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虫拉着花四海的手不放,生怕一眨眼就是虚幻。

花四海只得坐在床边不动,强自忍耐着欲望,如果不是虫虫背上的伤这么严重,他今晚就要和她洞房花烛,马上让她成为自己的,再不容别人染指,哪怕只是名义上的。

“我要带你走。”他说出这五个字,内心最深处的渴望。

好甜蜜啊,他爱她,要带她走。

可是等等,现在的事情还没解决,他不是要强抢吧?而且还是抢她一个名义上的已婚妇女去做妾!

这这这――

和他走,和他在一起,当然很幸福,也是最轻松的,只有抱着他就好。但是她不能忽略其他外部条件啊。找不到迷踪地,种不了玉树就解救不了罗刹女。

那么,他还是要掀起腥风血雨,甚至打破穹顶,逆转十洲三岛,最后闹得生灵涂炭。

那时她做为八剑弟子之一,该如何自处?

现在她对天门派已经有了很深的认同感,那是她的家,她怎么能让自己的情郎和自己的兄弟姐妹、父亲叔叔们大打出手,甚至互伤性命?

还有,就算她能和平解决这个矛盾,那罗刹女呢?被救出后,罗刹女一定会回到大魔头身边的,那时候她算什么?要如何面对?

这些问题全部胶着在胸中,仿佛是一个解不开的死结,堵住了她无条件投入那魔头怀中的路。

她眨了两下眼睛,努力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来,但那为难和犹豫全写在了脸上。

花四海心疼虫虫的两难,可心中却已有决然之意。他俯下身,柔软的嘴唇印在她滚烫的额上。就这么决定了,宁愿关着她,宁愿她恨他,也要带她在身边。

“不用多说,我意已决。”他轻声道,声音温柔如水,语意却有着不容反驳的霸道,“从今以后,我再不和你谈判、再不对你妥协、再不允许你乱跑。从这一刻起,你是我的。”他低声宣布,深黑的眼眸如此坚定,任天大的力量也无法阻挠。

“可是,大魔头――”

“没有可是。”虫虫挣扎着想起身,却被花四海轻轻按住,“我好好养病,三天内我必来接你,我不会偷偷摸摸带你走,我要闹得天下皆知,要全十洲三岛的人都知道,你是我从北山淳手中抢回,永远是我的。倘然有人敢对你动一点念头,本王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虫虫傻了,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

这是爱的承诺吗?这是他的誓言吗?从来都是她主动,调戏他、扑他、赖他、表达爱意,今晚是他第一次主动吻她,然后还说出这么多让人心脏狂跳的话。

她多么想就这样放任感情肆意奔放,可是此刻却慌乱着不知所措、心乱如麻。

想答应他,但那句“我跟你走”就是梗在喉咙,说不出口。

而花四海也没有给她机会回答,伸掌一拂,一股舒适的凉气立即包裹住她因高烧而滚烫的身子。

她想和他谈谈,叫他别那么冲动,毕竟和平的希望已经出现。她知道相思苦,因为她正在苦相思,但只要再忍耐一阵子,也许只有一个月,好多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

以后,再慢慢商量罗刹女的事。

这好不容易渐渐清晰的局势,不能再乱了。

她爱着他,心里的火热让她恨不得贴在他身上不离开,不顾一切的相爱,但这男人疯了,至少她得保留点理智呀。

如果她的幸福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那这幸福永远会有阴影。

不过她来不及说了,这冷酷无情的男人一直对她很容忍,差不多是纵容,但这次却霸道得不容一点违逆,在她还没吐出一个字的时候就已经在荫凉中安稳睡去。

看着她的睡颜,花四海凝望片刻,然后猝然转身离去,再不敢回头看一眼,生怕会被拖住脚步。

一口气奔离北山王宫外百余里,他拿出怀中那半个水心绊,“西贝听好,三天内我来带虫虫走,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即刻回凤仪轩,保护她周全。她现在病着,要有人照料。至于你的失职,我回头和你算。”说完,他即刻回修罗微芒,连夜点兵,要轰轰烈烈的把虫虫抢回来。

他不要理智了,只随着自己的心,只按自己的方法走,所有的是非曲直,到最后终会有解决的办法。

而当他在这边为了抢亲而动用魔兵和鬼兵,忙碌不已的时候,那边的西贝听到水心绊说话吓了一大跳。

他正和云深、华显子配合着修复混沌两仪焚心鼎,因为没有魂魄炼为鼎气,他们要耗费数倍的功夫才行。

鼎里的苍穹和桃花的魂魄虽然还没有被炼化,但意识不清、无法苏醒,被云深招致在穹顶上,要用痛感来唤醒他们。

眼看就要大功告成,没想到出了这档子事,急速赶到凤仪轩,果然见虫虫因病而憔悴不少,忽然明白了小花的心。

小花对这丫头爱若珍宝、重逾性命,听到她嫁人已经受不了了,现在看到她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被冷落,不心疼死才怪,这才做出这么惊世骇俗、不顾一切的决定。

魔王、冥王双料殿下即做了决定,就没有人能违背,只恨他分身乏术,不能两全,只得招了华显子来守护虫虫,自己拼了老命去完成修鼎的重任。

他仔细看过虫虫的伤势了,完全是因为疏于照料而恶化,再加上她前些日子劳心劳力,法力消耗过大,身体本就脆弱,所以这一病来势汹汹,看来非常险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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