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对于控马极有一套,马术娴熟异常,即便这匹马并不是他熟悉的马匹,但是落在他手中之后,还是被他控制的如臂使指一般,简直堪称随心所欲。

几个轻侠少年都试图拦住他,可是却都被他一晃而过,根本跟不上他控马的速度,眼睁睁的看着他从身边窜了过去。

有人也试图开弓将他射下马去,可是这个人似乎背后有眼一般,听着身后弓弦响处,立即拨马躲避,追他的人连续几箭居然都未能将他射下马,反倒只见他催动马匹,越来越快,眼看着要甩脱追兵。

李琛顿时就起了争胜之心,他还真没有遇上过马术如此娴熟之人,于是他立即拨转马头,两脚一磕马腹,这匹黄骠马很通他的心思,于是立即咴咴一声长嘶,两条后腿猛的一蹬地面,立即便朝前猛蹿了出去。

李琛双腿夹紧马腹,把弓收起来,将长枪从马鞍上摘下,将身体伏在了马脖子上,催动坐下的黄骠马,立即加速朝着那个悍贼追去。

而他扭头对正在追这个悍贼的众人叫到:“看住他们!我去追他!等我回来!”

众人听罢之后,眼看着那个贼人正在逃去,又见李琛控马电射而去,心知他们的马比不上李琛,骑术也不如李琛,于是便只能听李琛的吩咐,纷纷拉住马缰停了下来,拨马回去开始弹压混乱的那些俘虏。

众人一通追杀,剩下的两个试图逃入林中的贼人终还是未能逃入到林中,一个人甚至都窜到了林子里,可是还是被追上的轻侠少年们一箭射翻在地,上去将他们的人头斩下,拎了回来。

而那些未能挣脱绳子的贼人们,一看跑掉的几个家伙,都迅速的被追上杀掉,于是也都被镇住了,除了那个夺马而逃的家伙跑了之外,其余的无一例外都被当场斩杀,于是也就都老实了下来。

再说李琛催动黄骠马,很快就将马速加至最快,如同迅雷闪电般的朝着那个贼人追去,而那个贼人虽然也拼命的催动马匹,可是毕竟他坐下的马儿不如李琛的黄骠马,任他拼命催马,也跑不过李琛。

两个人就这么一追一逃,很快就绕过林子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不过大家并不感到紧张,除了那四个李家的健仆很是着急,可是他们苦于因为身份的缘故,没有马可骑,只能干跳脚却没有办法。

要知道出来之前,李辩可是说过,李琛如果遇上什么不测,他们四个就别想活了,所以四个家奴无不感到十分担心,于是只能去央求家中的几个门客,让他们追过去帮忙。

可是为首的门客却呵呵一笑摆手道:“不必!放心便是!我家少君不会有事!安心等着吧!”

李琛催动战马狂追那个悍贼,虽然那个悍贼骑术精湛,可是李琛就是欺负他的马不如自己的黄骠马,这是根本的问题,不是骑术可以解决的。

当追出去数里路之后,李琛追的越来越近,那个悍贼也知道如果这么下去,绝对跑不过李琛的这批健马,而且这个时候,他坐下的这匹马已经开始减速了,说明经过这段路的狂奔之后,他这匹马已经开始出现了力竭的迹象,再这么跑下去,随时都可能被李琛追上一枪将他挑下马来。

所以他也放弃了继续逃走,忽然一拨马滴溜溜的兜了个圈,从马鞍上摘下了一杆长枪,指着李琛吼道:“李家子!休要欺人太甚,吾只是被青面黄所使,与你李家无冤无仇,更未伤你们一人,见势不妙便立即弃械而降!

当初为贼也是被人所逼,并非我之所愿,投靠青面黄也是权宜之计,并无行什么恶事!现如今我只求一条活路,你又何必苦苦相逼?难不成以为我王雄真的怕了你吗?”

李琛拉住马缰,兜了一圈之后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自称王雄的人,见此人年纪不过二十余岁的样子,个头不高,长得也其貌不扬,属于那种扔到人堆里不仔细看都难以注意到他的人物,但是想不到他的骑术却如此精妙。

他又回忆了一下之前所知的官府通缉的青面黄那些亲信手下的名单,确实没有王雄这个人的名字,应该不算是青面黄手下的骨干。

可是这家伙的骑术如此精妙,看他持枪的动作,枪尖很是稳定,坐在马上单手举枪,枪尖却稳如泰山岿然不动,这说明此人臂力不错,肯定在枪术上也浸淫了相当长的时间,不应该是个弱手。

而且刚才他夺马的时候,动作一气呵成,从速度到力量上,都表现的极为不错,时机也拿捏的相当不错,被他夺马的那个少年,应该也不算是弱手,可是却被他一把就从马背上甩了下去,可见此人身手也颇为了得。

这样一个人,居然并未被青面黄重用,成为青面黄手重要手下,可见此人当初在青面黄手下的时候,是刻意隐藏了实力的。

另外听他的口音,像是北方人,于是李琛好奇心大起,用手中这条长枪点了点这个王雄,对他问道:“你叫王雄?”

“正是!”那个王雄盯着李琛点头道。

“那么我来问你,你是何方人士?这样的骑术是如何习得的?又为何会来到赵国,并且投靠了青面黄?以前以何为生?跟了青面黄多久,又曾经干过何事?你据实道来!我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李琛用枪指着王雄问道。

王雄皱眉想了一下,于是开口答道:“吾乃是幽州代郡人士!之前曾以帮人贩马为生,自幼便随父牧马,我家早年曾遭胡人洗掠,家破人亡,吾侥幸逃得一命,逃入冀州中山国,被一马畈收留。

去年我奉命随行护送一批马匹到东郡贩售,途经巨鹿却遭人暗算,所护送数十匹马被贼人所夺!

我们一行七人,被贼人杀散,我只身逃入赵国境内!但是我身无分文,也无符信,无法投宿,更无处可去,连乞讨都不敢,一旦被查,无法证明我的身份,于是一路只能风餐露宿,躲在沟壑林中,苟且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