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醒转之后,以华澜庭已经大成的紧皮抻筋拔骨功,他仍然感到浑身无处不疼。

华澜庭挣扎着坐起来,灵识扫过周遭,发现不远处躺着三人,是林弦惊、霍徽晓和岳光寒,而章晗蕴、宋霏霏和虞蹊不见踪影。

还是出了岔子?华澜庭的灵识再次扩大搜索范围。

这里是片乱石岗,此时天色阴沉,空气中的水气很重,灵气倒还充裕,也不知道是不是还在仙洲之内。

没有发现人迹,华澜庭艰难挪到林弦惊三人身旁,他的修为还在,只是肉身在摔落后受创不轻。

仔细检查了三人,确认他们只是昏迷后,华澜庭吞服了一枚丹药,决定先就地打坐疗伤,等待三人苏醒。

过不多时,三人先后醒了过来。

等这三个二货呲牙咧嘴地靠着岩石坐好,华澜庭也不说话,只目不转睛地挨个来回扫视三人。

三人渐渐回过神儿来,互相瞅了瞅,又看看一言不发盯视的华澜庭,明白华澜庭是在责怪他们胆大妄为私自施展术法,以致大家经历了一场不必要的风险,险些就被卷入虚空。

三人知道玩大发了,自知理亏,林弦惊干咳一声,讪讪说道:“天色好暗啊,道祖佑护,我先定下位,看看我们这是在哪儿。”

霍徽晓讷讷地说:“这里好湿啊,我也来判断下方位,看看离中央天井还有多远。”

罪魁祸首的始作俑者岳光寒也目光闪烁,糯糯地说:“那个,好像少了三名同伴,我立即施展大预言术测算下。”

华澜庭面无表情:“赶紧的,戴罪立功,要是此地不是殊玄仙洲,要是找不到失踪的同门,我看你们怎么交代。刚才要不是我,咱们已经出师未捷身先死了,都老大不小的了,简直是胡闹。”

三人不敢说话,齐齐向他比出了大拇指,顾不上身体的疼痛,各展术法进行测算。

林弦惊用的是大衍天机诀中的卦法,霍徽晓用的是天机预测术中的秘技,岳光寒则以大预言术判断。

过了一会儿,林弦惊舒了口气:“还好还好,万幸万幸,我们不但在仙洲内,而且这里就是中央天井。”

霍徽晓取出一份地图,查对半晌后说道:“没错,我们所在的地方叫蒹葭泽,位于中央天井西北,比较偏僻,就是和预定的目的地很远啊。”

岳光寒收了功,气喘吁吁地说:“有眉目了,章晗蕴三人性命无碍,大概在我们的东北方向,应该不太远。”

林弦惊赔笑说道:“澜庭,你很牛啊,你是怎么把我们重新定位回来传送到这儿的?”

华澜庭冷冷道:“保密。”

林弦惊:“好的好的,应该应该,现在我们怎么办?”

华澜庭望向东北方向:“你们三个先疗伤,然后我们去找到宋霏霏三人,再决定行止。”

四人调息半个时辰后,整装出发。

出了乱石岗,他们面前是一片浩大的水域沼泽,就是地图标示的蒹葭泽了。

云层极低,像是紧紧压在沼泽上方,目之所及苍茫灰暗,水面上一派肃杀死寂的气氛。

四人沿着水边向东北一路疾行。

走了很久,别说人的气息了,连水鸟等生物昆虫的影子都没有见到过。

霍徽晓被沼泽散发寒气激得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抱怨道:“小岳岳,你靠不靠谱啊,确定宋霏霏三个是在这个方向上?”

岳光寒的修为最弱,冻得蜷缩着身体还没有答话,就听华澜庭说道:“禁声,前面有人了!”

四人停下脚步,迅速隐在一处土堆上枯黄的芦苇丛中,驻足探头观望。

很快,前方出现了几条身影,三前一后,看样子是后面一人正在追赶前面三人。

前面的并不是章晗蕴三人,而是身量俱都高挑的两女一男,女的容貌俊美,男的面目英朗,只是这时节三人被追赶得颇为狼狈。

后面那人的鹰钩鼻子长得十分突出,神情阴鸷,四十岁往上的模样,身法也很古怪,犹如被绳子拽着,一顿一顿地前行,速度可不慢,瞧上去很轻松,像是没有用出全力。

此人在追赶的同时还在不断以言语逼迫:“南宫家的身法可远没有南宫家的女儿这么漂亮了,我可是快要追上你们喽,你们再加把劲儿吧。”

“其实跑什么跑呢,男的大可以走,只要两个女孩留下来陪我就好,没想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还能撞见两朵娇艳欲滴的鲜花,实在是不枉我历经多次传送,万里迢迢只身孤影前来啊。”

说话间,他陡然加速,而前面三人也来到了华澜庭他们藏身的地方。

华澜庭四人听出了端倪,还没待有所动作,鹰钩男的头一扬,喝到:“什么人?鬼鬼祟祟,给我出来!”

这厮修为强悍啊,竟能发现他们的存在!

四人闪身出来。

前头的三名男女这才察觉到附近还有人,吃了一惊,其中一个女子反应很快,打量四人一眼,马上抱拳说道:“四位道友,我们是仙洲大贾商家旁系南宫家的子弟,路遇后面这个登徒子狂徒,还望施以援手,感激不尽。”

原来是南宫家的人。

华澜庭和林弦惊在雾岚山之行中,曾经见过跟随商晨曦的南宫步翩,当下问道:“敢问姑娘芳名,和南宫步翩是什么关系?”

另一个女子眼睛一亮,答道:“步翩是我堂姐,我叫南宫雾涟,她是我妹妹南宫雾漪,这位是舍弟南宫无痕,你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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