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去叫大夫!快去报官!”

掌柜终于回过神来,跺了跺脚让小二快去叫人。

“哦哦哦!”

小二点点头,因为受惊过度下楼的时候还摔了一跤,跌跌撞撞的去叫人去了。

掌柜有些慌张,冲上去跑到夏大小姐的身边,捂着她的伤口不知所措。

他不会止血,只能用力压着伤口,试图让血流的速度降下来。

清歌看着屋里的场景,并没有上前插手的意思。

不过,这位夏大小姐也是位狠人,这刀捅得可真不浅,若是一个判断不好可就要真的交代在这儿了。

能让她用命去算计,她到底有多痛恨这两个人女人?

临近跑路受伤,这可不是件无关紧要的事儿。

她在旁边看了会儿热闹,很快就等来了官差和大夫。

官差不顾江婉兮的挣扎将她带走,大夫则开始诊治夏大小姐。

至于楼下,已经彻底炸开了锅。

清歌从窗户边往下看,夏静姝身下满满的一滩血,此时官差正在用草席裹她的尸体,打算将她先带回衙门。

可是夏家的人却是得了消息,急忙赶了来,当看到这一幕,夏老爷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好不容易稳住情绪,他让下人将夏静姝的尸体抬上了马车,根本不愿意那些官差碰她。

那对他们家族来说是一种侮辱。

“老爷,大小姐也被江婉兮捅伤了,现在还在那上面救治!”

仆从得了消息,颇为着急的指了指珠宝阁。

清歌明显看到老爷眼里不耐一闪而过,压根没有半点担心。

“你们留意着她的伤势,我先带静姝回家。”

提到女儿,夏老爷红了眼眶,就连面子功夫都不想做,不愿去看夏大小姐一眼。

仆从无奈只能领了命令,急忙忙的跑进了珠宝阁。

而夏老爷则一脸悲痛的带着夏静姝的尸体缓缓离开,渐渐消失在人群中。

“唉,夏家真是不幸,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一位优秀的千金,现在竟是……”

“那江婉兮可真是好毒的心,因为嫉妒夏小姐竟下此毒手,听说那夏大小姐为了阻止她还被捅了一刀,现在是死是活都不清楚呢!”

“真是造孽哦!”

周围的人群都感到十分惋惜,毕竟在他们眼里夏静姝就是那种知书达理心地善良的好姑娘。

清歌静静听着,抬头看了一眼珠宝阁,眼里闪过一抹讽刺。

这样的“姐妹情深”,一般人可是要不起。

夏静姝一直依靠夏大小姐衬托自己,甚至觉得自己将她已经玩弄于股掌之中。

殊不知她自己才是被玩得团团转的那一个。

清歌没有多留,转身离开继续去其他地方进货去了。

这一天,街头巷尾到处都在议论此事。

到了晚上,清歌已经得知夏家要求处死江婉兮,为她的女儿偿命。

夏家家里有大官在京城,在城里的地位向来很高。

而江家只是暴发户,除了银子什么都没有,自然不是他们的对手。

可江婉兮又是江家的宝贝命根子,哪里能接受这个结果,于是几次三番上门求夏老爷放过江婉兮。

夏老爷大门都不让他们进,直接让人把他们轰走,然后在屋门外挂起了白幡。

江家没有办法,又求到了知府,表示愿意出一大笔银子抹平此事。

知府知道此事重大,哪里敢收,将他们赶了出去。

一时间,江家陷入了绝望之境。

江婉兮在牢里也是哭个不停,恐惧与后怕齐齐涌上心头,她一闭上眼眼前就是夏静姝摔下楼浑身是血的样子。

狱卒也不是怜香惜玉的人,听够了她哭哭啼啼的声音,直接打开牢房一脚踹了上去。

江婉兮痛得蜷缩成一团,眼泪从眼角滑落。

她只是不甘心被夏静姝比下去而已,可她真的从来没想过要杀了她。

她们只是起了争执,然后她也不知怎么的就拿起了桌上的匕首,不小心捅到了夏大小姐,夏静姝假惺惺的上来拉架,她不耐烦的推了一把,谁知夏静姝就那么摔了下去。

她真的不是有意伤害夏家两姐妹,她真不是故意的。

“爷。”

夜晚,银虎回来了。

他几步走到清歌身边,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清歌眉头微挑,露出一丝原来如此的表情,淡淡的笑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送他们一份大礼。”

那群人竟把主意打到她们身上来了,还真是缘分来了躲都躲不掉呢。

第二日傍晚,清歌穿着夜行衣出了门,头上还戴着斗笠,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

她来到银虎提到的地方,静悄悄的坐在树上等他们经过。

过了约摸两刻钟,前方传来了动静。

清歌双眸微眯,立在树上静静等待,果然看到一群人抬着箱子往这边走来。

他们的模样十分谨慎,看起来鬼鬼祟祟的模样,一路都在关注周围的情况。

清歌等到他们走到树下,手中数十根银针飞了出去,准确的插在他们的穴位上。

一时间,一行十几人同时顿珠了身形,并慢慢闭上了眼睛,站着陷入了沉睡。

清歌轻轻一拍树枝,暗地里立即冲出来一群人,身后还抬着一模一样的箱子。

他们迅速交换了箱子,只将最面上的那一层移出来摆到了换过去的箱子里。

随即他们尽量恢复原状,跟着银虎抬着箱子迅速没入了林子中。

清歌眼神平静,她早就知道楚蘅派了更多的人隐在暗处保护她的安全,如今还是派上了用场。

她眸光冷冽,脚尖轻立在纤细的树枝上,微微一抬手,那些银针便像遇上了磁铁一样,迅速的原路返回,尽数回到了清歌手中。

清歌将其放回,目光幽幽地看着那些人重新恢复苏醒。

他们只是觉得自己好像眼前黑了一下,并没有发现其他异样,抬着箱子继续小心的赶路了。

清歌一路小心尾随,穿梭在林中枝干之上,那超然的轻功没有造成丝毫波动。

前行了约摸几千米,抬箱子的人终于停了下来。

他们四处东张西望,模样似乎有些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