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门外,华澜庭四人候到守真真人,同声请安。

华澜庭:“师叔祖早。”

林弦惊:“参见守真真人。”

易流年:“拜大佬。”

诸葛昀:“长老好。”

守真真人的脸上光滑的没有一丝皱纹,笑得一派天真无邪:“娃娃们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一人一个,在问候四个人呢。这样吧,以后大家就熟了,熟不拘礼,就叫我的本名寻真吧。”

“商家车队已经先走一步了,我们就不同行了,反正他们的车队速度快不起来,我们只要远远近近地跟住他们就行。去东边的这段路,咱爷儿们五个自由行。”

虽然守真面相年轻,叫大哥都不违和,但在年龄上可是他们的祖爷爷辈儿,在门里的辈份上也高出他们几代,华澜庭四人自然没有话说。

五人下得山来,守真仰头望望天,今天风和日丽,白云朵朵,日头也不大,凉风习习,守真又看看四人,说道:“商家车队已经走远了,出了山门不禁空,要不要我带你们飞着追上去啊?”

“好啊好啊。”易流年第一个拍手赞成。

四人之中只有华澜庭有升空的能力,有这样的好事,连一向沉稳的林弦惊和淡然的诸葛昀听了,脸上都露出渴望的神情。

守真哈哈一笑,踏空升起,袍袖一挥,四人被真气托着,毫不费力地拔地而起、徐徐上升,并且越飞越高。

地面迅速远离,景物变得越来越渺小,而视野逐步放大。

青山绿水亦如是,群山万壑现眼前。

四人不是没有离开过地面,但如此高空行走都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平时仰之弥高的梦笔九峰和后山斗极群峰都只能依稀辨认了,远处蜿蜒的商家车队更是成了大地画卷上的一条短短黑线。

高空中的气流开始变得冷冽和湍急起来,呼吸有所不畅,四人并不在意,兴奋地东瞧西望。

易流年:“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爽。”

林弦惊伸手,似要摸一摸悠然飘过的云朵:“原来俯瞰的瞰是这种赶脚。一览众山小,极目楚天舒。酷。”

诸葛昀也心旌摇动:“好景致。登临出世界,磴道盘虚空。妙。”

华澜庭自己都从来没敢飞到过这个高度,接道:“下窥指高鸟,俯听闻惊风。飒。”

守真在一旁,忽笑道:“臭小子们,费劲巴拉让你们上来,不是让你们赏景吟诗的,爽酷妙飒是吧,想玩儿帅?不如,咱们来儿点刺激的?”

华澜庭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觉脚下猛地失去了依托。

四人,自高空,坠落!

这真是猝不及防,乐极生悲,好比万丈高楼失脚,扬子江心断缆崩舟!

四人踩空,身体失衡,手足乱动无措,翻滚着急剧下落,浑身汗毛骤然乍起。

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他们有过一回极限刺激,是在三山伴月境之后门中组织试炼闯关时从空中落下,但那充其量是百丈距离,最后有惊无险。

这次的高度可不止百丈。

这哪里是什么自由行,妥妥的自由落体行。

四人都身不由己惊呼出声,落到地面的时间不会太长,他们本能地开始自救。

华澜庭能够做到滞空停留,可他现在不能,他自己停住了,三个不会飞的兄弟可怎么办?

手疾眼快,华澜庭一把捞住离得最近的林弦惊,两人一沉一起,打了几个转悬浮住了。

诸葛昀继续落下,而易流年被气流吹得飘开,离得较远。

只有略一闪念的时间,华澜庭扬手挥出了金丝铁线,卷住了易流年的腰,发力把他拉了过来。

易流年感受金丝铁线回扯的方向和力道,跃起一个空翻,自上而下落到了两人的头上方,然后径直重重坐到了华澜庭的肩膀上。

借着下落之势和易流年下压的助力,三人加速坠降,在临近地面时到了诸葛昀的身边。

四人同时各自出掌,拳打脚踢。

大家的修为好歹都不弱了,终于强行把竖直冲下的动能势能转为横向跌出,扑倒在了地面上。

脚踏实地,四人方才躺倒大口喘气,心有余悸,面色有铁青、有煞白,有红润,有蜡黄的。

耳边传来守真的声音:“还不错嘛,比我想象的要好。来,咱们继续。”

还没时间平静下来和在心里骂娘,四人忽悠一下又被守真带到了高空中,再次被扔了下来。

好在四人配合已久,短短上升的工夫就以简短的话语交流完毕。

这次,守真以手段封了华澜庭的部分能力,他能动,但是不能飞行了,而且四人被隔开很远掉落。

尽管守真是长辈,但是在这么个玩儿法下,华澜庭四人也不想被动被整,必须要反击!

刚才得了“还不错”的评语,这次要有进步,争取更好的表现。

于是,他们出招了。

这次,他们的对策是——不抵抗。

说白了就是,耍赖皮。

反正守真也不会把他们摔死,既然没有危险,干嘛还要费力挣扎,不如享受。

四人就这么四仰八叉着,四肢放松,任由气流卷着他们坠落,听着耳边呼啸的风声,看着周围白云变换,感受着广阔天地里极限失重刺激的快感。

而且还,有了快感你就喊:啊啊啊,嗷嗷嗷,嘤嘤嘤,咕咕咕……

果不其然,很快,他们就被柔和的气流托举住了,软如棉花,极富弹性。

守真沉默了片刻方道:“好小子,有种,游戏中真是谁认真谁就输了啊。哼,看谁玩儿的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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