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忘记了吗?”虫虫搜肠刮肚,才说出这几个字。

“有些记得,比如我知道我是谁,知道六道大战,知道我是魔道的魔女。不过我记不起为什么要打仗,记不起我为什么会被困在那儿,也记不起――他是谁了。只觉得他熟悉,明白他是为了我好,觉得应该跟他走,不想违背他的愿望。”罗刹女继续说着让人震惊的话,可虫虫心乱如麻,没有注意罗刹女说她是在醒过来几天后,花四海才救出她,更没有注意她说这话时神色中的温柔和眷恋。

显然在罗刹女醒来后和花四海救出她以前,有几天的空白时间,并且可能发生过什么。

“早晚会想起来的。”虫虫机械地说,脑子完全不能思考,“他――我是说冥王殿下是个很好很好的男人,全十洲三岛出类拔萃的英雄、长得那么帅、为人骄傲、人品高尚、强大专一、遵守承诺,嫁给他是世间最幸福的事。可惜,能嫁给他的女人只有一个。”说到这儿,她的眼泪滴落,可她自己毫无知觉。

从来,她都觉得自己是上天的宠儿,做什么事都只需要别人一半的努力。而这一刻她却觉得老天对她是残忍的。让她和花四海这样的人相遇、相爱,却注定是场错,但她爱过他了,哪还能爱上别人?这世界上,再没有人比他好了。

罗刹女看她落泪,再度吓了一跳。

她只是忘记了前尘往事,可不是白痴,听这陌生的姑娘说起冥王的时候语气这么温柔忧伤,又想起她的种种行为,出现在黑石神殿这么奇怪,不禁有些怀疑。

但奇怪的,她内心中又有一点轻松感,似乎冥王殿下如果有了其他女人,她就可以不遵守承诺,不用嫁给他了。

在她残存的意识中,觉得嫁给冥王殿下应该是正确的选择,也是她一真等待的,可是在她的心里却有一种力量让她去违背。只因为她更渴望上云梦山,去找那个人!

可是那个人从来没表示过什么,她这样不是太冒失了吗?不过,内心的渴望是很强烈的,似乎是一团火,一天比一天燃烧得热烈。到现在,她终于明白,不是从心底愿意做的事,可真是为难痛苦。

“虫妹妹你,喜欢冥王殿下?”她鼓足了勇气,试探着问。

她以为这是女儿家心中最深的事情,应该很难讲出口的,所以才一发问就有点后悔。

但虫虫却站起身来,大方地用力点头,然后酸涩地微笑道,“是啊,我暗中倾慕冥王很久了,这很自然不是吗?他那样的男子,有哪个女人会不爱?不过,我只是个无足轻重的人,冥王殿下不会记得我的。现在我得走了,罗刹姐姐说可以帮我出去,那么现在可以吗?我会和这儿的管事说的,叫他派侍女给你。他们全是魔道的粗人,不懂这些贴心的事。”

罗刹女没想到虫虫这样直率,先是一愣,之后心中大生好感,很想留虫虫再打听一些冥王的事,但看她似乎急于离开,也不好阻拦。

一起身,忽然注意到虫虫手中的却邪双剑,惊讶道,“你真的不是魔道中人,你是天门派的,你的剑不凡,我感觉到上面有天门派的法力气息!”

撒谎被人逮个正着,再装下去就白痴了,于是虫虫干脆承认自己不是侍女,点头道:“我是天门派姚虫虫,刚才骗你不好意思了,因为我怕你以为我是奸细。其实,我只是仰慕魔王殿下,想拿点他的东西留在身边,安慰一番相思之意,哪怕只有他的一件衣服呢?罗刹姐姐,你不会告发我吧,一件衣服,并没有几个钱。我真的什么也没带,不信你可以搜我的身。”

她又骗了这位纯良的美人,因为她不仅带了冥王同学的东西,而且还带了不少,包括四块裂地石在内。她就知道罗刹女不会搜她的身,所以说来大方,不过是便宜便宜嘴。

不出所料,罗刹女摇了摇头,表示相信虫虫。她若有所思的想了想,似乎根本不在意这些,神色间有些兴奋,又有些迟疑,最后不知想到什么,眼睛都潮湿了,吞吞吐吐地道:“苍穹――是你什么人?”

虫虫张大了嘴,被打击得够呛,这可是罗刹女今天第二次说出出人预料的话了。

她这个意外啊,假如是鱼嫂问起苍穹还情有可原,没想到罗刹女说出这话,神色间好像还有点不正常。

“苍穹是我西师叔。”她疑惑地答,忽然又想起天影穹顶上还困了本派中很多人,忙问,“大魔――我是说冥王殿下打碎了天影穹顶,其他人如何了?”

罗刹女轻摇臻首,叹了口气道,“我不知道,我没来得及说话。但是听说除了因为呆在穹顶上时间过久而化为石粉的人外,其余人都获救了。苍穹――我听他说――他说好久没有饮酒了,如果脱困,一定要到凤麟洲的大小酒铺痛饮一番。”

这倒确实是苍穹师叔能说出的话,但虫虫冷眼旁观,见罗刹女每次提到苍穹师叔的名子,都要停顿一下,神色间有些不自然,羞涩中夹杂着好奇,还有些奇怪的想念似的,让虫虫越看越奇怪,忽然有了点很逆天的想法。

苍穹和桃花师叔是在杨伯里偷袭天门派一役中被收于宝鼎之中的,由于受困太久,当虫虫收回宝鼎后也不能恢复意识,于是云深师祖还把他们两个人的魂魄放到了穹顶上,以痛苦刺激意识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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