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挥过来的拳头,带着势如破竹的气势,狠狠地砸在江靖北的侧脸上。

突如其来的重力落到脸上,他闷哼了一下,身躯被这个十分具有震慑力的拳头,打得连接逼退两步,不得已的松开怀里的池念。

池念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见突然出现在他们身边的傅庭谦,像属于自己的所有物被人染指了一样,猛然上前一把攥起江靖北的衣襟,“姓江的,你是真的想找死是不是?”

鲜红刺目的血,当即就顺着江靖北的嘴角流出来,可见傅庭谦那个拳头之凶狠之暴力,绝对是用了男人滔天的凶猛怒意。

池念惊愕的眼里望见江靖北嘴角淌出的血迹,她冷冷的倒吸凉气,震了两秒钟后,大惊失色的上前去掰男人的手腕,“傅庭谦你干什么!”

“闪到一边去。”傅庭谦转头看她,一张轮廓分明的脸,满含危险的警告,“你的帐,我等会再跟你算。”

她整个大脑神经徒然紧绷到极致,这男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不知道,但方才的画面,一定是被他看到了。

想不了那么多,她也不顾不了他的警告。

“你先放开他!”池念胆颤又紧张,用尽力气掰开他攥住江靖北衣襟的手,但是傅庭谦不想放开,纵然她卵足了劲,他都像巨石一般让她无法撼动分毫,她不禁怒瞪低吼,“傅庭谦!我叫你放开他!”

“干什么。”她的愤怒,他视若无睹,甚至都不管她怎么去抠他的手,纹丝不动犹如雕塑,唇角含着凛冽的弧度,“你很紧张他?”

池念又是愕然又是愤怒。

他突然过来就打人,还问她是不是紧张江靖北?

他觉得他打人还有理了是吗?

池念刚想开口,这时江靖北出声道,“念念,你先退到一边,这是我跟他的事,让我们自己解决。”

她想都没想,“不行!”

什么这是他们的事?

这明晃晃的跟她有关,何况事情就发生在她眼前,她怎么可能把自己当个局外人一样,无动于衷做个旁观者。

但江靖北的视线从跟前的傅庭谦身上移开,转为落到她脸上,给了她一个柔和的笑容,“听话。”

“你算什么东西,她凭什么听你的话?”那两个字,当即就令傅庭谦愈发的不爽起来,随后,他转头冲她低沉道,“站我身后去。”

池念浑身血液仿佛在迅速倒流,紧迫慌乱的视线在两个男人身上来回,选择谁的话都不听。

她脸上血色尽失的看着傅庭谦,提心吊胆的道,“你先松开靖北再说!”

傅庭谦寒戾的眯了眯眼,“我若是不松?”

池念凝下声音,“那我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不会袖手旁观”这几个字灌入耳里,他一下就冷冽的笑了出来,“你这意思是,我要是再揍他,你要跟我翻脸?”

他们的脸都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不在乎这多一次还是少一次。

傅庭谦轮廓分明的五官愈发阴戾暴怒,双眼幽然而具凶狠之意,如同一头危险又凶残的狼,猛然盯在江靖北身上,“那我今天还非要揍得他满地找牙不可了!”

他话音未落就抡起拳头,看得池念惊恐的瞪大双眼,来不及多想什么,慌忙拉他的同时急急尖声愤懑道,“你要是再动他一下,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夹带寒风的拳头,在距离江靖北面部不到三尺的空中戛然止住。

人行道上不乏有人经过,见到剑拔弩张的此情此景,不由得引人脚步驻足,停下来站在远远的地方惊讶的看着他们,但没有一个人敢靠近,只是像看到什么惊奇的事物围观着。

弥漫着硝烟中心的三人,完全呈现出三人对峙的画面……不对,正确来说,应该是气势处于上风怒不可遏的男人,他一个人对峙柔弱不已的女人和脸上挂了彩的男人两个人。

吃瓜群众唏嘘不已。

啧啧,这暴露在大街上明显的三角关系,该怎么收场?

要不要报个警?

看戏的人哪里都有,尤其是在这种光天化日的大街上,何况发生争执的三人,长相一个个都不赖,特别是傅庭谦那张英俊到完美的脸庞,和他挺拔高大身材以及矜贵的气质,更是引得频频侧目让人下意识多看了他几眼。

身旁女人脱口而出的那句话落入耳中,傅庭谦挥在半空的拳头没有收回,黑眸含着不敢置信朝她看来,“你说什么?”

他揍江靖北,她就永远不原谅他?

以前他对她做了那么多事,她都没说过一次不原谅这三个字!现在,她居然为一个区区江靖北,就说永远不会原谅他?

池念咬了下唇,凝着面色道,“你如果还要对他动手,就先打我吧!”

他算是看出来,她是真的很在乎江靖北了。

傅庭谦骤然无声的笑了,只是那弧度却让人觉得阴沉沉的,“你就这么喜欢换着花样的惹我是不是?”

池念不懂,她究竟又惹他什么了?

这是惹他吗?

难道要她眼睁睁看着他对江靖北动手,什么都不做他就满意了?

可是,这不可能。

纵然知道她说的话,好像愈发的让他不快,池念也没法乖乖闭嘴,任由事态继续恶劣下去。

她咬了下唇,这男人是个疯子没人比她更深有体味了,尽量稳下心绪道,“是你先突然不讲道理动的手。”

“我不讲道理?”傅庭谦阴戾的直接一句粗话出来,“我他妈动手是不讲道理,这个姓江的手脚不干不净就有道理,嗯?当我是死的是吗?”

池念诧异看他,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他怎么手脚不干不净了?傅庭谦你别乱污蔑人行不行!”

傅庭谦双眼怒意遍布,“他跟你又拉又抱,你告诉我这是手脚干净?”

“……”

池念被他堵得大脑立刻当机,哑口无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傅总。”一旁的江靖北,舌尖抵了抵方才被打过那一边已经微微肿起来的脸,忽然的低笑出声,“你好像误解了什么。”

傅庭谦视线转而落在他身上,半眯下阴寒的眸子,“我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