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为什么，九代首领不选择自己的儿子做继承人呢？比起素未谋面又是普通人的自己，明显是自己的儿子更好吧……？

纲吉发现自己有点停不下来去推测彭格列关于继承人的真相。就像一个女孩发现男朋友的异常后，无论如何都想要找出他有没有出轨那般着了魔。她除了修行的时间，全都是在思考各种各样的可能性，串联那些蛛丝马迹，试图找出真相。

“阿纲，在想什么？该走了。”reborn的话让纲吉回过神，她摇摇头，不打算和reborn分享自己毫无根据的猜测。还有一点就是……她其实略感心虚。明明理智上知道xanxus不是好人，但是她还总是放不下。

从山上下来，纲吉走到了另一个岔路上，reborn知道她是想去山本家看看修行进度。昨晚听了迪诺对斯夸罗的各种介绍，她挺担心山本的吧。

到了竹寿司，令纲吉意外的是reborn竟然知道怎么走去找山本。他们走过了一段走廊，到达了竹寿司里的道场，纲吉完全不知道竹寿司里竟然还有这种地方，里面亮着灯，却没有人活动的声音。

“山本君……”纲吉从门边探出头小心翼翼地叫了声。

“阿纲？”原本躺在地上的山本弹了起来，对纲吉的到来很惊喜。

“怎么样？有办法超越流派吗？”reborn开门见山。

迪诺昨晚说了，斯夸罗曾经消灭许多流派，如果不超越流派就无法赢过斯夸罗。时雨苍燕流，这也是一个流派。说实话山本刚刚就是在思考这个事。

“哦，这不是沢田家的小姑娘吗？”本来只是来看看儿子状况的山本看到纲吉，心想着她怎么会在这里，蓦地撇到儿子的样子，山本刚面上不显露，其实心里已经笑成了花：

哎呀沢田家的小姑娘好啊！非常好啊！又乖巧又可爱，长得好看不说还很有礼貌！他记得他们是同一个班的吧，近水楼台先得月，真不愧是他的儿子！

“伯父您好！”纲吉连忙打招呼。

“老爸，什么事？”山本一看就自己的老爸肯定在脑补什么奇怪的东西，为了不要吓着纲吉，山本爬起身站到纲吉旁边。另外他还发现了爸爸手中拿着裹着布的长条形物体，但他不太确定那是不是给自己的。

“你的对决不就是今天吗？”山本刚看着儿子坚毅的眉眼，心中感叹不知不觉他也长那么大了，有了自己喜欢的人，还有必须要战胜的比赛，也许是时候把“那个”交给他了吧。

比起山本，纲吉更加震惊为什么山本君的爸爸会知道这个对决！等下，既然知道那么是那么危险的对决为什么还要让山本君去呢！？

“是沢田小姑娘的爸爸告诉我的。”

……原来是他。纲吉压下厌恶和怒火，快速调整了一下表情，对山本刚说道：“山本叔叔，如果您觉得不妥当，那么完全可以阻止山本君出场……”

“不。”山本刚摇摇头，他不会这么做，男人的战斗，没有退缩一言。儿子也肯定是因为有无法退让的东西，才会找自己学起曾经拒绝过的剑法的吧。“我尊重阿武的选择。”

更何况儿子习得的是最强的剑法，不可能会输。

“你说对方是个很强劲的剑士，”山本刚看了看儿子没什么底气的脸，解开了手中包裹条状物体的黑布：“既然如此，你就带这个去吧，阿武！”

“什么东西？”山本原本想着可能是一把武士刀，但是等到那个东西露出了全部的面目，他才发现自己想错了：“这不是竹刀吗？”

他接过竹刀，发现这刀很重，这让他想起reborn给他的那柄构造特殊的棒球棒。

“当然重，因为它是钢做成的。它是时雨苍燕流继承人从八代首领手上继承的，时雨金时！”为了给儿子更好的解释，山本刚拿出来顺便带下来的黄瓜，轻轻向上一抛：“以一般的方式使用，它就如你所见只是把竹刀，不过如果用时雨苍燕流来操控它……”

在半空中的黄瓜虚晃一下后竟然变成了同等薄厚的切片！精准地落到了纲吉下意识伸出去接的手中。纲吉目瞪口呆，她总算知道为什么昨晚reborn会说过“山本的爸爸的剑法比贝尔厉害”了。

“竹刀本身就会不见，露出里面的刀！”

纲吉突然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设定……啊！是reborn给过山本的那个球棒！可是如果这个刀要用时雨苍燕流才能操控，那么是不是有些不适合今晚的比赛？

“今天的对手是个曾经消灭许多流派的高手，想要打败他就必须超越流派才行。”山本把迪诺的话说了一遍给老爸听，没想到这竟引起对方的震怒，山本刚反复强调时雨苍燕流的强大，最后甚至说出了“时雨苍燕流是完美无缺，最强且无敌的”这种话来。

纲吉被山本爸爸的大嗓门吓得缩起肩膀。不管山本爸爸说的是不是真的，纲吉知道山本今晚一定会用时雨苍燕流来应对斯夸罗。

至于原因……纲吉也是这样将妈妈的话奉为真理的。

果然晚上在校内遇到斯夸罗的时候，面对他的嘲讽，山本不慌不乱地用时雨金时指着他：“我将用这把刀，将你彻底打败！”

纲吉摸了摸自己的左胸口，觉得非常不可思议。明明无论是晴之战还是岚之战（雷之战就更不用说了）她都觉得非常不安、害怕，可是今晚她竟然很平静，尤其是看到山本的样子，纲吉觉得他应该有自己的一套办法。

当然她会好好看着他的……虽然零地点突破还没有完成，但是像狱寺君那样的情况，她就算是死也不会让其发生第二次！

切尔贝罗过来告知他们地点是b栋校舍，纲吉一行正要移动，原本以为不会过来的了平和狱寺竟然跑过来了。特别是狱寺，被罗马里奥包得像木乃伊似的，纲吉劝他不要勉强，有伤就该好好躺着。

“我一点事都没有，十代目！让您挂心了！”他笑容满面地朝纲吉说道，然后脸色一沉，恶狠狠地瞪起山本，内心挣扎了好久才一步上前揪起山本的衣领：“……拜托你了！”

“嗯？”狱寺的声音特别小，他也不像是会说这种话的人，山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以为山本在戏弄报复自己的狱寺气得牙痒，他抬起头骂道：“你耳朵是聋了吗！其实我根本不想拜托你，偏偏我不得不这么做！”

保护十代目、爱她、尊敬她、照顾她、让她开心、给她胜利……明明都应该是自己的责任和义务，此时他却不得不把这样的荣誉交到另一个家伙的手上！狱寺怎么可能不郁闷和气结！但是十代目的一切高于他个人的情感和想法，就算再不想，狱寺也会低声下气去拜托讨厌的山本赢得这场胜利。

山本明白了狱寺的别扭和这场战斗的重要性，他点点头，露出了一如往常的爽朗笑容：“放心吧！”

不用狱寺说他都知道他要赢，毕竟这是一场输了就会失去阿纲的……游戏啊。

今晚的场地和之前有了比较大的区别：校舍全部被封死，只有一个出入口，里面被打通成了立体构造，在密闭的空间里会有雨水往下流，也就是说比赛进行的时间越长，立足之地就会越少，而且当水位超过两米时，还会放出凶猛的海洋动物。

所！以！就像岚之战的涡轮龙卷风爆炸的设定一样，这个凶猛的海洋动物到底又有什么意义啊？？纲吉发现这个切尔贝罗每次都要搞些会出人命的设定，不管谁输谁赢，都没有必要杀死输掉的人啊！

“丧家犬……就该死！”

之前的比赛都没出现过的xanxus竟然出现了！他冷冷地抛出了一句话，虽然知道他不可能是在回答自己的心声，但是纲吉就是感觉到了被打脸的耻辱……！对这样一个叁观完全相反的人，十年后的自己到底是怎么忍下来的？

“把那渣滓给杀了。”xanxus丢下这句话便坐在沙发上不动弹了，纲吉皱起眉头，第一次对xanxus产生想要教训他的想法。

由于雨之战是决定性的一战，相当受瞩目，不仅迪诺带着罗马里奥来观战，就连云雀好像也来了，不过他不爱和人群聚，大概是跑到哪个视角良好的地方去了。

“既然是这样！也叫云雀来围成一团吧！他在哪里？”听到云雀有来的了平兴致冲冲地想要云雀一起来围圆阵。

“他应该不会来吧…”狱寺试着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发现画面太美，都是马赛克……

“他一定会宰了你的。”和云雀在修行之旅后算是比较了解他性格的迪诺真是佩服能说出这话的了平，神经也太粗了吧？

“哈哈，迪诺先生说得对。”山本虽然偶尔也会挑战一下云雀的权威，但是和了平的程度真是完全不能比。

他从其他学长那里听回来的关于了平学长和云雀学长的往事也令他唏嘘不已，说不定云雀学长最不擅长应付的就是了平学长这样的人呢。

“我不允许有任何特例！！”听了大家的话，了平还是不依不挠。在围圆阵鼓气这么重要的事情上，身为他们一份子的云雀怎么可以缺席呢！！

“了平前辈……那个，现在去找云雀学长有点浪费时间，虽然不是代替云雀学长，但是让巴吉尔加入进来，你觉得怎么样？”眼看了平就要冲出去找人，纲吉只好先把他哄住。

由于场地的特殊性，除了参战的守护者，所有人都要到外面透过大屏幕观看比赛。这次没有用到红外线，纲吉看了战场的构造，就是普通的钢筋水泥，密封门和窗户的也是普通的铁和玻璃，进入超死气状态能够轻易破坏。

其实狱寺君那场比赛也可以从侧面突围的，她只是没想到而已……自己就是个傻瓜，还好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你自己保重哦，山本！”

“千万别输啊！”

大家接二连叁地走了出去，纲吉走在最后，她回过头看到山本一点都不紧张的笑容，自己也泄了紧张气：没事，如果一旦发生危险她会第一时间去救他的。至于这个争夺战的结果，她根本就不在乎。岚之战让她明白到就算最后她赢了指环战，成为了彭格列的老大，如果不是大家在一起，那就什么意义也没有。

xanxus赢了会有很不好的事情发生什么的，那也到时再算吧。连眼前的人都保护不好，她又怎么可能守护得了妈妈和京子的笑容。

“阿纲。”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的纲吉抬头一看，竟被山本从未显露过的表情震得心脏都漏了一拍：“等我回来。”

被那双大手轻轻推出门外，纲吉吹到一丝微风才如梦初醒，大家围过来问她发生了什么事，纲吉却只听到自己的心跳一下，两下，叁下……

那是和昨夜被狱寺摄人魂魄的俊颜及湖绿色眼睛迷得脸红心跳的无法逃脱不一样，山本的捕捉更像是将她当成了猎物，牢牢捆绑着求爱的同时不能排除被吞噬殆尽的危险。

最让她感觉到害怕的是，明明在黑手党乐园遇到过同样的捕捉，为什么这次她却烧红了脸……

“voi——小鬼！我看你根本没有学乖啊！我会让你后悔的，后悔自己为什么一个礼拜前没选择逃之夭夭！”斯夸罗见山本嘴角含笑，似乎还得了新的变形刀，不禁在心中嘲笑他实在太天真！他以为这样就能赢？

“哈哈！怎么能逃呢。你打败我的份，你欺负阿纲的份，我还没连本带利讨回来呢。”山本把时雨金时扛在肩上注视着自己的对手。

一个是里世界的二代剑帝；一个是直到一周前都还不会剑术的人，任谁看到这个组合都会觉得输赢没有悬念，一个刚学会剑术的人怎么可能赢得过剑帝？但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山本武在斯夸罗的手下并不显得节节败退。

不仅是对方来势汹汹的先攻还是发射的事先安装在刀刃上的火药，山本都应付了过去！他绝不会在同一个招上面栽两次，所以特地针对这个进行了模拟训练。

“模拟训练？”斯夸罗忍不住笑了，这个小鬼以为他只有这么点招式吗？就算他对曾经吃亏的招式进行了模拟训练，那么其他的呢？

斯夸罗鬼魅一般从身后逼近对手，近距离地发射火药，心想这也能躲过去吗！

答案是肯定的！用的是时雨苍燕流守式七之型水花四溅。虽然看得出招式还不是那么精致，但是以山本接触剑法、时雨苍燕流不过一周的时间来看，他做得非常漂亮！

“好……好厉害……！”完全想不到山本能做到这个地步的纲吉惊呆了，她还以为比赛一开始她就得冲进去救人。山本不像狱寺，不是把玩危险品长大的，他一周前不过是一个普通学生，顶多因为训练棒球而身体健壮，短短的七天里为什么会变强那么多？

纲吉很明白自己其实就是在作弊，特殊弹能强迫她把所有的力量释放出来，还会燃起具有破坏力的超压缩能量的死气之炎，所以她才会在短时间内变强（据reborn说火焰的强弱好像还和她的决心程度有关），但是山本就只是在这一个星期里面学了剑法而已吧？

难道时雨苍燕流真的像山本叔叔说的那样，是完美无缺，最强且无敌的？

reborn看到山本的表现，勾起了嘴角。他有去看过山本修行，知道他除了其他守护者比赛的时间之外，几乎不眠不休地进行练习。

不可否认，他十分有天赋，因为打棒球具备的体力跟反射神经为其学习剑术打好了基础，但学会了，跟在实战中使用完全是两回事，更何况是生死攸关的战斗，一个正常人能够毫不畏惧地上战场，不是个大笨蛋……就是与生俱来的杀手！

“……无论是笨蛋还是杀手都是多余的话。reborn你都怎么说话的。”轻轻打了下小婴儿的嘴，纲吉真是担心自己家的小朋友长大了以后要怎么在社会上立足，无论是说话习惯还是行为都应该及早纠正。

然后纲吉注意到迪诺在旁边一脸看勇士的表情看着她。

不负众望的山本接下来也用时雨苍燕流守式二之型倾盆大雨接下了斯夸罗的攻击，纲吉看到嘴都合不上了：难道她过的一周和山本君过得一周不是同一周吗？为什么山本君练成了那么多招式，她连一个零地点突破都完不成？

“但是再这样依赖时雨苍燕流很危险，斯夸罗击败过那么多流派……”迪诺却不看好这个趋势，他必须考虑到最糟糕的情况，说不定斯夸罗当初就击败过时雨苍燕流这个流派，这样的话时雨苍燕流在斯夸罗的心中就是透明的，他知道这个流派的所有招式，甚至知道得比山本更透彻。迪诺盯着屏幕上那张许久不见的朋友的脸，试图判断出他的所想：“你看，斯夸罗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

“山本君很强，山本叔叔也说过时雨苍燕流是无敌的流派，一定会没事的……”纲吉也不知道是想要说服谁，沉默了一会，她重新把手套回了毛线手套中，以备不时之需。

“voi！小鬼！为什么防御之后，不再打过来！”斯夸罗的嗓音在立体构造的建筑内部简直震耳欲聋，山本甚至听到了回音。“你真是够蠢的！那是你唯一能够伤到我的时刻，你却错失了！”

“唯一什么的，你也说得太夸张了吧。”山本笑了起来，他并不觉得那是最后的机会，时雨苍燕流的招式可不止刚刚他施展出来的那两型而已。他改变了握刀的方式，准备转守为攻！

斯夸罗看着他前冲的姿势，判断出了山本接下来的动作，他躬身躲开，在躲开了以后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躲的必要：“voi——为什么刚才你的那一刀用的是刀背？”

山本听到这问题也是愣了愣：“我只是要打败你，并不是要杀了你啊。”

觉得被小瞧了的斯夸罗大怒！他的动作变得更快更犀利，在砍伤山本的同时还毫不留情地告知了一个会令山本绝望的消息：“你的招式我全都看穿了！因为时雨苍燕流……是我曾经打败的流派！”

把山本砍倒后，斯夸罗也不吝于告诉他真相，他把自己当初打败剑帝后为了测试剑法，寻找对手找到时雨苍燕流的继承人和其叁个弟子的事情告诉了山本：“所有招式都看过了！识破了！而且还都被我砍了！”

纲吉全身紧绷，捏紧了毛线手套中的死气丸准备行动，与此同时，山本坚定的声音传了出来：“时雨苍燕流…是完美无缺、最强无敌的！”

【“等我回来。”】

山本送她出来前的样子和话语在纲吉的脑海中浮现，她犹豫了。

“voi！！你是不是疯啦！？”斯夸罗不明白山本伤成这样还知道自己的招式不管用的现在还在逞强什么，但是对他来说都没差，最后他还是要亲手葬送了这个……还算不错的小鬼。

无论是战斗、暗杀、剑法还是耍阴谋，斯夸罗的经验都不是山本能比的。他利用柱子的碎片割伤山本的右眼，用招式鲛冲击让山本的左手麻痹不能动，这个少年已经是他尖利的獠牙下无法逃脱的猎物了！

别的不怎么样，逃跑的能力倒是挺厉害的！斯夸罗看山本像滑溜的鱼一样接二连叁想要在左手恢复之前躲避，甚至逃到上层去，斯夸罗露出了暴戾的笑容：他以为这样就会用吗！

斯夸罗能做到的远比所有人能想到的都多！他连楼层都懒得跨，直接在底下一层通过强力又密集的穿刺，击碎了山本所在的楼层地面！与其说斯夸罗的动作是一下一下的攻击，倒不如说是把整个空间咬碎了！

山本武就是他口下的亡魂。

斯贝尔比·斯夸罗，这是一个直到最后还能确实执行雨之守护者清算战斗、洗净血液、化作镇魂曲使命的男人！

“小鬼……！我要挖掉你的心脏！”斯夸罗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倒的山本，对他悲惨的样子一点都不意外。如果不是这样的状况，他还真想看看他能成长到什么地步，毕竟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找不到对手也是件无聊透顶的事！当然杀了山本他也不会觉得可惜，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收割：“来吧，就允许你秀出你自豪的时雨苍燕流最后的八之型，也就是秀出秋雨的同时悲惨的死去！”

“山本君！”纲吉把死气丸放进嘴里，却没想到眼前黑影一晃，嘴里有异样，她才发现原本该在她嘴里的死气丸竟然被reborn掏了出来！

“阿纲！”reborn叫住了她：“再等等！”

还有一招，还有一招山本始终没有使出来。reborn相信自己对山本的判断，现在还不是最后的时刻，山本还有机会赢，如果这时候纲吉干涉战斗，那么指环战就真的结束了！

“不能再等了！山本君他——”

“阿纲……”屏幕里的山本撑着身体站了起来，他气喘吁吁，身上的伤势不轻，但他还是站了起来，用仅剩的那只眼睛看向摄像机，眼里仿佛透着光：“等我回来。”

“十代目，我也赞成reborn先生的看法。”狱寺对这种情况下还要耍帅的山本不屑地撇了撇嘴，但是他也觉得山本应该是有什么对策。

“阿纲，再等等。”reborn丢弃了那为了让巴吉尔降低不适而特地削弱了效果的死气丸，举起了爱枪表明如果山本做不到，他会为纲吉发射鼓励弹，但是他要她现在忍耐。

“没错，阿纲。我觉得山本肯定是有对策了，你贸贸然冲进去不仅夺走了他取胜的机会，还会让指环战的结果无法挽回。”迪诺也加入了劝说的行列，拗不过所有人的纲吉只好咬着下唇，用疼痛来减少自己的负罪感。

“voi！你还不乖乖躺下让我杀！”说实话斯夸罗不认为山本还能有什么花招，如果他再站起来，他只不过需要再把他砍倒罢了！“受死吧！小鬼！”

面对攻势惊人的斯夸罗，山本却在这样的险境中想起了老爸的一句话：

【“滂沱大雨在这八型当中是第八个完成的，听说是当初年轻的继承人为了救出重要之人所想出来的招式！”】

老爸，他终于懂了，时雨苍燕流为何是完美无缺、最强无敌的！那是因为，对时雨苍燕流来说，传承代表着变化！

原本以为山本会使出秋雨的斯夸罗却被一式完全没有见过的招式击中了！他捂着痛处大声叱问山本：“小子！你使用了时雨苍燕流以外的流派吗！”

“哪有！”山本倒显得有些委屈了：“刚才那个也是时雨苍燕流啊！八之型滂沱大雨…是我老爸完成的招式。”然后他想到了自己的下一步，成为了时雨苍燕流的下一代继承人的他，应该也是有资格创造新的招式的。

“你那可笑的姿势是什么？”斯夸罗得知他再没有什么新花招之后想着这次真的要砍了他，却又发现对方摆出了他不知道的架势。不过那个架势还真是可笑，就算他是意大利人，也知道这是打棒球的姿势！

山本苦笑了，这是没办法的事，他这个人只会打棒球啊。那么现在就得赌了，如果他手中的竹刀没有变成武士刀，那么他只能命丧此地。

“时雨苍燕流攻式九之型——”

叮铃。

雨之戒落入了胜者的手中。

赢……了。纲吉因为虚脱，竟然一屁股坐倒在地上。说实话，她觉得今晚的战斗比她这一个星期的训练还要累。

“我赢了！”把战斗中脱离了斯夸罗颈脖的雨之戒对着摄像机举起来，山本血迹斑斑的脸上带着开心的笑。

就在所有人庆幸着胜利的时候，varia一侧传来的声音吸引了大家的注意：“斯夸罗……活该！哈哈哈！这下输了吧！废物！”

坐在真皮座椅上的xanxus竟对败北的属下大声嘲讽，那笑声一点也没收敛，纲吉可以肯定建筑里面的斯夸罗能够听到。

“别笑了……！为什么要这样说！”忍了又忍的纲吉还是忍不下去了，现在xanxus的反应，包括他在比赛之前说过的“丧家犬就该死”的话，句句都挑拨纲吉脆弱的神经！

她整个赛程时刻担忧山本的安危，甚至叁番两次想要冲进去救他，同一场战斗发生在斯夸罗身上，xanxus不仅看起来一点都不关心斯夸罗的生死，竟然还在斯夸罗输了以后嘲笑他！

就算斯夸罗是她的敌人，她也觉得很同情他。

xanxus停下了大笑，脸上表情阴晴不定，在他身边的varia成员恨不得能够不喘气，生怕成了boss泄愤的工具。男人那双仿佛浇灌了血液的瞳孔注视着纲吉，见那软绵绵的小东西也敢硬气地瞪视他，他突然想到了有趣的事：“既然如此，我就不笑了。我们走下一个程序吧。”

xanxus抬起了手，手心是聚集起来的死气之炎的火光：“处理垃圾。”

“您不必亲自动手，由于已达规定水深，凶猛的海洋生物已经被放出来了。”切尔贝罗在旁插了一句话，让xanxus失去了纲吉的视线。

xanxus突然觉得很无趣，他放下手，也将视线移向屏幕。看到屏幕里上演你救我我救你的戏码，恶心得简直想呕。

“小鬼…你的剑法还不赖，剩下的就是设法改善你的天真了。”斯夸罗留下这句话，便被巨型的鲨鱼拆吞入腹。

这次xanxus是真的笑出了声！笑斯夸罗这个曾经如此强大的人竟落得这样的下场、笑他曾经对自己的执着、笑他其实也和那个赢了的渣滓一样天真！

雨之战结束，胜者山本武，斯夸罗死亡。

山本步伐不稳地走了出来，纲吉第一个冲上去想要扶住他，但是看到他身上翻起来的刀伤便不敢再靠近他了。

“阿纲……”反倒是山本主动走近纲吉，然后把头靠到了她的肩膀上。

纲吉愣住了，但马上明白他如此自责如此不甘的原因：他恨自己没能救到斯夸罗。不仅是山本，纲吉也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但是山本一定比她还要难过很多很多倍。

纲吉分不清濡湿自己肩膀的是什么液体，她不会去分辨。她伸出了手，轻轻抱住了面前高大又可怜的少年，然后也被其轻轻拥入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