明白了，小姐是想问老夫人娘家的那些陪侍是吧？”梧桐见云落点头，便无奈道：“这个您怕是见不到了，奴婢都没见过呢，听说是在老夫人刚怀上国公爷时候，一时高兴，便解了他们的死契，又赏了好多银钱让他们各自归乡去了！”

“全部都送走了吗？老夫人倒是挺放心啊，怀二胎居然把熟悉的下人全部放走，就不怕新来的侍奉不好吗？”云落说着目光微闪，这事可有些耐人寻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