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是千年前的预言啊!”竺竹心里一片空白,只觉得头皮发凉,转头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白沉香,突然灵机一闪,问道:“白师兄,天门派的师尊可有遗言留下?说不定咱们三派把相传之秘一对照,就能忖度出预言的含义,可以提前做准备,好拯救十洲三岛。”

白沉香心中一痛,摇了摇头,“我天门派二百多年前遭逢大难,我师父连同派中高手在一日之内尽皆失踪,至今成谜,哪有什么遗言留下?”说完看了看放在身边的长剑,心想起若不是如此,天门派的声威还要强盛,现在还用为了魔道的蠢蠢欲动而担忧么?

对天门派上一辈高手的行踪,他从没有放弃过寻找,但两百多年过去了,却没有一点音信,现在看来找到的机会太渺茫了。

好在八剑弟子终于聚齐,不枉费他一番心血,可惜这八个徒儿修为尚浅,悟性最高的温道乙不过才修到了天门心法第二重,其他弟子都是第一重。更别提实力最弱的蚂蚁了,她只渡过了脱胎、换骨期、洗髓、练精、悟道都没有达到。不过她进步神速,身负奇怪的金光神气,如果他悉心调教,说不定能速成。

想到这儿,心中突然一动,想起了一件事:“不过我师父在突然失踪之前很奇怪的给了我一把钥匙,另一把在我杨师兄一派的手中。我师父当时言道,钥匙是打开天门派密洞所用,但是不要轻易去开密洞,除非我确定到了必要之时。”

想到当日当时的情景,白沉香再度皱起眉头。

想来,师父把两把钥匙交由两个人保管,就是怕自己年轻气盛,忍不住好奇之心。而师父所说的“必要之时”,是否就是现在呢?他老人家怎么知道他会做出“必要”的判断呢?现在杨师兄已死,钥匙由他的大弟子王平继承,要怎么说服或者命令他交出来呢?

禅房内的气氛本极压抑,他此话一出,竺竹立即欣喜的一拍手掌道,“这样看来,绵延泉与十洲三岛的命运果然息息相关哪。我们得想个办法,阻止绵延泉的变化,找出天兆之泉的秘密,救天下苍生于危难!”

她本是个乐观之人,虽然来时还心中戚戚,此刻听说绵延泉关系到十洲三岛的命运,想到仙道另两大派一定会全力相助,立即自信满满。

“要不,我和白师兄立即到云梦山走一遭,看看天门派有什么秘密?”她提议,一想到和自己暗恋快一千年的白师兄一道走感到很开心,又觉得有白师兄在,所有的事都可以顺利解决。

“竺师妹慢来。”南明大师插嘴道:“此事事关重大,又事出突然,必须思虑清楚才好行事。花四海率领魔道收服了妖道和鬼道,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定必是要挑起争端,本来仙、人两道都是有准备的,但出了绵延泉之事,只怕天兆对我们不利啊。”

“可是各派师长留下的遗训都是只字片语,琢磨起来云山雾罩的,根本没有线索。我想,仙道三大派的创派祖师肯定都知道此事,可惜他们在六道大战时都为民捐躯了,这天大的秘密成为了千古疑团。”竺竹站起身来,烦恼地走来走去,“我师父说,绵延泉出了不可逆转之变,可以通知仙道另两大派;南明师兄的师父也这么说的。这样就可以推断,仙道三大派的后人可能各自掌握了这绝密的其中一部分,如果联系起来,说不定可以解读秘密,所以当务之急就是要找到白师兄的师父留下了什么。当然,这只是推测。”

“我并不知道我师父当年留下的是什么,也许是和绵延泉无关的呢?”白沉香一直皱眉细思,总觉得心里有点什么拱动着,却抓不住,这时候突然想起,忙问道:“我倒有一事要请教竺师妹,你说贵派对绵延泉的情况有专门的记录,请问两百年前那次失水的具体时间是――?”

竺竹不知道白沉香为什么要问这个,想了一想道:“是两百七十六年前,夏,五月初十。”

白沉香一窒,表情虽然平静,嘴唇却连血色也没了,只缓缓地道:“难道我师父的失踪和绵延泉也有关么?他们失踪也是在两百七十六年的五月,不过已经是五月十七了。倘然当真是有联系,这七日中发生了什么事?”

“咦?时间相隔的好近哪!五月初十,绵延泉出了问题;五月十七,天门派的师叔伯们失踪;三天后的五月二十,绵延泉恢复正常――难道真有关联不成?”竺竹惊讶地瞪大了一双妙目,“可是不对啊,那年绵延泉出事时,我们并没有泄露出去,岛上也没有去过任何人啊!”

“此泉应该是活水吧?”白沉香忙问。

竺竹点了点头道:“是活水,但沧海岛远离陆地,泉眼也应该在岛上吧?难道天门派的师叔伯们是从别处拯救的此泉?可是他们是如何知道的?”

“这也许就是天门派所掌握的秘密所在。”南明大师道:“绵延泉是天下奇景异物,就如同礼佛寺的石林,天门派所属之无穷山一样,不能以常理度之,说不定泉水深入地底,与远隔千里之外的其他水源相连。”

“难道我派上一辈高手失踪之谜与绵延泉有关?”白沉香喃喃自语,“绵延泉的秘密又和数千年前的六道大战有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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