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伷一听,苦笑了一下对李琛说道:“袁将军如此行事,确实让我非常难堪,想我乃是朝廷命官,受少帝所托,领豫州之事!袁将军如此私相授受,有把我置于何地?”

“正是!孔大人,我也认为袁公路此举大大不妥,故此才前来和你商议对策!现如今我等联盟讨董,大战未起,袁公路却如此行事,不管之前我跟孔大人有何误会,但是就此事而言,我绝不敢苟同!”李琛坐下之后,对孔伷说道。

孔伷和他手下们一听,一个个都顿时露出了惊讶之色,这一下真的闹不明白李琛这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了。

特别是孔伷,对于李琛这样的表态,简直觉得跟做梦一样,在他原来的想法里,李琛是极其瞧不起他的,同样是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在他看来,李琛恨不得把他一脚给踢出豫州,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李琛居然对于袁术这样的做法,表示反对,这就让孔伷太惊讶了。

“李候,你这是何意?”孔伷忍不住对李琛问道。

“很简单,虽然我起兵讨董,但是讨伐的只是董卓而已,你我之间,即便是有误会,但是这仅仅是你我之间的误会罢了,但是现如今我等会盟于酸枣,眼下便是盟友,既然是盟友,那么就不该做这等亲者痛仇者快之事!

董卓才是我们的敌人,我们之间应该暂时放下成见,共同讨伐董卓才对,你是豫州刺史,在讨灭董贼还政于皇上之前,你都是豫州刺史!至于还政于当今皇帝之后,朝廷如何处置我等,那是以后的事情,而不是现在由谁来决定你孔大人去留的事情!我想孔大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李琛朗声对孔伷说道。

孔伷听罢之后,不由得顿时大喜过望,他现在正是孤立无援的状态,因为袁氏兄弟的声望目前很大,孙坚站在了袁术那边,而兖州诸公则多站在袁绍那边,至于韩馥现如今也挺的是袁绍。

虽然袁术和袁绍兄弟二人的关系并不好,但是这个时候孔伷觉得,袁术的做法,即便是袁绍不支持,也不会反对,所以袁术表孙坚领豫州刺史,他是没有人挺他的,那么接下来一旦孙坚来取豫州,他又如何能挡得住孙坚呢?

难不成他就这样灰溜溜的将豫州刺史的职位这么交出去,拱手让给孙坚吗?这么做让他颜面何存?就算他怯懦,可是也不代表着他一点脸都不要吧,要是这样的话,以后还让他怎么混呢?

所以孔伷是不愿意轻易就这么认输,承认孙坚领豫州刺史的!但是不想承认又能如何呢?这也是他这两天苦恼不已的问题。

但是今天突然李琛来访,却说出了要支持他留任豫州刺史之职,这就让孔伷忽然间看到了一丝希望,实在是大大的出乎了李琛的意料之外,同时也让他如同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李候果真是如此想的吗?”孔伷不敢相信的再次对李琛问道。

“当然!”李琛又一次点头确认。

这一下孔伷忽然间看着李琛,觉得李琛怎么变得没以前那么面目可憎了,不过李琛也明确表示了他和孔伷之间是有过节的,这一点孔伷也明白,李琛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是支持他留任豫州刺史,这就更加让他觉得有点感动了。

接下来李琛和孔伷聊了一阵,忽然间话锋一转,提出来和孔伷单独就此事商议,孔伷也不傻,立即看出来,李琛也不会白白支持他留任豫州刺史,这后面肯定是要让他付出代价的,现在是私下里要跟他谈条件了。

于是孔伷想了一下之后,挥手让他的手下退出大帐,这会儿他也顾不上惧怕李琛了,把心一横,反正如果李琛不支持他的话,他这个豫州刺史也是做不成了,而且回忆一下李琛的所作所为,李琛并不是像孙坚那样滥杀无辜之人,没理由杀了他,这对李琛现如今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好处,反倒是还可能会影响到李琛的声誉。

于是他这才把心一横,让手下都先退出大帐,而李琛为了表示诚意,也对赵云他们四人点了点头,赵云看帐中已经没有孔伷的手下了,于是这才躬身应命,带上其余三人大步走出了大帐。

等帐中所有人都退出大帐之后,只剩下了孔伷和自己,李琛于是对孔伷说道:“孔君,你我之间,以前并不相识,故此也并无过节可言,但是你可想过,为何你一见到我就对我有恶感和偏见呢?”

孔伷听罢之后,心思迅速的转了几圈,于是就明白了李琛指的什么了,有心想要否认,但是再一想,现在否认又有何用?李琛又不是傻子,既然直接提出了这个问题,那么李琛自然已经有了答案,再否认也没有用了。

于是孔伷叹息了一声道:“恐怕是因为我误信了文征文远志的谗言所致!当初我前来豫州赴任,先途经的颍川,这文远志确实向我进了不少你的谗言!说你目中无人,狂傲自大,而且性情暴戾,毫不把他放在眼里,在率军途经阳翟入京之时,在颍川纵兵为祸,还滥杀无辜,甚至还擅杀轘辕关关都尉唐恩等等!

现在看来,他所言多有不实之处,贵部军纪森严,到了此地之后,从无扰民之举,而且我听闻当地百姓,对你也称颂不已,说你为他们除去了一大祸患!这文远志,确实有妄语之处!

还有在谯县的时候,我本以为你乃是暴戾的性情,定不会善待治下的百姓,但是后来才知道,你对待治下的百姓,却相当宽厚,如此看来,这都是文远志的谗言!”

李琛看着孔伷,也不怀疑孔伷这是为了迎合他说的违心之言,于是点头道:“孔君知道最好!我和这文征,其实也并无过节,只是当初我奉何公之命,前往京师途中,在本地诛灭了张让家乡的张家,文征怕我牵连了他,企图阻拦我诛除阉党,故此我们才起了龌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