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之语和张志东副城主正在愁眉苦脸间,花之语的秘书于秘书敲响了门。

花之语道:“进来。”

于秘书便走了进来,微微一笑,将手里的一个包裹递给了花之语:“花城主,又有人给您寄了东西。”

花之语眼睛一亮,连忙接过包裹,只见这包裹郝然和她中午收到的检举周家和税务局那位局长的包裹是一样的,就连寄货地址和随便乱填的一个寄货人电话都是一样的。

“难道又有什么‘好东西’?”花之语心里暗道。

她连忙拆开了包裹,只见里面郝然是一个账本,写着周家出入记账字样。翻开一看,账本最前面那几页纸都已经泛黄了,不过上面记录的东西倒是十分清晰,字迹工整,所以看得也很清楚。

正因如此,就连上面记载的到底偷税漏税了多少,是因为哪个款项漏的税,是哪位税务局的官员帮的忙,事后大家各分了多少钱,花之语都看得一清二楚。

花之语不由笑出了声,这让很少看见她笑的张志东和于秘书都有些吃惊。

张志东吃惊过后,则直接看呆了。

其实他心里一直有个秘密,不好意思告诉花之语,那就是他喜欢花之语好些年了。

曾经,他们都三十来岁的时候,就在一个县里工作过,那时候花之语是县城一把手,他是二把手,二人在一起工作过五年,当时花之语已经丧夫寡居好几年了,而张志东的媳妇儿也在跟他闹离婚,跑去东莞跟了一个有钱的大老板,那时起,张志东就对花之语有了想法,想要和她表白心迹,但是碍于两人都是公职人员,又在一个地方工作,影响不好,而且组织上也不会同样夫妻组合在一个地方工作的,他就没提。

之后他们就分开了,分别升到了不同的市里,联系也就少了,可是天可怜见,之后张志东被分到了杭城当副城主,让他没想到的是,仅仅过了一个月后,花之语也被分了过来!

从那时起,他就暗道:“天可怜见啊!”

可是和当年的情况一样,他们在一起工作,花之语是个工作狂,没有再找一个伴侣的打算,而组织上肯定不会允许他们两个这种情况在一起,除非某一方被调离,张志东就又没说。

况且大家认识的时间太长了,两人兴趣相投,理念一样,贸然让他表白,他还真不好意思。这一来二去,一年一年又一年,一晃他们都快奔五了,二人之间还是纯净的跟水一样。

花之语自然不知道张志东在想什么,她继续翻着账本。

慢慢的,她看到了最后,这时她发现,这个账本上后面的字迹居然不一样,从十多年前的记账开始,明显换了一个人在写。不过这两个人的记账方法是一样的,后面那人同样把偷税漏税的金额和名目,以及帮助偷税漏税的人的名字和分到的金额记了上去。

花之语微微一想便知道,后面的是周荫人的笔迹,前面的则是他父亲的笔迹,原来周家两代家主用的都是这个笔记本。

这可真是太好了,有了这个账本,何愁找不到那些多年前贪污的官员,而且因为这账本的时间跨度这么大,就算没有供词,也足以用来当证据了,更别提这上面记载的那么详细,每一笔都有据可查,就算这些贪官不承认,也足以定罪。

花之语看完后,把账本递给了张志东:“你也看看吧,好家伙,不看不知道,这里面有几个贪官连我都吓了一跳,谁能想到他们居然也收受过贿赂。”

张志东大概翻了翻:“好家伙,许印国、易天暖……赵林明,这几位可都是当年杭城赫赫有名的高官,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这个许印国已经死了十几年了吧?当时江浙一带去参加他葬礼的官员可是不少,而这个赵林明,现在似乎还是省政协的委员,虽然退休多年,但一直活跃在政坛。”

“没错,现在这个案子已经不是我们杭城能办的了的,志东,我现在要去找一下老城主,周家这边的事情就由你处理了,你务必把每一桩每一件都落实下去。”花之语从办公椅上起来了:“这样,你现在就把这个账本拍照保存下来,我带着原件去找老城主。”

“还要劳动老城主吗?”张志东惊讶道。

“当然,我们当年还在县里工作时,老城主就是杭城城主,后来虽然退休了,但也是在省级官位上下来的,有他出面,省里会更加重视,而且这里面有些人牵扯太深,没有老城主这种资历的人,根本压不住。”

“好,那你去吧,周家这边我会尽快查清的,到时候那些人就算想抵赖,也没得抵赖。”

“嗯,还是你明白我的意思,这件事必须在彻底发酵起来就给他定性,否则到时候一定会有人强行插手,到时候就难办了。”

“好。”

……

狗大寄出账本后,就回来了,这时万正他们正在吃晚饭。

万正还没说话,刘果果先问道:“怎么样了?”

狗大答道:“已经寄出去了。”

“那就好了,花城主是个很能干的女人,这件事她会查清楚的。”刘果果这才放心,道。

又不知想到了什么,刘果果笑了起来:“那个周少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惹谁不好偏偏惹你这个小心眼的,这才一天不到,他们周家眼看着就要完了,连带着害了那么多人,估计这次消息如果爆出去,得算个大新闻了。”

万正示意狗大坐下来吃饭,道:“果果你这话可就不对了,那个周少的两次算计事实上都很精明,要是换了别人,昨晚说不定就真为了一百万把你卖了,又或者今天,要是换了别人,早就被林动打死了。他错就错在招惹了我而已,这个家伙事实上很危险啦。”

“说的也是。”刘果果点头,又不知想到了什么,再次傻笑了一声,这才开始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