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三章 劝慰陶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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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陈硕很是满意,在县寺之中,跟李琛聊了一阵,听李琛说卢植被阉党构陷入狱的消息,陈硕也是勃然大怒,大骂左丰该死。
在对待阉党这件事上,陈硕和绝大多数士人是坚定的站在一起的。
不过两个人聊的时间并不长,因为李琛要率兵前往襄国县,因为这个时候,还有一个贼将张牛角,正率领一支黄巾贼,占据了襄国县,在跟朱彪对峙。
他要提兵前往襄国县,将张牛角所部给击退,然后提兵赶往下曲阳,到下曲阳参与进讨张宝之战。
陈硕没有阻拦李琛,因为陈硕也知道,现在张角、张梁已经都死了,只剩下了下曲阳的张宝,只要这次把张宝给诛杀了,那么接下来冀州的黄巾贼也就作鸟兽散了,所以这个时候,正是李琛到军前建功的时候。
皇甫嵩率领大军即日就将抵达下曲阳,李琛确实不宜在中丘这里呆时间太长。
所以陈硕没有劝李琛休息两日再走,当即便表示恭送李琛出兵前往襄国县。
李琛这次返回中丘县,当着所有中丘县人的面,仅仅率领着几百名骑兵,便一举将近万的黄巾贼击溃,还当场阵斩了黄巾贼的主将,让所有中丘县人都重新认识到了李琛的厉害,当初鼓噪着要把李家人绑起来交给贼人的那些县民,都一个个躲回了家中,再也不敢露头了。
而其中一家叫嚣最厉害的富户,在李琛回来之后,当晚就全家到李琛家门外跪下求饶,李家上下没一个人搭理他们,这家人足足在李家门外跪了一整夜的时间,也没敢起身。
直到李琛早上出门的时候,他们才见到李琛,跪在地上疯狂磕头请罪,求李琛饶恕他们家。
李琛冷哼了一声,只是说了一声小人,便挥手让他们滚蛋,这一家人这才连连磕头诚谢,相互搀扶着爬起来,踉跄着落荒逃回了他们家中,自此这家人在中丘县算是没法混了,虽然李琛没有报复他们,可是这家人只要出门,便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他们乃是忘恩负义的小人,整个县里的人从此没人敢跟他们家打交道。
甚至于商贩都拒绝跟他们家交易,觉得他们丢人,后来逼得这家人只得低价卖掉了他们的田产,搬离了中丘县。
此次黄巾贼进犯中丘,对于李家造成了很大的损失,李家虽然提前有所准备,把大部分资产转移或者分散了,但是正阳里和水磨坊还是被毁了,连铁厂也未能幸免,被黄巾贼给彻底捣毁,夷为平地。
甚至连矿点,也被黄巾贼找到并且捣毁,将矿点上的棚屋以及选矿的料场都给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幸好陶谦和陈琨得知贼人势大,他们抵挡不了,于是便主动放弃了矿点和铁作,带人撤回了县城,包括矿点上的矿奴,也都被带回了县城之中。
这也是李琛当时给他们交代好的事情,一切以人为本,矿场和铁作可以不要,但是人必须要留下来,只要人还在,一切都可以重新来过,但是人没了那就算是彻底完蛋了。
不过在放弃铁作的时候,陶章却死活不肯走,非要跟铁作共存亡,谁劝都没用,可把众人给愁坏了,最后陈琨实在是没辙,于是干脆一拳把陶章给打晕了过去,让人抬着陶章逃回了县城,这才保住了陶章的性命,事后陶章醒来之后,听闻铁作被毁之后,拎着剑追杀了陈琨好几条街,要不是李振听闻之后,亲自出面劝住了陶章的话,陶章真的要跟陈琨没完了。
李琛虽然要提兵立即前往襄国县,可是临走之前,还是见了一下陈琨、陶章以及李家的一些产业的管事,告诉他们,不必因为以前的产业被毁感到难过,只要人活着,那么一切都可以重新来过。
特别是对陶章,李琛很是恭敬,并未将陶章视作他们李家普通的门客看待,而是将陶章敬称为先生,告诉陶章,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那小小的铁作跟陶章的性命相比,简直如同草芥一般,根本不值一提。
而陶章的价值,远超过那铁作不知道多少倍,只要陶章好好的活着,以后便可以炼出更好的钢铁,打造出更好的兵器,何苦为了区区一个小小的铁作殉葬呢?
李琛告诉陶章,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出钱重修铁作,反正不就是一些炼铁炉,一些铁砧之类的东西嘛!那根本就是小事。
而且如果他们嫌采矿的人手不足的话,这次他去襄国县,可以多给铁作抓回来一些黄巾贼充当矿奴,绝对可以满足陶章的需求。
陶章听罢之后,甚为感动,李琛把他的命,看的比什么都重要,这让他真的感觉到很是暖心,有一种无以为报的感觉,像他这种人,其实这辈子没多大的追求,就是想要钻研一些技术,这天底下能找到一个知己之人,实在是太难了,而且还是一个可以无条件支持他的人,那就更加难了。
他很庆幸自己这辈子遇上了李琛这样的人,让他可以心无旁骛的专心研究怎么炼铁,怎么制器,除了干这个,什么心都不用操,这让他非常满足。
现在他不后悔前些天没能跟他心爱的铁作一起殉葬了,活着其实挺好,正如李琛说的那样,他活着才能以后炼出更好的铁,打造出更好的兵器,建造起来更大的铁炉。
于是他终于认错,当众向陈琨道歉称谢,倒是把陈琨给搞得有些手足无措了起来,连说不敢当。
本来陈琨是有点瞧不起陶章的,觉得陶章这个人非常迂腐,天天就知道在竹简上写写画画,要么就守着铁炉,观察炼铁,要么就带着一些工匠,躲在工棚之中,叮叮当当的打铁,有时候显得痴痴呆呆的,像个傻子一样。
但是接触了一段时间之后,他发现李琛非常敬重陶章,从不把陶章视作他的手下看待,而是对陶章以礼相待,甚至将陶章称之为先生,他才知道李琛非常重视陶章,故此才不敢对陶章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