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渡泯叹了口气,说:是啊。

神渡妈妈看着他把人偶放到角落,才问:身上的伤没事吧,绷带还没拆完呢?哎呀,大黑你这不行啊,你爸爸当年从十七楼跳下来也才是个轻伤。

神渡泯:

您可能是记错了,十七楼跳下来都没死,那铁定不是人。

这就是你们这儿子躺在病房里只抽空来交了个医药费的理由吗!

还有十七楼下来,再怎么说都至少不是普通人啊喂!

神渡妈妈也不多说什么,和他相似的笑脸带着几分猜不透的神秘。

不要喊我大黑啊。

神渡泯后知后觉的暴怒。

你看,你爸爸是老黑,你是大黑,还有个妹妹叫小白,多像一家人。

神渡妈妈居然还认认真真的跟他掰了掰手指。

神渡泯表示,累了,都一起毁灭了吧。

神渡烟跑来喊他们吃饭,自从她学会做饭,全家的饭菜都被她承包了,反正好不好吃全看她心情,一跃成为家庭食物链顶端。

对了,这是给你们带的伴手礼。神渡爸爸这次才想起这次旅游,啊不,出差,还是给两个意外,啊不,孩子带回了东西。

是什么?

茶几桌子上摆着两个巨大的盒子,一个盒子就足足占据了半面茶几。

盒子似乎是钛合金质地的?让人无比害怕里面到底是不是装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有种不祥的预感。神渡烟看着两个盒子喃喃道。

神渡泯难得的点了点头附和。

去拆开不就知道了。

神渡妈妈笑眯眯的开口。

神渡烟年龄尚小,耐不住先去拆开了包装,里面赫然是一把做功精美的大刀。

大刀旁甚至还有一根造型诡异又扭曲,外形酷似手指的腊一样的东西。

她默默的又把盒子合上了。

小声道:哥我们家是不是犯事了,是不是要去蹲橘子了。

神渡泯只是看了一眼,就发现那柄大刀是一件咒具。

还是一件至少品质在一级以上的咒具,还有那根手指他敢确信那是手指,并且很眼熟,非常眼熟。

他没细想,怀抱着大悲的心态,打开了另一个盒子。

造型熟悉又古老的煤油灯散着淡淡的光芒,哪怕在密封的箱子里也依然燃烧着细小的火苗,只是这火焰像是要灭了一般,已经不嗨也不晃了,打开之后更是垂死般的挣扎着蹦了一下。

神渡泯:?

这不是爷的灯体吗,这么久不见,怎么这么拉了。

不对啊,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看着委屈吧啦的灯体,甚至后退了一步。

这个时间,不应该是被封印着么。

他能接受自己的灵体因为不能算是全部的灵魂都是付丧神,没有被封印进去挣脱了,只是万万没想到,灯体居然也没被封好。

还是被家里人带回来做伴手礼。

这就离谱。

神渡泯之前怀疑自己穿越是架空或者平行世界来着,当时也没探究,万万没想到,事情居然如此曲折又离奇。

不喜欢吗?唉,这可是我们好不容易从祖宅带回来的啊。

神渡爸爸见两个孩子神情扭曲,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

祖宅?我怎么没听说过。神渡泯离他的灯体越来越远,生怕一不小心就被赖上再也摘不掉了。

开玩笑,他现在可是实打实的人类。

原来爸爸没有和你们说过啊。神渡爸爸这才想起自己有什么事情没说,转眼间你们也这么大了,那就坦白了吧。

差不多就是你不是一直问我们出差做什么吗?当然是去挣外块。

神渡爸爸想起自己曾经辉煌的过去,语气有些激动。

就跟你小时候看那奥特曼打怪兽的电视,其实都是真的。有个叫咒术师的职业,他们就过着这样的日子,不过是打怪赚钱就是了。

我跟你妈妈年轻的时候就干的这一行,以及我们家也是有差不多千年传承的老咒术师家族了。

神渡爸爸不正经的抛下一颗颗炸弹,炸的神渡泯头晕眼花。

咒界里大家族一般都是有术式一代代继承下来的,我们家族没什么强的术式,唯一的继承的术式也只和咒具有关,平时做做咒具,保养保养。

我跟你妈妈年轻时候是搭档,你妈妈继承的术式可强了,我就这么给你妈妈做了二十多年的后勤。

提起他们的爱情,神渡爸爸可就来劲了,恨不得把自己追求的全过程写成书,再找个点读机念二十四个小时不停歇。

所以你接的那些工艺品单子就是咒具?

神渡泯呆呆的问了一句,他的三观裂了,又在短短的时间内重新组了起来。

咳咳有一部分是真的工艺品。神渡爸爸在儿子震惊的表情下小声道。

好了你们不用再说了,妹,我们走,离家出走。

神渡泯表示他一秒钟都不想待在这里了。

还咒术师家族,洗洗睡吧。

神渡烟已经大脑接收过量信息,死机了。

等等,他顿了顿脚步,那我怎么感受不到你们身上的咒力?

神渡妈妈笑着解下自己的皮筋,刹那间被掩盖的咒力溢散而出,的确是十分强大的气息。

最新产品,能够隐藏人咒力的咒具,还能变换外形,居家旅行必备。神渡妈妈捏在手里把玩了几下,皮筋变成一块残缺浮雕的模样。

神渡烟拉了拉不靠谱哥哥的袖子,哥我怎么听不懂。

神渡泯难得不是逗弄心思的揉了揉妹妹的头,没事,不用懂,你就当他们更年期犯病了胡言乱语就行。

神渡爸爸十分伤心:孩子他妈,孩子大了叛逆了怎么办。

神渡妈妈:唉还不都是你没教育好!

什么叫我没教育好,我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多少。

你的意思是怪我咯,别说了,离婚,现在就离!

神渡泯拉着神渡烟回到饭桌上开始享受晚餐,他们早已见怪不怪。

那就离!刚好俩孩子,儿子归你,我要女儿。

那不行!我要女儿,你要儿子。

谈不拢是吧!那就不离了。

好,不离了,走,吃饭。

神渡泯:我可能真的是促销时候的赠品吧,话说妹呀你厨艺进步了。

他抿了一口小白粥。

父母的爱情,孩子只是意外,他可能是意外中的意外。

等等,那他为了这个妹妹还专门跑去和辅助监督友好交流是为了什么!

他一边喝粥,一边苦哈哈的扭头看了眼桌子上摆放好的盒子,那个手指

越想越熟悉。

像是之前曾经差点划破他脖子的那一根,还有那死亡般的指甲盖颜色。

要素察觉。

是两面宿傩的手指啊!

妹,快丢掉。

他把盒子打开,颤抖着指着那个手指。

你自己丢啊,你没长手?

神渡烟毫不客气的回。

我怕我摸了那个手指,才是真正的失去了手。

神渡泯很想学着电视上吸一口烟,然后想了想还是算了吧。

虽然他以前,打架,拆迁,跟着反派搞事,但是他真的是个好人。

这个咒物,也是老宅拿的?神渡泯语气颤抖。

咒物?我看那个像风干的腊肉就给带回来了。神渡爸爸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问题不大。

最后,你问两面宿傩的手指去哪了?

当然是被扔进了垃圾桶。

那么问题来了,特级咒物两面宿傩的手指,算什么垃圾。

第11章 术式其二

神渡泯近来一直在搜寻关于千年前的历史。

甚至还天天贴在赤司身上,毕竟赤司家大业大,还有一颗聪明到不像人的脑袋,有学业方面的问题找他准没错。

赤司无奈的任由神渡泯贴在的他背后,脑袋搭在他的肩膀上,黑色的头发明显比看上去好柔软很多,蹭的他脸颊有些痒痒的。

这也是全高校唯一一个敢这么贴近他的人了。

其他人早被他的气质吓的不敢接近。

只有他,不畏生死,扛着不知道多少吨的威压艰难的粘在赤司身旁。

校园十大敢动人物之首。

赤司对于他最不爽的其实是,神渡泯要比他高。

所以这样低着头弯着腰的姿势还从一个诡异的角度安抚到了他。

神渡泯:唔,都是打篮球的,赤司的身材不错喔,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是洗发水吗?

他低头闻了闻,惹得赤司由好笑又无奈。

赤司:你说的那些也不像是真实存在的历史。

是吗,那一定是我资料查的还不到位,下次我能去赤司家的藏书阁看看嘛。神渡泯不是没去过赤司家,第一次去的时候他震惊的表情写满了首富竟在我身边。

可以。赤司无所谓的应下。

神渡泯保证:队长放心,我肯定好好训练争取进正选,报答队长的恩情。

赤司快要被他气笑了,恨不得拿起剪刀给他剃个地中海。

只有弱者才会空说大话。他语气冷冽。

好无情啊赤司,明明国中的时候赤司还是温温柔柔的,难道赤司终于被压迫疯了?

神渡泯话音还未落,就收获了赤司一道杀气满满的眼刀。

他敢确定,如果现在说这话的人不是他,尸体都凉透了。

不愧是说出那样中二发言的队长啊。

他凑在赤司耳边轻声道,撒娇讨饶这样的事情做起来得心应手:开玩笑的啦对了,今天下午是自习课,赤司一定要帮我补课哦,我可没有赤司那么精明的脑袋。

要是考试的时候赤司能把脑袋借我用用就好了。他笑嘻嘻的说着,像是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关于赤司的改变,他其实是有几分自责的,如果他国三的时候没有出去,那么至少赤司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看来,他还是得搞清楚在赤司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至少他不希望赤司一直都是这样一副自己要把自己压垮的模样。

好好学习。赤司没忍住,抬手揉了揉凑到脸颊旁的发丝,是和想象中一样的柔软,连笑容都软的不像话,明明在球场上也是一副夺人眼目闪闪发光的模样。

每每看到对方打球,他就觉得自己内心的某一个部分被触动了。

他要得到他,要他做他的将臣,做他的将军,允许他追随在他身侧,和他一起征战。

然而

少年虽然有些恶趣味和小心思,却也太柔软,心思不够坚定,实力也不够支撑他那些过于华丽讨巧的技术。

明明很强,明明很耀眼,却又不自知,无所追求。

赤司厌恶极了这种心态,却也抱着一定能驯服对方的心思。

他会看到那一刻的,看到他拿起武器,穿上盔甲,在球场上肆意披靡的模样,到那时,他会亲手把球传给他,也会有更强的满足感。

放心吧,这次我肯定还是全校第二,区区几天病假,更何况,还有赤司啊。

黑发少年眉梢眼角尽是笑意,少年人的锐利掩盖不尽他本身面相上的那分柔软。

神渡泯收到了一封来自横滨的信。

他差点跳起来,是织田作之助的回信。

对于这位笔友,神渡泯给的评价是文笔超赞的未来实力派小说家。

而且还是一个不畏艰难人生,努力拼搏的存在,简直是吾辈楷模。

织田作之助的写的内容很短,他提到了一位杀手,又提到了一位老师,一个条件,一顿咖喱,最后写下:

【我曾见闻一句话。

人为救赎自我而生,迎来死亡之际便会理解】

神渡泯合上信,把信小心翼翼的放回抽屉里,那里面满是这位笔友的来信。

他依稀猜到对方应该不是在做什么正经职业,不过那又如何。

反正都没这个客户不正经。

他今日回家推开屋门便看到那个身材高大且完美的黑发男人,嘴角还留有疤痕。

身上没有半分咒力,脖子上还围了个咒灵当围脖,给他的感觉像是辅助监督嘴里的「天与咒缚」。

职业他依稀有所猜测,大概是杀手之类的吧,即使是再内敛的杀意,都多多少少的溢散出一些,他又恰好对这个十分敏感。

呀是伏黑先生啊,咒具已经保养好了哦,欢迎下次再来。神渡妈妈抱着一把跟她身形完全不符的夸张的大刀,将其递给男人。

嗯,你儿子?伏黑甚尔拿回刀,就这么直愣愣的插进脖子上的咒灵嘴里,那个长的奇丑无比的虫形咒灵居然还是能够收纳咒具的武器库。

身形高大的男人十分不礼貌的指了指神渡泯。

是的哦,遗憾的是没有继承我家族的术式呢,也没有什么咒力波动,嘛,是个普普通通的孩子。

坦白也只是因为时机已经成熟了。

自那之后,很多事情他们也不再隐瞒,就连见客户都从外面改到了家里。

伏黑甚尔点点头,他示意交易完成不愿再停留,推开门走出去的时候才说了一句:还不错嘛。

是在回刚刚神渡妈妈的话。

是啊,做个普通孩子挺好的。神渡妈妈笑着是哦,即使岁月已经在她脸上留下来痕迹,笑起来依然如少女般干净纯粹。

所以妈妈你的术式究竟是怎样的。神渡泯提出来自己的疑惑。

阿拉,不算特别强,大概就是神渡妈妈拿起桌子上随意摆着的水果刀,伸出另一只手的两根指头,轻轻一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