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奥罗萨,恩佐斯的甲壳所织成的穹顶已经变成了丧失了能量的灰色几丁质,像是失去支架的教堂一般一块一块的掉落。

一道传送门自穹顶之下的血肉之中展开,卡塞恩从中走了出来,手里的萨格拉斯权杖渐渐熄灭了亮光。

“卡塞恩,你回来了。”

一个声音自穹顶之上传来,卡塞恩当然认得她的声音。

“是我。”他回应道:“但我没有找到伊利丹,恩佐斯似乎把我们放到了不同的位面里。”

说着他望向快要被白色巨虫吞噬干净的恩佐斯身躯说:“你已经吞噬了艾泽拉斯上所有古神的力量了,或许连我也制不住你了。”

“我对你拥有的力量很是担心,毕竟我不知道古神的力量与虚空位面究竟有多少联系。”

“他们都是残枝败叶了,卡塞恩。”巨大的蠕虫停止了咀嚼,其体重将古神的躯壳压的吱呀作响,很快就要塌陷下来。

“经过数万年的囚禁,他们已经远远不如刚刚占据整个艾泽拉斯时那么强大,与泰坦守护者作战耗费了绝大部分的精力,而被泰坦封印在地底,单单是想办法脱逃就足够消耗它们剩下的能量了。”

“曾经轻而易举的将元素领主的联军击溃,并险些毁灭全盛时期的泰坦守护者军团的上古之神,不可能被一群凡人杀死。”

“想办法说服艾泽拉斯的其他人吧,那些看着你撕裂恩佐斯外壳的领袖们。”卡塞恩叹气道:“经此一役,恐怕你的身份就要在整个世界流传了。”

“这没什么。”蠕虫腹部的肢节攀附着粗糙的甲壳表面,使得她的身躯可以吊下来,接近卡塞恩面前。

她说:“只要你信任我,其他人的意见我并不在乎。”

卡塞恩抓住一根肢体晃了晃,说:“变一个精灵的身子出来跟我聊吧,玛兰德,你这幅样子实在是太猎奇了。”

“你最好习惯,毕竟我也已经尽量劝说自己习惯你那几根长角和烧伤的卡多雷一般的皮肤了。”

“烧伤的卡多雷。”卡塞恩咕哝着问:“你的讽刺水平可是有所下降……说起卡多雷,大德鲁伊他们去哪了?恩佐斯死去了,尼奥罗萨还存在吗?”

“你所在之处还是尼奥罗萨的中心,现在这里由我接管。”蠕虫回答道:“其他人已经被我送出去了。”

“他们还好吧?”卡塞恩问:“我记得你帮我们进入恩佐斯体内的时候,很多暗血进入了城市,淹没了很多街道。”

“德拉诺什·萨鲁法尔死了,但并不是被血液淹没而死,他与加尔鲁什·地狱咆哮战到最后,但还是被恩佐斯的能量所杀。”

“瓦里安·乌瑞恩终结了加尔鲁什,一切都结束了。”

听完玛兰德的讲述,卡塞恩只觉得有些恍惚,对于加尔鲁什受到的低语影响,他早该在奥杜尔里就察觉到。

在银月城举行婚礼的时候,他已经看到了兽人身上的阴霾,但他以为那不过是部落对奎尔萨拉斯的担心,却没有往上古之神的影响上去考虑。

如今他已经死了,那个在南海镇为了救他而与娜迦肉搏,在太阳井拼死斩断布鲁塔卢斯的臂膀,在尤格萨隆的监牢里强撑着意志与触手纠缠,那个为了联军的促成与战歌的死敌银翼要塞和谈的加尔鲁什再也回不来了。

跟他一起离开的还有德拉诺什,那个一心只求荣耀和决斗的热血青年,最终也寻得了他想要的一切。

安其拉神庙之前的院子里,卡多雷和兽人的白骨堆积在墙边,与他们交杂在一起的还有无数人身狗头的阿努比萨斯巨像遗骸。

“所以,每次你的本体说话的时候,你的所有分身都要说同样的话吗?”艾萨拉看着被沙堆覆盖的庭院里自言自语的女精灵说:“你和卡塞恩现在在哪里?我的永恒宫?”

“尼奥罗萨。”

玛兰德转过头来,看着缠绕在一尊黑曜石破坏者石像上的艾萨拉说:“恩佐斯已经死了,我还需要处理它的尸体。”

“我能感受到它的陨落,死的毫无尊严。”艾萨拉平静地说:“我本以为当古神对我们的诅咒解除后,我们可能会死,或者会恢复卡多雷的样貌,但实际上什么都没有发生。”

“说明上古之神对你的控制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样严重,女皇,你对恩佐斯的畏惧让你不得不受它的钳制。”

“我很好奇,当你跟我说话的时候,卡塞恩也会听到吗?”

“不……”玛兰德说:“我喜欢跟他讲话的时候专心致志,因此会放弃对这个身体的控制,否则,我与那些死掉的悲惨怪物有什么区别?一条鱼,一只虫,一团黑血,一把匕首,一团迷雾。”

“一个奎尔多雷。”艾萨拉接道。

“是一个辛多雷。”玛兰德纠正。

“随你怎么说吧。”

艾萨拉松开自己的下身,顺着高大的黑曜石破坏者石像攀爬而下,说:“恩佐斯已经死了,恭喜你们达成所愿,我要离开这里了。”

“我不会阻拦你,但你要去哪?”

艾萨拉愣了一下,她没考虑过这个问题的答案。

纳沙塔尔名存实亡,还愿意追随她的娜迦十不存一,存在至今的古卡多雷城市,苏拉玛和埃雷萨拉斯早就已经发展出了自己的体制,对于她这样灾难的源头,他们是否还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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