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以二敌一，看起来是纲吉这方有利，可是通过刚刚斯佩多展示出来的能力以及他如今气定神闲的模样，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古里炎真…你确定要和沢田纲吉并肩作战？怎么，你原谅她了吗？她可是杀害你家人的凶手沢田家光的女儿啊。”

斯佩多会提起这个，纲吉一点都不意外。他是个天生的政治家，知道往敌人哪个地方撒盐最让对方疼痛。这个话题不仅会伤害到炎真，还会伤害“留着凶手血液”的纲吉，真可谓是一石二鸟！

然而炎真的回应让纲吉动容，她转头望向炎真，少年也望向她，再次用坚定的声音重复话语：“我已经不想再憎恨阿纲。不管她的父亲是个怎么样的人，都和她无关，因为她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背叛我。”

感觉到眼泪掉落，纲吉赶紧转过头去。炎真对她的信任让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触动。她知道原谅一个杀害自己家人的人有多么困难，她直到现在都不敢说自己能够坦然地面对白兰，炎真却已经将她看作可以交付后背的同伴。

同样感到诧异的还有斯佩多，他完全没想到自己设计的局阴差阳错拉近纲吉和炎真的距离，看少年如此坚定，想必接下来他怎么游说也不会动摇了吧。他突然失了兴致，既然如此还不如坏人做到底，把“真相”告知。

他向不知情的几人解释了彭格列的“血之洪水”事件，并面带微笑用幻觉再现那个场景。不仅有家光的12名手下被杀害的场景，还有古里一家被摆弄成“血之洪水”的场景。

对幻觉免疫的纲吉都看得脸色煞白，更别提炎真。父母和妹妹肢体扭曲地被塞在衣柜中血流成河、死不瞑目的光景是他一辈子走不出来的噩梦，少年咬着牙，双目赤红地瞪着斯佩多，对方也没让他失望，靛色的雾气痴痴缠缠地绕在他身上，让他的面容慢慢变成另一个人：“你还记得吗，炎真？这个杀了你全家的背影。”

看着斯佩多幻化成家光的模样，纲吉发现自己竟是偷偷松了一口气的。斯佩多此刻的行为等于在承认杀害炎真一家的人是假扮成家光的他，而非真正的“沢田家光”。对于自己的父亲是杀害炎真家人的凶手，纲吉始终宁肯先入为主地认为事情是家光做的，也不愿说着什么“相信”，最后却被背叛。

好在，好在……

“原来是你！！变成阿纲的父亲把我全家都杀害的人是你！！”

“nufufufu…不仅如此，开枪袭击首领住宅的也是我，杀了门外顾问机关12名成员的也是我。这些全都是为了要在软弱的西蒙继承人的心中埋下仇恨彭格列的种子。他们应该为成为彭格列的肥料而感到荣幸才对。”

面对这个视人命如草芥的疯子，根本没有必要继续沟通下去。纲吉瞬间进入战斗状态，同时这么做的还有炎真，少年的心中此刻燃烧着熊熊怒火，叫嚣着要把眼前的敌人燃烧殆尽！

面对纲吉和炎真的进攻，斯佩多也有他的应对方式，雨属性的vg斩击、艾黛尔海特的冰雪部队给两人制造了不小的麻烦。此时，炎真突然灵机一闪，放出重力球体，那些球体将冰人全部吸在表面，一瞬间便解决500人的大部队，除此之外，少年还有其他想法，他望向纲吉，用眼神暗示她。

他赌赢了，纲吉不过一个眼神便理解他想要做的，并且愿意为此冒险。她让纳兹形态变化，发射威力极大的x加农炮，直直朝着斯佩多而去，不出意外地被躲过，但是他们的目标并不是要正面击中斯佩多，因为那必定打不中，在斯佩多第一次躲过x加农炮后，炎真不着痕迹地操控着那些重力星球移动位置，利用引力来改变x加农炮的方向，让威力巨大的两股加农炮从出其不意的地方袭向斯佩多！

烟雾散去，炎真震惊地看着躲在岚vg的防护罩底下毫发无伤的斯佩多，在心中大骂他是个打不死的蟑螂。

“刚刚那一招还不错，出人意料，但是到此为止了。”斯佩多带着志在必得的笑容，同时点燃身上所有西蒙指环和彭格列vg，将自己完全装备起来，他还把自己“增幅”成六个，每一个他都散发着强大的炎压。

纲吉知道这是什么，这是只有最顶尖的幻术师才能做到的在实体战中巧妙地融入幻觉来战斗的战斗方式，旧十年她看过玛蒙和自己的两个雾守这般战斗过，哪怕是她，无法像术士一样思考的话说不定直到战斗结束也无法分辨出真假，更别说其他人。

但也许经验丰富的术士便可以看穿？纲吉立马回头去看库洛姆，只可惜斯佩多早有准备，分出两个分身去守着，完全不给库洛姆和骸丝毫机会。

分出两人去看守，也还剩四人，正是这四人让纲吉和炎真苦战不已。他们的战斗经验、速度、力量都是一等一，属性之多，数量之多都让纲吉和炎真头痛，而且就算攻击奏效，因为分裂成六个人，伤害只有六分之一，除非能够同时攻击六个分身，否则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随着时间的推移，纲吉和炎真受的伤也越来越多，男人明白纲吉的重要性，更明白她才是支柱，所以伤害大部分都集中在女孩身上，她一次又一次被伤害，看得身处异次元的少年们和即便在现场也束手无策的炎真目眦尽裂。

当纲吉再一次被斯佩多的一个分身踹得重重撞裂地面后，炎真下定决心。他已经完全理解祖先科扎特甘愿为giotto付出那么多的心情，自己的名誉、前程、感受、得失变得不再重要，如果能够成全眼前的人，那便是自己所追求的。

少年用尽所有的大地之炎放出六个黑洞，每一个黑洞对应一个斯佩多的分身，如果可以，他更想用黑洞直接杀死斯佩多，只可惜他没有足够的力量这样做，既然如此，他就力求把六个斯佩多的行动都聚集限制在自己的身边，这样一来目标就都聚成一团了！

“阿纲！朝我这边攻击！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能够将所有的d都烧成灰烬！”亲身感受过x加农炮威力的炎真最清楚那死气之炎的威力有多大，如果被直接命中，就算是斯佩多也难逃一死！

“说什么傻话！我如果这样做，你也会死的！”纲吉因为炎真不爱护自己性命的行为气得眉头紧皱：“你根本不明白！我用来救你的那种‘调和之炎’没办法杀死斯佩多的，但是如果使用高杀伤力的炎，别说斯佩多，连你们的圣岛也会被一起蒸发，你更是灰都不会剩下！”

“……我知道，但是这是唯一的办法。快点动手吧，我撑不了很久。”

看到炎真眼中必死的决心，纲吉愕然。也许从可行性上出发，这确实是个办法，但她怎么可能做得到？她怎么可能亲手杀死炎真？？

“nufufufu……放弃吧，她不可能动手的。沢田纲吉根本没有牺牲同伴也要获得胜利的勇气，她从始至终都在为这件事挣扎、痛苦，她太珍惜你，就凭她是无法舍弃同伴去追求胜利和利益的！”

作为一个被扼住命门的敌人来说，斯佩多显得过于轻松，也过于有恃无恐。可不是吗，他有什么可怕的？如果沢田纲吉真的下得了手，杀死他的同时也杀死古里炎真，他可真是会爱死她。

无比强大且为了胜利不择手段正是他所期待的彭格列首领。只可惜，沢田纲吉永远都是沢田纲吉。

作为一个首领，她过于消极，旧十年戴蒙看过太多次她在即将获得胜利的关键时刻优柔寡断，无法下定决心，但也正因为这无论何时何地都重视同伴多于胜利的性格才让她在旧十年一呼百应，无数的同盟和下属愿意为她前仆后继，死而后已。

正是因为她是这样的人，古里炎真才会心甘情愿拼上自己的性命。

“阿纲！听着！如果不在这里击败斯佩多，我的家族成员和你的家族成员都无法从复仇者监狱里出来！快下手吧！这也是我的请求！”

“哦呀？这样真的好吗？你真的打算亲手杀死好不容易才交到的好朋友吗？他可是和你拥有同样立场和烦恼，独一无二的朋友。”

炎真和斯佩多就像是天使和恶魔一样，交替着企图用语言左右纲吉的思想，随着时间渐渐流逝，炎真逐渐力竭，而纲吉始终不愿意动手：“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boss！就按古里炎真的话做吧！我来保护他！”

骸一个不慎没拉住库洛姆，让她冲进战局。看着女孩张开迷雾结界，骸愁得鸟头都要秃了：光凭她的死气之炎怎么可能抵挡得了xxburner，她这样感情用事的做法只会让纲吉更加为难。

不过……这才是他的傻女孩。不管是旧十年等不及冲进复仇者监狱救他还是现在为了保住古里炎真主动出力，都让骸拿她没办法。骸枭释放全身的死气之炎去强化库洛姆的防御结界，因此把自己弄得动弹不得。

众人的心意完完全全传达给纲吉，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决定相信炎真，也相信库洛姆。感觉到大事不妙的斯佩多惊慌失措地挣扎、吼叫，却完全没有动摇到纲吉，只见女孩交叉着伸直双臂，斯佩多隔着那么远的距离都能感觉到那双手的热浪，招式发射的瞬间，巨大的炎狮直直扑面而来！！

“唔…咳，阿纲那家伙居然真的用了全力。”

reborn从碎石块中站直身体，望向身后那仿佛被刨掉的雪糕一样消失的岛屿，顺便把骸也从地里拔出来。把枭鸟放任不管出了什么事，他一定会被纲吉骂的，当然如果对方不领情，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世界第一杀手一脚把嫌他“多管闲事”的雾守踹开，环视四周寻找纲吉时正好看到她再也无法维持死气模式，在空中直直往下坠的身影，他借助高低错落的岩石跳到半空托了一下纲吉，好歹做了点缓冲。

该死，如果是成人的身体他完全可以帅气又浪漫地把人接住。

“reborn…”纲吉下巴点地，死气之炎消耗过度让她累得怀疑人生，如果不是心系库洛姆和炎真的安危，她早就昏迷过去，现在也全靠一口气撑着，小婴儿替她喊了两声，很快就得到库洛姆和炎真的回应。

“boss，我没事……”

“咳咳咳！阿纲，你成功了！”

因为眼睛花得根本看不清东西，纲吉只能靠声音来辨别，听到两人都没事，纲吉扯了扯嘴角，露出微笑。

“阿纲！那家伙不是我！！”

炎真的话音刚落，纲吉的腹部就剧烈地疼痛起来，她后知后觉自己被一脚踢飞，那力度毫不留情，如果不是因为先前的xxburner消耗斯佩多太多力量，她的腹部现在估计已经被踹穿一个洞了吧。

“好险啊…真的好险，只差那么一点点，我就要魂飞魄散了……”

男人恢复原本的面貌，那披头散发的模样如同恶鬼一样，谁都能看得出他是强弓末弩，但这样的他要收拾已经无法动弹的纲吉易如反掌。他一步一步靠近女孩，用头发将她吊起，在她即将窒息的时候出拳打碎她全身的骨头再看着她慢慢死去，唯有这样才能稍微平复他的心头之恨！

“滚开。”reborn小小的身躯在复仇者面前显得十分可笑，但谁都知道，若世界第一杀手要向前迈进，谁也无法阻止：“你们早就跟d串通好了？”

“不。我们是基于其他理由阻止你的，只不过现在不能告诉你。如果你不听劝告，就是与我们为敌。”

列恩在小婴儿的手中变形成绿黑相间的手枪，可是即使他到达纲吉所在的地方，阻止了d斯佩多，也无法阻止纲吉死去。

他应该怎么做，他要怎么做才可以留住她！？

“去死吧…沢田纲吉！”

“阿纲！！”

万念俱灰之际，异变突生！原本牢牢戴在炎真指头上的西蒙戒指变形脱落，直直飞向彭格列戒指所在的地方，与彭格列戒指合二为一！reborn注意到复仇者们的神色并不惊骇，这时他们倒是不吝解释：“经过漫长的时间，彭格列与西蒙的意志终于合二为一，那也是giotto和科扎特留下的钥匙之一…再一次前往过去的记忆吧。”

这一次的记忆连接上一次，同一个场景，同一批人，giotto和科扎特不明白为什么复仇者要这般纠缠于他们的关系，纲吉却隐约抓到点什么，那个绑着绷带的小婴儿不仅有奶嘴，还把自己称作“彩虹之子”，如果他是彩虹之子，那么他会纠结于两人，准确来说是纠结于giotto就很好理解，毕竟都是七的叁次方，荣损与共。

记忆的最后解释了为何两个戒指会合二为一，那是保护誓言的证明，更是纲吉和炎真友谊的证明！

原本已经濒死状态的纲吉感受着这善解人意又具有坚强意志的死气之炎，只觉得全身都暖洋洋的，力量也逐渐充斥四肢百骸。爷爷和科扎特一定从那天起就一直等待这一天到来，等待西蒙和彭格列重归于好的这一天的到来。

“别开玩笑了！giotto和科扎特，不管你们玩什么花样，他们都是死路一条！”斯佩多的镰刀猛挥而下，看似可怕的攻击在纲吉看来却慢得不行，她轻而易举躲过去，站立在斯佩多身后。

纲吉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先前被打得粉碎的骨头现在仿佛一点问题都没有，她既不痛也不累，精神得可以再大战叁百个回合，而且她似乎可以……

纲吉试探着伸出手驱动身上的死气之炎，那股力量便以可怕的速度拉近她与斯佩多的距离，她的拳头直直把斯佩多打到地底，然后再轻易将他拉回，男人就像她的娃娃，任她拉来推去。

是重力！她能够使用大地的重力了！是因为两个戒指合二为一才有了这样的效果吗？不可思议！

瞪着被重力拉到面前的斯佩多，纲吉冷不丁给了他一记xburner，其威力之大令人震惊，光芒更是刺得大家几乎都要睁不开眼，但纲吉知道斯佩多不会那么容易死，否则他怎么可能存活那么多个世纪：“站起来。刚刚的是爷爷和科扎特的火炎，要彻底消灭你的，是属于我和炎真的火炎。”

“臭丫头……”斯佩多身上爆出眼睛和嘴巴，这样的他和地狱的恶鬼没有什么两样，男人面目狰狞地站起身叫吼道：“既然如此，那就让你见识一下我最后的绝招吧……！！”

“你打算逃跑吗？”

斯佩多被拆穿也不显得局促，能屈能伸地承认：“没错……你真敏锐，反正你不清楚这火炎，也拦不住我，告诉你又何妨。这伟大的火焰具有超越大空和大地的出色力量，是第八种属性。”

斯佩多打算说更多，复仇者却不允许，他哼笑两声，连复仇者也敢挖苦：“也是，第八种属性的火炎和你们复仇者密切相关，你们不想暴露也很正常。真可惜，我还打算把受到规矩所束缚的使用方式也告诉大家呢！不过算了……现在我只要能够离开就好了。”

纲吉怎么可能让他得逞，在其打开空间的时候，纲吉用重力将他束缚在原地，第八属性的火炎逐渐消失，斯佩多把用来逃跑的能量将身体包裹起来抵抗大地重力，看样子是准备全力一搏了。

才怪。

像他这样的存在，根本不会拘泥于小小的胜利，他脱离骸的身体，用精神去开启空间之炎，只求存活。万万没想到他会这样做的纲吉一时大意来不及阻止，眼看斯佩多的精神就要逃窜，众人内心万分焦急之际，有人站了出来——复仇者！

他们不允许不具有人类身体的人去使用空间之炎，直接碾碎斯佩多最后的希望，无处可逃的斯佩多这次是真的穷途末路，硬生生挨了纲吉一击，迎来漫长的人生的终结。

纲吉注意到从他身上掉下来的东西，那个金色的怀表，看得出来古旧，却仍被擦得锃亮。她捡起打开，上面放置着彭格列一世家族的合照，除了纲吉熟悉的那些脸孔，最右侧还站着一位金发的女性，温婉优雅又美丽，她靠斯佩多很近，隔着照片和遥远的时光都能够感觉到她和斯佩多的亲密。

“艾琳娜小姐……”

“你怎么知道……那是我的未婚妻，是照亮我生命的永恒的光芒……”

她当然知道，艾琳娜的死是爷爷永远无法愈合的痛，他无数次在梦里告诉她艾琳娜是如何勇敢、如何温柔、如何聪颖，然后话题每次都在她死去的那一夜戛然而止。

斯佩多以为只有他才疼惜艾琳娜，为她的死痛心疾首，殊不知艾琳娜的死伤害了所有爱她的人。

“……爷爷也有一个一样的怀表，他很珍惜它。”

听到纲吉的话，斯佩多“nufufufu”地笑起来，喃喃自语道：“是吗……是吗……”

斯佩多的故事和纲吉在giotto那里听来的差不多，但更多他和艾琳娜相爱的细节，那个可怕又悲伤的夜晚改变了这个男人的初衷，他认为是弱小的彭格列害死艾琳娜，从那以后不惜逼迫giotto退位，年老后甚至舍弃自己的肉体来为彭格列“保驾护航”。

“就如同艾琳娜所期望的那样，彭格列为弱者带来了和平。”

“但是艾琳娜小姐真的喜欢这样的彭格列吗？让人们感到害怕，通过金钱和力量去控制大众，这样根本没有考虑到弱者们的心情。”

“什么！？沢田纲吉！难道你了解艾琳娜的心情吗！？”

因为过于激动，原本就呈雾状的斯佩多又消散一些，看起来更加淡薄了，纲吉看着他，回答道：“我能明白，我是用超直觉感受到的。艾琳娜小姐很感谢你。谢谢你一直记着她，谢谢你为了她拼命活着。”

纲吉将怀表翻转过来，用照片对着斯佩多，只见那个数百年来作恶多端的男人泪流满面，朝着照片的方向伸出手，仿佛最爱的艾琳娜就站在他的面前：“艾…艾琳娜……对不起……请你原谅我，请你原谅我当时救不了你……”

“这不是你的错。”纲吉回答，那语气像极了艾琳娜。

“nufufu……好久没那么困过了……听到艾琳娜的心声，让我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即使那是沢田纲吉耍的猴戏，我也照单全收。就让我注视着你吧，沢田纲吉，如果你敢玷污彭格列的名声，我不会放过你，因为它是艾琳娜，最爱的彭格列啊。”

“他好像知道超直觉是假的，不过d也许就是为了听到这些才活到现在，到底是不是艾琳娜的心声说不定已经不重要了。”reborn走到纲吉身边，默默占据她的怀抱。

纲吉心不在焉地“嗯”了声，还看着斯佩多消散的方向，随后她低头看了眼照片中的女性，在心中感叹她在梦里见过的“真人”比照片上美多了。

“阿纲！”/“十代目！！”/“炎真！”

d已经死去，那么他的幻觉空间自然会被解除，不仅如此，还有被关进复仇者监狱的了平和西蒙家族的成员都出现了，纲吉喜上眉梢，转身正想朝大家的方向去，腹部突如其来的剧痛让她僵住。

在她怀里的reborn第一时间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抬头去看她，可是纲吉石化一般一动不动，唯一的反应就是越收越紧的手。

“十代目？”在她定住的时候，大家已经围到她身边，看着她刷白的脸色，狱寺满脸担忧地去握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冻得冰块一样：“您哪里不舒服吗？”

纲吉想要摇头安慰大家，可是现在她痛得根本不敢动弹，小腹那陌生又熟悉的下坠感让她恐惧，有什么东西要从她身体里出来了……

站得最低的蓝波咬着手指盯着地上那滴暗红发黑的液体看了半晌，当第二滴滴落，他才抬头去看纲吉，却被眼前的光景吓了一大跳：“阿纲你流血了！！你是不是快要死掉了呜哇啊啊啊啊！！”

被奶牛孩子的声音惊醒，纲吉这才缓缓扭动脖子望向自己的下半身，望向那被血液染湿了一大片的卡其色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