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祈如他所言在追余兮,拿出了实质性的行动。

这一天,余兮又拿到了放在前台了玫瑰花,她烦不胜烦地从通话记录里找出来那个久远的电话,只有一串数字,没有备注,成祈的电话号码还没有光荣地躺在余兮的通讯录里。

“喂?余小姐看到我送给你的花了吗?”

余兮靠在前台边上,旁边摆了一束堪称巨大的玫瑰花束,中间点缀了一些尤加利叶,但依旧掩盖不了那明晃晃的火红色。

她翻了一个白眼,语气里带着几分妥协的无奈:“成先生,你这样给我的工作带来了困扰,你能不能不要再送东西到我的单位?”

电话里成祈的声音有些失真,他答应了,但是置换了一个条件,像是威胁又偏偏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余兮不想再被同事看热闹,叹了一口气,答应了下来。

挂断电话的时候,仿佛还能听到成祈带笑的声音。

“当然可以,但是,如果可以,我能约你出来约会吗?”

明明是追求的那一方,却把自己放到了主导的地位,步步紧逼,丝毫没有给她后退的机会。

就像是猎人,终于决定好要捕猎,不给猎物留下逃生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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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的女士,我很荣幸你今天能成为我的女伴。”

成祈插着兜靠在车门上,脸上带着笑,神色间带着几分不正经的轻佻。

余兮脚步顿了顿,径直向成祈走过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说出的话却没有那么平静:“成先生,如果今天的约会能让你安分下来,那就是一桩很不错的交易。”

余兮在讽刺他,成祈听出来了,他耸了耸肩,把副驾驶的车门让开。

“希望今天能获取余小姐的芳心。”

余兮冷哼一声:“不可能。”

成祈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座,在鼻梁上架了一副墨镜。

“那请余小姐拭目以待。”

余兮不想说话了,坐进副驾驶上,扣好安全带。

“坐稳了。”

成祈把着方向盘,脚踩油门。

嚣张的敞篷跑车风吹起她的头发。

余兮侧了脸看向成祈。

他戴着墨镜明明是一个风流佻沓,常年混迹在酒吧夜店这种地方的花花公子,这样的人却在追求她。

他说喜欢她,可谁会相信一个左拥右抱的浪子说的话。

情话是这种人的必备话术,她除非是昏了头了才会相信他说的话是真的。

余兮收回目光,成祈似有所感地笑了,说:“帅吗?”

余兮脸上的淡笑瞬间收回,面无表情道:“真丑。”

其实,这是句假话。

成祈不丑,甚至长得很不错,他的脸部线条很明显,弧度锋利,俊美得带着攻击性,唇甚至红得像是涂了口红,属于是那种脸很白,唇很红的精致款,眉眼秾艳,就是放到娱乐圈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成祈听到她的话,忍不住笑出了声,调侃似地说:“你还是第一个说我丑的女人。”

余兮挑眉:“是吗?那我可真是太荣幸了。”

她像个杠精,把对方说的每一话都阴阳怪气的怼回去。

成祈叹了一口气,在快速行驶跑车上很不明显,语气里的喃喃似有若无,不是很清楚。

“你什么时候才会喜欢我啊。”

就这么一句话消散在路上,消失在空气中,余兮没有听见,此后也不会再知道。

车停在一个剧院外面,车流人来人往,成祈带着余兮走了进去,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是一场音乐剧。

余兮感觉能预见自己睡着的情形。

跟着成祈落座,等了一会儿,音乐剧开幕。

余兮凝神看了一会儿,什么都没看进去,意识渐渐沉底,眼睛合上了。

成祈察觉到肩膀一沉,他扭头看过去,看到余兮靠在他的肩头,睡得正沉。

他无声轻哂,心里有些好笑,肩膀却稳稳地没有动,一直到音乐剧结束,他的肩膀发了麻,人走光了余兮才迟来地苏醒。

她怔忪地抬起头,看着成祈。她不知道自己靠在成祈的肩上靠了多久,或许是刚睡醒的原因心防薄弱,她的心底不可自拔地泛出几分柔软与甜蜜。

她不是心硬的人,如果有人对她好,她自然感受得出来,然而这是成祈第一次让她感受到几分真心。

真心总是比白话可贵。余兮低声向他道谢:“谢谢。”

成祈站了起来,人已经走光了,剧场里灯光全都灭掉了,只在门口透进光,在余兮的视角里,他看到他隐没在暗处的侧脸。

精致俊美,余兮低头合上了眼。

说真的,她从来都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真诚永恒的爱,也从来不敢付出感情去恋爱。

付出了感情如果结束,不提成祈,这对她本人都是一场伤筋动骨的重伤。

但是……

“成祈。”这是余兮第一次这么郑重地叫他,“我只给你四个月,四个月之后我们就分手。”

可她还是给了他一个机会,结果如何时间一到就会出结论,给自己定下了一个期限,过了期限无论如何都要结束。

成祈低头看她,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喉咙好像有些痒,有种冲动在心底酝酿,他没有问她为什么答应了下来。

这好像是彼此的心照不宣,心照不宣地给自己定下一个放纵的时间,心照不宣地默认这段感情没有结果。

他们默认他们不会永远在一起,却忘了彼此的感情不会因为期限而停止框限在一个范围里。

感情是不可控的,就如同未来,永远都不会知道下一秒迎来的是好事还是悲剧。

这是一场几乎必输的赌局。

猎人似乎猎到自己选中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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