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吾连天洞的第五层再一次作为了虫虫的单人牢房,防止“罪犯”逃脱的器具也还是那对高法术含量的连连看手环。而苍穹师叔把虫虫背到洞里后,找了块平整的石头让她倚着,一句话也没和她说,只拍拍她的头就离开了。

虫虫无力地坐着,环顾着周围熟悉的环境――空旷的石洞,蓝色的晶石,那块又高又薄的两界碑,这一切的一切,居然让她有回家的感觉,真是变态。

桃花师叔不知给她吃了什么,她只感觉全身麻软,没有一点儿疼痛的感觉,只是用不上力,使出吃奶的劲也站不起来,只得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测试着她被囚禁的范围,结果和以前一样,一到洞口就再不能向前一步。

她只好滚到一块石头边,重又坐好。

这么说,她又要呆在这里好多日子,一步也不能踏出去了。只可惜这回她没有准备吃喝的东西,但从好的方面想,至少也免去了凡人的三急。这么久了,她根本也没有学会辟谷辟水什么的,还是做为一个凡俗的人存在于这个剑仙和妖魔纵横的世界。

上回被关到这里时,她只是害怕孤单和挨饿,但这回的心情却非常复杂,因为心里牵挂着许多事,牵挂着一个人。

他怎么样了?

她只伤了那么一点点,有桃花师叔那样高杆的医仙立即治疗还那么难受,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会是怎样的痛楚?西贝柳丝说他从来不肯让别人疗伤,那么他是在怎样的黑暗中忍耐着一切,默不出声?

这个倔强的、冷漠的拒绝一切的男人哪!

自从被师兄弟们强拖回云梦山,虫虫就一直打着偷溜的念头,她非要亲眼看到花四海才能让心情安定下来。

是喜欢他,还是愧疚?要怎样从仙道的地盘跑到魔道的地盘?怎么样才能找到修罗微芒?她都没有想过,也无暇去想,她只是想亲眼看到他安然无恙。

可是现在看来,这根本是不可能了。那个该死的混蛋杨师伯闹上这么一场,她不仅被关到更无法逃走的地方、还受了伤、连却邪双剑也被没收了。

想起神剑离手的一瞬,她似乎感觉得到内心的不舍和呜呜的剑鸣。原来她真的是命定的剑主,直到这一刻她才深深相信。

怎么办?

拼命保护天门派真的是对的吗?为了天门派而伤害花四海是值得的吗?到头来,还被怀疑是叛徒!

当杨师伯指责她的时候,虽然师父和师叔们为她说了几句话,但他们也不是完全的维护她,倒像是要息事宁人,而那些弟子中至少有一半是不完全信任她的,这让她感到分外委屈。

早知如此,她为什么不奸情一下,也不枉她担了这个虚名,现在也不会如此后悔!

他怎么样了?他怎么样了?

相信从天门派的人口中是探听不到什么消息的,假如她询问,反而会落人口实,说她真的与魔道的魔王有牵扯不清的关系。

事实上――人家说得也对,她现在心里念的,脑子里想的,可不都是他吗?这,不也是牵扯吗?

虫虫的心里被无数个念头搅得一片混乱,而且安静下来后,许多事就一再的清晰上演,让她更加混乱。而就在这不知不觉间,桃花给的止痛药开始失效,胸口的疼逐渐蔓延了开来。

肉体的痛苦、心灵的煎熬让她坐也不是,躺也不是,忍不住呻吟出声。

“主人,谁让你乱折腾的,药效挥发得太快了,现在知道滋味了吧。”万事知责怪她。

大家逃出生天的时候,万事知早隐了形,无比安静的呆在虫虫腰间的皮囊中。虫虫在地上又滚又爬的时候并没有解下皮囊,不过这狡猾的东西似乎预见到虫虫不会老老实实的呆着,所以早跑了。

“哼,少理我,我被冤枉时不见你跳出来作证,我被我师父打的时候,也不见你出来救我,死一边去!哎哟!”

万事知还是黑乎乎的乌鸦模样,叹了口气道:“我作证?我不能暴露,否则那个姓杨的肯定诬陷我为妖邪之物,我不但救不了你,反而成了打击你的罪证。再说,白沉香师兄弟几个是什么法力,我隐着身,还要把自己的气息和你融为一体才能躲过他们的耳目,我能说话吗?难道你想和别人分享奴隶?”

“花四海也看到了你!”

“他出身魔道,对我的接受度比仙道中人为高。我冷眼旁观,觉得他的身世一定离奇,因为他身上有奇怪的气场呢。不是我吹,这世上除了我,没人能看得出来。”万事知顿了顿,似乎在想一件事,但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道,“还有啊,你要我给你证明什么?证明你拼了小命给魔王大人挡掉孔雀的百羽翠芒?”

虫虫一想也是。

不过她的疼痛呈放射状散到她的四肢,让她怀疑自己被打到心肌梗塞,强词夺理道:“你不会捡好听的说?”

“我是天地神物,除了开玩笑,不能说谎!”万事知啐了一口道:“你师父可没打你,你不要在心里给他乱安罪名。明明是你情急之下,控制不了力道,被无双仗一挡,却邪剑的反噬力才伤了你的。”

“那白沉香也要负上一点责任,谁让他多事的?”

“他不多事,让你当场打死那个姓杨的,难道你要给那老东西抵命吗?”万事知的鸡毛都支愣了起来,看样子是气的,“咱们主仆二人最好求天保佑,让那个姓杨的千年王八万年龟,能保住老命,不然我把话放在这儿,你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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