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怡一噎,她是这么说过,可,她没让她跟自己的未来姐夫私通啊!

不争旁的,竟然争个男人,到头来害得自己名誉扫地。

她目光复杂,“淑儿,你可知晓,二哥他其实一直……”温怡咬牙,“王衍有什么好,难道有我二哥待你好?”

“不一样的。”崔元淑摇头。

“哪里不一样?还是说,你看不上我温家,看不上我哥哥?”

“表姐,你不懂。”崔元淑低下头,“明明是我先遇到的衍哥哥,又凭什么要让给她?”

温怡惊讶,她真是一头雾水,王衍不是早两年就与崔九贞议亲,定下婚事了?

怎么就成了元淑先?

难不成,不是妹妹抢姐夫,而是姐姐抢妹夫?

温怡心里想着,看崔元淑这个模样,到底情谊还在,是关心她的。

“你瞧你,瘦了这么多,该好生顾着身子才是。”

崔元淑承了她的情,“多谢表姐关心,我无事。”

温怡想了想,还是说道:“既然二哥的心思你知道,那怎么想的?你如今与王衍也不大可能结亲吧!”

说到这里,她有些别扭,自家哥哥也是执迷不悟。

宁愿冒着被父亲母亲责罚的风险,也要让她来要个答案。

若崔元淑真答应了,自家哥哥一定是会顶着所有压力娶她,届时定会闹得不可开交,她也难做。

可,若不答应,自家哥哥这几日那个德行,她又瞧着心疼。

真真是一团乱。

崔元淑想起温悸,她怎能不知,不过是不想伤他的心罢了。

况且,她一颗心都在王衍身上,也只能辜负他了。

想着,她道:“我如今名声尽毁,哪里还配得上表哥,劳烦表姐替我带个话,让他忘了我吧!”

温怡叹了口气,同时也松了口气。

见她垂泪,又是心疼一番。

崔九贞也是狠心,将好好一个人逼成了这般。

又说了会儿话,温怡这才离去,她专门让人寻了崔九贞,在去东苑的路上堵住了人。

见她脸上有着怒气,崔九贞扬了扬眉,“怎么,又来打抱不平了?”

温怡脸色一僵,随即质问,“你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淑儿表妹如今这般,你可想过她往后如何?”

“往后如何?”崔九贞摇摇扇子,“她做这等事时,可曾想过往后如何?事实摆在大家面前,我可没冤枉她。”

“你,即便这般,你也做的太过分了,她是你亲妹妹……”

“她拿我当过亲姐姐?”

崔九贞嗤笑,“不提她,便是你,可曾拿我当过表妹?如今又有什么理由来质问我?”

温怡脸色白了白,一时说不出话来。

“温怡,蠢不要紧,可总被人当枪使,就是你的不对了。”

崔九贞扬起下巴,一点情面也没留。

“说句不好听的,我与崔元淑如何,都是我崔家的事,你又以什么身份来过问?要知道,你姓温,不是姓崔!”

“你……”温怡被她气的脸色通红。

母亲还让自己与她交好,可她们从小就不亲近,现下又如何亲近的起来。

跺了跺脚,她气的直接离去。

崔九贞撇嘴,在温家奈何她不得,到了她的地盘,还想耍什么横?

牙都给她掰了。

“你都清楚了?不用我再解释一遍吧?”

她扬声说道。

随即,从假山后走出来一人,是温悸。

“她当真,喜欢那王衍?”

“还能有假?”崔九贞嗤笑,“也就是你那好妹妹相信她无辜。”

温悸脸色白了白,仿佛失了魂魄般,眸子里曾经飞扬的神采黯淡了下去。

他不傻,反而是温家最聪明,看的最透彻的人。

这样的事情,他其实转念间就能看出来其中道道。

他难以接受的是,自己喜欢的人,竟然与旁的男子早已……

崔九贞见他失魂落魄,也不再多说,这人虽然讨厌了点儿,但并非什么大奸大恶之人。

也分得清是非,倒也没有做过真正伤害她的事,只是喜欢捉弄她。

不过,只要往后不来触她的霉头,她也不会与他计较太多。

“你好自为之吧!”她落下话离开,谁知一抬眼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人,面色冷凝。

袍角顺着风微微荡起,也不知站了多久。

崔九贞眸子一亮,嘴角的笑意还未绽放,就见对方已经转身就走。

她愣了愣,哪里还管身后的温悸,赶紧追了上去。

“谢丕……”崔九贞看着走到东苑门口的人,见他停下,笑意扬起。

“你何时回来的?”她走上前问道。

谢丕侧过脸,眼睫轻垂地看着她,“打搅你了?”

闻言,崔九贞憋笑,看了眼周围,将他拉到一旁。

玉烟赶紧离远些放风。

谢丕虽面色冷淡,却也没有挣脱。

一双眸子幽深黑沉,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崔九贞道:“温悸是我表哥,他喜欢的人是崔元淑,方才过来问些事儿。”

谢丕皱眉,“他寻你麻烦了?”

“那倒没有。”崔九贞满眼欢喜,试探地伸手拉住他,见他没有拒绝,更高兴了。

“有你在,谁敢寻我的麻烦呀!”

甜甜的嗓音腻人,偏偏还带着一丝勾人的尾音,叫人心间微酥。

谢丕有些不自然地避开她的目光,紧了紧被她拉着的手掌。

崔九贞轻笑,靠近他,“二哥哥什么时候回来的呀?可是想我了?”

谢丕耳尖泛红,那一声叫的他有些恍神,自发回应道:“巳时末回来的。”

“哦……你还没回答我呢!是不是想我了?”

“……别闹。”

“二哥哥?”

谢丕心口狂跳,终究是拗不过她,脸色微红,轻轻点头。

崔九贞看着他明明羞涩,却硬是冷着一张脸的模样,心里简直甜的不行。

真纯!

她都舍不得给他染黑了。

“不闹你了。”崔九贞放过他,“你这几日都在忙什么,也不见你回来,莫不是忘了还有个太子要你教导。”

“外头有些事需得善后。”说着,他收起微荡的心思,询问道:“我瞧见下头的人来来回回搬置物件儿,你这是长住在东苑了?”

崔九贞仰着头,“嗯,祖父让我搬回来的,往后就能日日见着你了,二哥哥可高兴?”

谢丕柔了眸子,道:“我也待不了几日了。”

崔九贞嘴角一僵,笑不出了,“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