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州省中海市。

白马琴院。

作为华夏琴术最高学府,白马琴院的地位无可争议。这座琴院的存在,也是东州省的骄傲,每年光是前来这里求学琴术的人就多不胜数,琴术赫然已经成为东州省的文化品牌。

如今正是菊花绽放的季节,而说到菊花不得不提的就是白马琴院,整个琴院到处都栽种着各个品种的菊花。每到绽放季节,万花争艳,斑斓锦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独特的香味。

正午时分阳光照耀下来,晒的各处都是暖洋洋的,走在琴院的甬道上,欣赏着菊花,让人有种说不出的惬意,宁愿长醉不愿醒。

菊花台,这座四周全都栽种着菊花,就连台子上面也都摆放着花盘的高台,就是白马琴院内院中最让人向往的地方。除非是白马十秀,否则一般的琴师根本就没资格登台。

顾长白此刻正坐在菊花台上,眼前摆放着一张古琴,手边有人正在沏茶。他微微眯缝着双眼,享受着阳光普照的同时,双手抚摸着茶杯,感受茶香袅绕。

沏茶的人是紫鸢。

众人皆知紫鸢是白马十秀,却很少有人清楚,她是顾长白的亲生闺女,真正的名字应该叫做顾紫鸢。一阵清风吹过,带来清新的菊花香味,惹得紫鸢微微蹙眉。

“爸,这次大琴会您还要为难秦老吗?”紫鸢给茶杯续上茶水后轻柔问道。

“怎么?你有意见?”顾长白眉角微颦冷声道。

“不是,我只是想秦老和您都是一个年代的人,能将琴术发扬光大难道不好吗?非要斗的你死我活才行吗?再说这么多年您每次都是打压他,他也没有反驳,只是默默忍受着,冲着就能看出来秦老的心性。”

“况且我收到消息,说的是东瀛那边可能有琴师要过来找麻烦,在这个节骨眼上,咱们不是应该一致对外吗?”紫鸢语气有些急促,粉面露出一种焦虑神色。

“胡扯,你懂什么!”

顾长白猛地睁开双眼,狠狠瞪了紫鸢一眼后徐徐说道:“这也就是你,换做别人你看他们有谁敢这样和我说话,敢和我说出这种话。我和秦老贼之间的事,不是谁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这是我们上代人的恩怨,他就是我的宿敌,我想要如何就如何,你不要再管这事。”

“可是东瀛那边…”

“东瀛?”

紫鸢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顾长白打断,他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浓烈的不屑,“狗屁东瀛,他们算什么东西,也敢前来这里挑衅斗琴!以前是懒得理会,现在只要敢站出来,我就会让他们铩羽而归,这辈子都不敢再妄言弹琴。”

“我相信爸。”紫鸢赶紧道。

顾长白瞧着紫鸢发自肺腑的尊敬,心中怒火才熄灭,淡然道:“这次大琴会你们准备的怎么样?别到时候丢了学院的脸面!”

“都已经准备好,白马十秀在您的调教下,如今都能独挡一面。只要出面的不是那些成名琴道宗师,靠着我们十个便绝对能挡住所有后学者。”

“再说大琴会历来的规矩很简单却也很残酷,想要摘得大琴会琴冠,必须将我们十个人全都击败,从大琴会举办到现在,还从来没有谁能做到。”紫鸢柔媚的声音中带出一种自信。

“说的对,不是谁都能摘得大琴会琴冠,琴冠只能是属于咱们白马琴院的。只要琴冠在,大琴会的举办权就会永远留在咱们白马。这事你再好好琢磨下,绝对不能出现任何漏洞。”顾长白手指抚摸上面前的古琴,随意拨弄出来一个琴音后平静说道。

“是。”紫鸢看顾长白没有别的话要吩咐,起身告辞。

菊花台上只剩下顾长白。

他将面前茶水一饮而尽后,一首十面埋伏瞬间弹起,顿时刚才还温暖如春的阳光,唰的变的多出一股肃杀寒彻气息,摇曳的菊花像是披上盔甲的士兵,战意凛然。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顾长白最喜欢的一首诗,大声诵出。

………

秦家老宅,琴房。

秦岚神情肃穆的凝视着秦西凤沉声问道:“爷爷,您真的准备要收下姬年当徒弟吗?”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其实你的那些想法都是多余的。”

秦西凤仿佛一眼就能看穿秦岚的心思似的,徐徐说道:“你无非担心这样做,会给我带来什么坏处,会给秦家带来什么不安定的因素。又或者说你认为像是姬年这种没有根底的人,会贪婪我的收藏,觊觎秦家钱财,你是这样想的吧?”

被揭穿心思,秦岚没有不好意思,说这话的是她爷爷,难道说面对秦西凤,还需要隐藏真实感情吗?

所以她坦然回视,斩钉截铁的说道:“爷爷,我就是这样想的,难道说我不应该这样想吗?我这样想错吗?我不相信姬年真的是那么大公无私,能做到面对诱惑面不改色。不说别的,就只是让他见到您的收藏,他肯定就会动心。”

“这就是你的想法?”秦西凤眼神幽幽。

“是的。”秦岚沉声道。

秦西凤有些失望的摇摇头,扫过满墙古琴后淡然说道:“我要不是知道姬年的秉性,你认为我会收他当弟子吗?这就和当初在小琴舍一样,我要是不知道他的能耐,会让他指点杜煮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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