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李琛还遣出冯义带上几个精明强干的部下,携带他的手札提前赶往漳水对岸,到卢植营中报到,告知卢植目前他所在的位置,以及他带来的兵力,还有他即将抵达的大概时间,这是一种标准的礼节,也好让卢植提前有所准备。

随后他命郑焕和李博率领辅兵,留下三百战兵,在后面继续缓缓向下垣乡行进,而他则带上主力,跟着骑兵加快速度赶往下垣乡,围歼驻扎在下垣乡的那伙贼军。

经过一个多时辰的快速行军,李琛率兵赶到了下垣乡,远远就看到一处破败的里落外面,一大群黄巾贼正在慌忙列阵。

而王雄已经带着骑兵,将他们给圈了起来,并且正在追杀逃散的一些零星贼兵。

显然这伙贼军并没有提前发现李琛这支官军的到来,直到王雄率领骑兵逼近之后,他们才慌忙行动了起来。

而王雄这支骑兵的出现,也吓到了其中部分贼兵,顿时少量的贼兵便开始四散奔逃,结果迅速的就被王雄率领骑兵给斩杀在了周边,逼得这些贼兵不得不抱团列阵,准备跟李琛的兵马对抗。

李琛催兵来到了这伙贼军的近前,这伙贼军背靠破败的一个里落排布下了一个不伦不类的阵型,其中一些贼人的头目,正在大呼小叫,喝骂着他们的部下,让他们休要乱动,威胁他们不许逃跑。

这伙贼兵可能完全没料到,在这偏僻的下垣乡,居然会出现这样一支官军,不但人数超过他们,而且还有一支看起来很是精悍的骑兵,这令他们错愕的同时,也很是惊慌失措。

骑兵的出现,直接就掐断了他们逃走的退路,也彻底直接让他们没可能派人去向其它黄巾贼求援,所以眼下他们不知不觉之间,就成了一头困兽,除了自己搏命之外,没有任何外援。

惊慌失措的这群贼军,乱哄哄的聚成一团,不少贼众眼睛之中充满着惊惧的神色,望着缓缓逼近过来的这支官军。

这支官军一看就是精兵,随着军令如墙推进过来,阵列在运动之中始终保持着平齐工整,随行丝毫不乱,而且这些官兵装备也很好,前排皆为披甲之士,长枪如林,刀光耀眼。

这还没有交战,双方已经是高下立判,贼军方面连一丝胜算都没有,别说是领头的贼将了,就连最蠢的贼众也看得出来,他们如果动手,必死无疑。

所以还没交战,贼军的士气就跌到了谷地,像一群鹌鹑一般聚在一起瑟瑟发抖。

这时候为首的那个贼将,应该就是之前被俘的贼人所说的郭大贤,此人身高八尺,面色黝黑,留着一副乱蓬蓬的大胡子,身披着一套铁扎甲,骑着一匹大黑马,手中拎着一杆长戈,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威风。

此人深吸一口气,扭头喝令手下莫慌,而他则提马朝着李琛军前驰来,来到李琛军前之后,将手中长戈朝着李琛军中一指,大声喝道:“站住!来者何人?你们是何处官军?”

李琛微微一提马缰,手提着他的大枪,缓缓朝前越过阵列,来到两军阵前,对这个敌将朗声说道:“吾乃赵国兵曹掾李琛李舒琼!特奉朝廷之令,前来讨贼!

你是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此人一听脸皮一紧,李琛的大名他已经听闻过了,之前他听闻赵国出了一员猛将,连败赵国境内的黄巾军,连斩数名县里的上师,还将赵国渠帅于涉杀得大败。

后来前些时候听闻大贤良师调集曲梁、梁期、武安三地的黄巾军,集结大批黄巾部众进攻邯郸,但是就在前几日他们得到消息,他们三路黄巾军的主将,全部被现任赵国兵曹掾李琛所杀,三路兵马两路全军覆没,只有部分梁期县的黄巾部众逃回了梁期,连原来赵国的渠帅于涉也被李琛所杀。

这个消息令邺城周围的黄巾军大为震惊,方知赵国出的这个李琛,居然如此悍勇无匹,于是都打消了入寇赵国的念头。

不过他们也有人向人公将军张梁进言,请张梁率领他们数万大军,放弃围攻邺城,转而向北攻打邯郸,一是可为被杀的朱宝、张成、方明还有于涉等道友报仇,二是可以避开来势汹汹的朝廷派来的卢植所率的官兵,避免正迎其锋。

但是张梁却断然拒绝了这些人的提议,还将这些人怒斥了一番,立志要在邺城之外,跟卢植所率的朝廷大军一决高下。

郭大贤作为一个小帅,也听闻了这个消息,但是没成想这才没几天,他在邺城下垣乡这个穷乡僻壤,居然会撞上李琛这个凶人,郭大贤顿时就吓出了一身冷汗。

但是郭大贤也是一个太平道徒,同时还是一个相当狂热的太平道信众,极为崇拜张角,真心实意的将张角视作他们的大贤良师,认为此次太平道在大贤良师的引领之下,定能成就一番大业。

故此虽然郭大贤心中惊惧,但是却还是强作镇定,对李琛叫到:“吾乃林虑人郭大贤是也!李琛,你好好的不在邯郸呆着,却为何率兵前来此地?”

李琛想了一下之后,似乎并未听说过郭大贤的名号,于是摇头道:“没听说过!谅你不过是个小贼而已!废话少说,我是官,你是贼,官军讨贼,理所应当!

现在我给你一个下马投降的机会,尔等如果想要活命,就速速投降,我可保不杀尔等!如若不然,你来看!我手中的这条大枪,它可不会饶你!”

郭大贤一听,背后顿时冷汗淋漓,人的名树的影,李琛既然能连败他们黄巾军这么多次,斩杀他们这么多头领,这本事肯定不小,自己跟他动手,还真是没有一点底气可言。

可是投降官兵这件事,他是不会考虑的,作为太平道忠实信众,他响应大贤良师的召唤,在林虑召集了这些信众起事,来到此地投军,又岂能因为惧怕李琛,而下马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