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辱我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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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县尉在城楼上站在陈硕身边,看到李琛等人的骑术,还有李琛举枪喝止随性众人的一幕,微微点了点头对陈硕低声说道:“此子确有勒令众人之能!虽然年少,却隐然已有大将之风!”
陈硕点点头没有说话,继续朝着城外李琛一行人和聚集的流民望去,他并未露出欣慰之色,反倒眉头微微拧起。
陈硕看出来,这些流民已经被人组织起来,虽然显得混乱,可是却并未被刚才竖起高杆,挑起一片人头的一幕当场吓散,只是乱了一阵之后,在一些流民头目的喝骂声中,又开始缓缓聚拢了起来。
而且流民之中,居然还出现了一批持弓之人,这让他不由得心中紧张,心知流民之中,定有一些别有用心之人,充当骨干故意闹事。
这个情况可不是好事,如果只是一群无人统领的流民的话,倒也无甚可惧,充其量只是一盘散沙而已。
可是一旦这一千多流民,被人召集起来,有人坐镇指挥的话,那么这些流民便拥有了组织性,所产生出的破坏力,便会百倍增加。
从这些流民,在短短一日夜之间,就拼凑出了这么多木枪竹枪,还有登城长梯,甚至于还鼓捣出了一批“长弓”来看,带头闹事之人,恐怕多少也是知一些兵的家伙。
所以陈硕在看罢这幅场景的时候,并未感到轻松,反倒更加有些忧虑了起来。
而何县尉虽然不算是太知兵之人,可是毕竟掌中丘县兵事,多多少少也是懂一点行的,故此也看出了一些眉目,这会儿看着李琛这区区三十余骑列队于那千多名流民之前,忽然间觉得李琛他们这些人仿佛有一种螳臂当车之感,刚刚高兴起来的心情,就又开始紧张了起来。
此时李琛勒马率众列队于流民阵前,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一丝紧张,缓缓的扫视了一下眼前的这些衣不遮体面黄肌瘦的流民们,眼神深处流露出了一丝怜悯,但是转瞬间这丝怜悯便被冷厉替代,目光最终集中在了流民正中位置。
李琛缓缓抬起右臂,单手持枪以枪尖对着流民,划过了一条弧线,指向了流民群之中的正中位置,厉声喝道:“吾乃李琛!尔等流落至此,受我中丘县施粥赈济,为何不思感恩,却聚众作乱?此处水人可以与我答话,出来!”
李琛声音洪亮,如同春雷绽现,厉喝之声顿时压住了面前这些嗡嗡作响,正在注视着他的那些流民。
流民们听罢了李琛的吼声之后,这才有人注意到,李琛颌下无须,长着一张白净的脸,脸上居然还似乎带着一丝稚气,敢情只是个少年郎,估摸着连及冠的年纪都不到,虽然身材高大威猛,气势很足,可是这张脸却弱化了他的威风。
于是流民们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投向了居中站着的几个“流民”,这几个“流民”一个个虽然也衣衫褴褛,但是脸上却并无菜色,而且身材健壮,并不像是饱受饥寒之人。
而且这几个人手中都持有利刃,其中还包括了刚才举弓射止了李琛的那个壮汉。
这几个人在李琛勒马停驻之后,也在仔细打量李琛,自然也看到了李琛的脸,于是其中有人不由得脸上露出了轻蔑的笑容。
一个手提着环首刀的男子于是朝前走了两步,用刀一指李琛,冷笑一声大声吼道:“中丘县居然没人了吗?怎么派了你这么一个小崽子出来?赶紧回家找你娘亲去吧!哈哈!”
此人这话一出,跟着他的几个人顿时就哄堂大笑了起来,也惹得他身后的那些流民们,忍不住也跟着大笑了起来,顿时城外狂笑声响成了一片。
而跟着李琛的那些少年郎们,一个个顿时都脸色大变,满脸都露出了怒色,包括李家的几个门客,也都忍不住抓紧了手中的兵器,一个个张嘴便怒骂了起来。
但是李琛却没有生气,抬起手止住了背后的朋友和门客的怒骂,把大枪挂在了马鞍上,忽然间摘下马鞍上的硬弓,随手从箭壶中扥出了三支雕翎箭。
此时他距离那个出言羞辱他的家伙尚有一箭之地,李琛沉声对身后之人说道:“你等休要乱动!待我回来!”
话音一落,李琛突然间一磕马腹,坐下黄骠马得到号令之后,立即后腿发力,猛朝前窜去,直朝着那个嘴上无德之人冲去。
黄骠马相当神骏,虽然称不上什么稀世宝马,可是也绝对堪称是一匹健马良驹,起步的速度非常快,转瞬之间就把速度提了起来,呼吸之间便冲出去了数十米,靠近了流民的队阵。
那个出言不逊之徒见到李琛突然间单人独骑朝着他们这边冲来,一时间搞不清楚李琛要做什么,立即吼道:“起枪!”
他前面的一群流民,赶紧纷纷蹲下,把手中硕长的木枪竹枪的后端顶在了地面上,将尖锐的前端指向了李琛和他的战马。
如果李琛直冲过来的话,那么可能会直接装到这些指向他的木枪竹枪,即便是一些简陋到极点的木枪竹枪,如果这么撞上去的话,也绝对能把他连人带马给扎穿。
可是李琛却并未直冲过去,而是在接近了敌阵之前,忽然间策马向右转向,转向的同时猛地举起手中硬弓,右手持箭搭在了弓弦上,出手如电只听嘣嘣嘣三声弓弦响起,只见三支箭瞬间就一连串的疾飞了出去,直奔着那个出言不逊的家伙电射而去。
那个出言不逊羞辱李琛的家伙,瞳孔一缩,脸上顿时露出了惊讶而且惊惧的神色,哎呀一声一边闪身想要躲闪,一边挥起手中环首刀想要格打疾射而来的箭支。
可是李琛放箭的时候,已经骑着马冲到了距离他不远的地方,用的又是硬弓,三支箭的速度非常快,几乎不给这厮留出多少躲闪格挡的机会,只听噗噗的两声,这个口臭的家伙再次啊的一声惨叫,只见一支箭正中他的面门,另一支箭则正中他的右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