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贝,你不是真的喜欢上那个女人了吧?”

坐在船上,凤凰见西贝一直盯着黑黝黝的水面不语,不禁怀疑地问。

“哦,你说呢?”西贝柳丝心不在焉地反问道。

凤凰沉吟着,不知怎么回答。

西贝的女人多是出了名的,对女人慷慨温柔也是出了名的,他可能不是好人,却是个一等一的好男人。

只是他对每个女人都那么好,倒显得他并没有对谁特别好些。可这次她冷眼旁观,总觉得西贝对姚虫虫的兴趣格外浓烈。

西贝家中姬妾众多,内府比北山王的后宫还要庞大,外人都以为他极度好色,夜夜笙歌,实际上他只是和王一样没有真正爱过一个而已,饮酒作乐虽然很常见,却没有坊间流传的一夜御数女那么夸张。

他把那些女人带回家,好像是把各种鲜花种进自己后花园,而且他从来不强迫,所有的女人都是自愿的。

他是魔,其它五道的人还说他是***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从不孟浪,那些女人都是主动贴上来的。

她们其中有美貌绝伦的,也有相貌平平的,但只要真心爱着他,他就会给予她们平等的待遇。

他常说:每个女人,无论长相、禀性如何,总有可爱的地方。

他这样的男人究竟是色还是不色,她已经分不清楚了。

而她,西贝和王是从小在一起长大的,她自认为了解这两个男人,所以她才有些不安,似乎他们魔道最出色的两个男人都在为姚虫虫有所改变。

这念头一闪而过,她的理智不肯相信,心头却又留下淡淡痕迹。

“你吃惯山珍海味,大概是想偶尔来点乡野小菜解解腻吧。”

她想了半天才说,不过更像是劝服自己,“只是这女人言语粗俗、态度恶劣,你的口味真是越来越奇特了。”

西贝好看的微笑着,不置可否,眼神飘得很远,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船到岸时才看似无意地轻声道:“她――这丫头――我是说虫虫,能闻得到我的迷情冷香。”

“不可能!”凤凰冲口而出,与其说是坚定,不如说是震惊。

从没有人闻到过西贝的迷情冷香,那是他的本命香,除了他自己,应该没有任何人能闻到的,为什么那个女人可以?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一定是如里出了问题!一定是有人撒谎!

“西贝,你搞错了!”

“我也希望如此。”

西贝柳丝轻喃着,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带着三分惊讶、七分迷惘,狭长的眼睛闪着看不懂的光芒,之后就再不多言,念动法咒,腾身而飞。

凤凰无暇细想,心里虽然不安,却也只能紧紧跟上。

过了死海,山长水远的路程也不过是几日光景,两人到了流洲的时候正值深夜。

月色还是一样皎洁明亮,夜空也一样高远幽旷,不过在彻地连天的清辉之下,一道冲天的银**气弥着散发了出来,像是一片银云一样笼罩着流洲最高、最凌厉的山峰,闪烁着星耀神光。一丝丝黑气盘绕其中,似有几条游龙在傲视天地。

那是魔王的光芒,好美丽!

凤凰赞叹着,和西贝柳丝一起落下云头,站在地面上仰望着绝顶之上那孤独傲然的、静静立于天地之间的伟岸身影。

王啊,伟大而绝对性的存在,就是因为他有毁天灭地的力量,就是因为他让人总是不由自主的产生来自心底的恐怖,就是因为他这么难以靠近,拒绝着一切,他在她心里才是独一无二的,才能让她这样高傲无比、视天下男人于无物的女人臣服。

而现在,王站在那冥思,就算她与西贝是和王一起长大的人,就算他们是王所倚重的男女军师,但只要王没有召唤的表示,他们两个就只能等在这儿。

但是就这么望着他,一切就足够了。

她是最接近他的!她是最接近他的!没有人比得上她在他身边的地位!她坚信这一点!

可是她的魔王、她心目中的神、比天地还要重要的存在、虽然背着身,很帅、很酷、很屌的站在山顶上,连月光也要闪避他,怕打扰了他的安静,连山风也不能轻抚他,怕惊动了他的沉默,但他却根本不是在冥思。

而且,也不是在吸取日精月华以修炼魔气,不是考虑着颠覆天下的大事,更不是见山而悟道,而是望着平躺在掌心的那半个水心绊,从不在别人面前泄露秘密的脸上,眉梢眼角都缠绕着一丝苦恼和无奈。

这个丫头,怎么这么爱说话,每天晚上都要对着水心绊说上一个时辰,有时候还要多!

她一定是不知道水心绊的作用,所以只图自己开心,全然不管远在万里之外的他,要“被迫”听她的那些无聊的小秘密。

她身边发生的一切琐事,她的开心、她的气愤、她又怎么折磨了白沉香和汪小二、她的心神不宁,还有――她对他的想念。

每当她似乎是排解心头的相思那样,一遍又一遍轻轻呼唤着他的名子时,他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心里有海浪冲上沙滩,涌上又退去,退去又涌上,反反复复,冲刷得他的平静荡然无存。

有时候他有些烦躁,不想再听她说下去,不想让她再影响他,可是他封印不了这神物传来的声音,又不能扔掉它,因为这是他自从有记忆起就拥有的东西,也许有极其重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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