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变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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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冠清的这一声喝问对于乔峰来说,来得太过突兀,因为他根本就不清楚全冠清所指的是什么事情。
对于乔峰的身世,场中已有很多人知情,丐帮四老此时就神色复杂的看着乔峰。这种眼神令乔峰很是难受。
而就在这时,白世镜站了出来,冲着全冠清厉声喝道:“胡说八道!乔帮主为人处事,光明磊落,他从前既没做过歹事,将来更加不会做。你只凭一些全无佐证的无稽之言,便煽动人心,意图背叛帮主。老实说,这些谣言也曾传进我的耳里,我只当他是大放狗屁,老子一拳头便将放屁之人打断了三条肋骨。偏有这么些胡涂透顶的家伙,听信了你的胡说八道,你说来说去,也不过是这么几句话,快快自行了断吧。”
又一个奥斯卡影帝级的人物登场了,赵开看着此时义正言辞的白世镜,嘴角不由勾起了一丝冷笑。勾搭兄嫂,谋害兄弟,按江湖规矩这是要三刀六眼的,而且身为丐帮执法长老的他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呵呵,是非公断,日后定有公论,今日我全冠清已然成为阶下囚,要杀要剐,我无话可说。”全冠清硬着脖子,高声喊道。
“全冠清叛上作乱,罪已至死,请法刀。”当即白世镜手持法刀便是径直地朝着全冠清走了过去。
就当白世镜手中的法刀将要落下之时,场上又生变故。
忽然马蹄声响起,由远致近,速度极快。
很显然北方有马匹正朝着这杏子林中急奔而来,跟着又是传来一两声口哨声。杏子林中的丐帮帮众也有人发哨相应,那乘马越奔越快,渐渐驰近。难道有什么变故不成,在场的诸人都是这般想着。
而那乘马尚未奔到,忽然东首也有一乘马奔来,只是相距尚远,蹄声隐隐,一时还分不清驰向何方。
片刻之间,北方那乘马已奔到了林外,一人纵马入林,翻身下鞍。那人走到大信分舵舵主跟前,恭恭敬敬的呈上一个小小包裹,说道:“紧急……”只说了这四个字,便喘气不已,突然之间,他乘来的那匹马一声悲嘶,滚倒在地,竟是脱力而死。那信使身子摇晃,猛地扑倒。显而易见,这一人一马长途奔驰,都已精疲力竭。
这是一名派往西夏刺探军情的丐帮弟子,大信分舵舵主连忙是捧着包裹走到乔峰面前递了过去,说道:“帮主,西夏紧急军情。”
乔峰接过包裹,打了开来,见里面裹着一枚蜡丸。他捏碎蜡丸,取出一个纸团,正要展开来看,忽听得马蹄声紧,东首那乘马已奔入林来。马头刚在林中出现,马背上的乘客已飞身而下,喝道:“乔峰,蜡丸传书,这是军情大事,你不能看。”
众人都是一惊,看那人时,只见他白须飘动,穿着一身补钉累累的鹑衣,是个年纪极高的老丐。传功、执法两长老一齐站起身来,说道:“徐长老,何事大驾光临?”
群丐听得徐长老到来,都是耸然动容。这徐长老在丐帮中辈份极高,今年已八十七岁,前任汪帮主都尊他一声“师伯”,丐帮之中没一个不是他的后辈。他退隐已久,早已不问世务。乔峰和传功、执法等长老每年循例向他请安问好,也只是随便说说帮中家常而已。不料这时候他突然赶到。而且制止乔峰阅看西夏军情,众人自是无不惊讶。
只有赵开对于这些事情早已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接下来不过就是徐长老出言揭发乔峰身份。随后太行山冲霄洞的谭公谭婆,谭婆的师兄赵钱孙,泰山铁面判官单正和他的五个儿子泰山五雄,马大元的遗孀马夫人,以及天台山智光大师等人相继受邀赶到。
众人以马夫人翻出来的丐帮前任帮主汪剑通和带头大哥的书信为凭,又请出了赵钱孙和智光大师这两个当年受骗与带头大哥一起前往雁门关外伏击乔峰父母而未死之人为证,揭露出了乔峰契丹人的身世,以及当年雁门关外一场血战的旧事。
事情有理有据,令人信服,就连乔峰本人心中也是开始动摇了起来。
一时只见杏林中一片静寂,唯闻各人沉重的呼吸之声。赵开抬头望了一眼天空,杏子林上空已然被乌云全部遮挡住了,对于这厚厚的云层,或许就连阳光也无能无力。
“喂,我说你今天怎么老是在看天啊。”不知什么时候,阿朱已经是走到了赵开身边,嫣然笑道。
赵开转头看着阿朱,片刻之后,淡淡说道:“马上就要变天了。”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响了起来:“各位伯伯叔叔,先夫不幸亡故,到底是何人下的毒手。但想先夫平生诚稳笃实,拙于言词,江湖上并无仇家,妾身实在想不出,为何有人要取他性命。是不是因为先夫手中握有什么重要物事,别人想得之而甘心?别人是不是怕他泄漏机密,坏了大事,因而要杀他灭口?”
赵开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全身缟素,娇怯怯、俏生生的女子慢悠悠的走了过来。康敏,赵开眉头微微上挑,果然最毒妇人心,换了其他人谁又是能够想到如此娇嫩的外表下,竟然是藏着一颗恶毒无比的内心。
而且康敏此言诛心,她这几句话的用意再也明白不过,直指杀害马大元的凶手便是乔峰,而其行凶的主旨,在于掩没他是契丹人的证据。
此时乔峰的契丹人身世已被昭然于世,乔峰势必再难在丐帮之中立足,可康敏竟然还不罢休,竟还要将杀害马大元的罪名也扣在乔峰的头上,非得让他身败名裂,沦为江湖公敌实是歹毒到了极点。
赵开仰天大笑道:“天下女子真当为你蒙羞,马夫人。你如此诬陷乔兄弟不知是何居心。”
康敏转身看着赵开,脸色不善道:“不知这位公子又是何人?为何出言诋毁我。”
赵开冷笑道:“我是谁并不重要。只是方才我听夫人言道,说马副帮主这封遗书,乃是用火漆密密固封,而徐长老开拆之时,漆印仍属完好。那么在徐长老开拆之前,谁也没看过信中的内文了?既然谁也没看到其中内容,又何来杀人灭口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