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温知如还在思考案情,想着一会儿怎么揭穿金雄的恶行,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目光其实一直都停留在锦翌珲身上。

伺候梳洗的下人一时也愣了下,他们家的世子爷何时也会做出如此放荡不羁的言行了,不过他还是识趣的低下头,假装不知道。

锦翌珲却根本不在意,他走过去半蹲下身,凑近温知如耳边,你说我有皇命在身又是在这大牢里本不应该谈论这些儿女情长,可我想了一夜,又怕夜长梦多,若今日这案子结了,我能从这里出去,你便依了我,以后跟我在一起可好?

作者有话要说: 苦逼作者的电脑坏掉了!!!接着大姨妈又来了!!!嗷嗷嗷,重装了系统,换了个硬盘。暂时凑合着用一下,然后想想买哪个新电脑!!!!

世子越来越不正经了~~怎么办!!!

第44章

锦翌珲昨日确实是真的想了一夜。

他在想自己为何会喜欢温知如。

似乎从第一次在【如凤饮】的大堂内, 他摇着折扇一副纨绔公子的模样,把锦翌轩气的牙痒痒的,那时就引起了自己的主意。

或许更早些, 在首辅大人的书房内, 他虽是一副女子打扮却能侃侃而谈, 才学见识远胜于一般的少年,他就已经对他刮目相看。

他的容貌, 虽然比不起【云间鹊】慕云影的妖娆妩媚, 也不及【如凤饮】凤容公子的出尘脱俗, 却让人看得格外舒心。

他或许带着一点点女子的温婉柔和, 却又用他的倔强和坚毅融合的恰到好处。不会太过于刚硬的棱角分明让人想去接近却无从下手, 也不会太过矫揉造作的好似闺阁女子般让人厌烦。

他看似漫不经心,对很多事物都毫不在意,却总能语出惊人, 说出旁人想不到也不敢这么想的见解,每每都为自己解了难题。 整理

他一直都是想亲近他的, 从前以为只是想和他结为知己好友,慢慢地才发现, 原来自己想要的,远不止是一份友情这么简单。

皇帝提议让他为巡抚去山西查案, 他想都没想就提了温知如的名字。

原本他也只是想借着对方敏锐的观察力和与众不同的独到见解来帮助自己更深入的调查事件真相,并未有过任何非分的念头。

毕竟这样贸然的让对方去接受一个男子的感情, 实在是

可那一晚,当温知如病得糊里糊涂说出那些梦话的时候, 好像一切都变得明了了。

除了,他实在有些嫉妒他口中说的那个负心的心上人。

最开始,他是打算着在去太原府的这一路上与温知如慢慢培养感情的, 而昨日在监牢看到他手足无措的慌张与焦急之时,他便确信了自己在对方心里的位置。

既然都已经是两情相悦的事儿,那他还有什么好从长计议的,以免夜长梦多,要是到了手的猎物又被别人捷足先登了,那才是悔不当初。

世子爷对于自己认定了的事儿,可也是从来都不含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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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知如对于对方那句和我在一起可好的话,睁大眼睛愣了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他是在在和自己表明心意?

他承认重活一世之后,自己和锦翌珲的交集比以往更多了些,可每次相遇也都只是平常的聊天喝酒,他对锦翌珲的态度也一直是谦和有礼的,怎么就偏偏入了这位世子爷的法眼了呢?

除了昨日他以为他在牢内受了刑,一时的慌乱之外

上一世,自己以尚书府三小姐的身份嫁给贤王世子,即便后来被人知道了自己是男儿身,也是米已成炊,只能将错就错的事儿。

可这一世,他已经是温府的嫡长子,若是接受了这位世子的感情,将来他们两个又该以怎样的关系相处?

自己还能再嫁一次么?还是这一世换成他来嫁?

先不说首辅大人和贤王爷能不能接受自己的嫡长子就这么跟另一个男人私定终身的事儿,大锦朝男子嫁人也不是没有先例,可毕竟男子不能繁衍子嗣传宗接代,历来都是只能为妾,做不了正妻。

前世,锦翌珲确实是没有纳妾,可那些日子,王府的老夫人还有皇帝也没少给锦翌珲院子里送人进来,难道他好不容摆脱了温府后院那些女人们的算计,又要去锦翌珲的后院和他的妻妾姨娘们算计不成?

这一步踏出去虽简单,可往后的路怕是没那么容易。

温知如撇开脸去,尽量不让这个男人看到自己此刻情绪的波动,镇定了语气:世子别开这种玩笑。

一旁始终低着头,企图假装自己不存在的下人再也装不下去,匆匆行了个礼就出了监牢。

锦翌珲这下更肆无忌惮,他紧贴着温知如坐了下来,在他还未有所反应时已经一手牢牢的圈住对方的腰侧,让他不得不继续靠在自己身边,你知道,我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开玩笑。你心里明明有我,为何要一再逃避?

他的手圈得有些紧了,这让温知如不得不紧绷了身子,隔着厚厚的衣衫,他还是感觉到了,从对方掌心传来微热的温度。

温知如的脸突然就火辣辣的烧起来,他低下头依然不敢直视对方,你我既然都为男子,怎么能唔

锦翌珲用一个吻封住了温知如接下来所有的言语。

唇与唇触碰的温度,微凉湿润却带着足以触动你每根神经的能量。

温知如起先是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那个人帅气的特写就这么无限放大在自己眼前。他活了两世,自问曾对一个男人深情不已,却还没有过接吻的经验,锦翌珲突如其他的动作,让他除了震惊,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其他的反应。

我不想再听到你的这些话。而后他听到了锦翌珲在自己耳边沙哑的低喃,闭上眼,好好感受。

他应该反抗的,反抗这个男人自说自话的轻薄,可事实上他却是妥协了,从身体到思想好像都被那个人占领了,不由自主的就听从了他的话,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锦翌珲好像是在品尝一份精致的糕点,细腻润滑的,让人流连忘返,心驰神往。

温知如的唇有些冷,大概是他天生体寒气虚所致,锦翌珲的唇舌此刻就轻扫过他口腔的每一寸,带来一阵阵热辣的颤栗感,身体里的每一丝力量好像都被抽干了,整个人软绵绵的依靠在了对方怀里,任他予取予求。

直到温知如的理智终于慢慢地夺回了大脑的所有权,他挣扎着闷哼了一声,锦翌珲才放开他,却带着一脸意犹未尽的浅笑。

你他该骂他的,或者直接甩他一巴掌怒斥他的无礼,只是此刻,除了急促的呼吸以外他什么都做不到,他的脸甚至还贴在对方温热的胸膛,不舍得离开。

锦翌珲的心跳也有些快,他将温知如搂得更紧,下巴低着对方的额头,别再说那些自欺欺人的话,我心中的温知如是一个无所畏惧,从不会被世俗的道德礼教约束的潇洒少年,不该是如今这般的畏首畏尾。

温知如长叹一声,或许这个劫他始终都躲不过,你不懂。

是啊,他从未经历过自己经历的那些,又怎么会懂自己心里的顾虑。

我懂。他轻轻的吻着他的额头,略带茧子的指尖轻抚过他的脸庞,描绘着他的轮廓,知如,你的眼睛里总藏着太多的心事,完全不像是一个十四岁少年该有的神色,我几乎没有看到过你开心的模样,就连笑着的时候都带着无法掩饰的忧伤,你让我心疼。

我并不是温知如从来没想过那人可以对自己观察入微至此,他承认自己有太多的心事,他也承认每次见到锦翌珲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些过往,想起他离开后自己一个人苟延残喘的日子。

可那天我看到你那天你误会我受伤时候的担忧与不舍,我看到你这几天废寝忘食的查案为我洗刷冤狱。我知道你也是在意我的。我不管你心里是否还有着另一个人,又或者曾经有人让你心伤。我只是希望从今往后,你心里的人只有我,让我来爱护你,不再让你黯然神伤,不再让你殚精竭虑。

温知如脑海中明明想好了各种拒绝他的理由,也明明知道有太多不可预知的阻碍,可千言万语在开口的那一瞬间却只剩下了一个字:好

他并不是不喜欢他,只是从前他自私的想要为自己寻一个安稳的人生,不再想在感情路上经历那些磕磕绊绊的磨难。

可事到临头,他竟是舍不得的。

他将头低埋进他的颈间,伸出手同样环抱住了他宽阔厚实的背脊。

那个人为他做的太多了,整整两世轮回,他都是一如既往愿意守护在自己身边的那个人,可自己却偏偏看不清。

前面的路也许很难,可是现在的他不愿意再去想。

人生在世总不能尽如人意,可至少在此刻,他想要随了自己的心愿一次。

那个人的怀抱很温暖,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让他安心,有一种满溢的幸福感。

他们已经错过了一生一世,上天给了他重来的机会,他不能再错过一次。

锦翌珲十指交缠,他一个字一个字郑重其事的念出那个人的名字,我不需要谁的保护和照顾。我喜欢你,所以,我要用我的方式陪在你身边,这一次我一定不会再让你离开。你就算现在想后悔,也晚了。

好一辈子,陪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 总觉得发糖不够甜呢~~为何!!难道我注定是个适合写虐文的作者么!!嘤嘤嘤,下一篇我要写虐文

你们都不留言,我还拖着个半残的电脑更新,周末,又要每天10小时上班,嗷嗷嗷!

第45章

两个如今正情深款款的人当然也知道在这样煞风景的场合下并不适合谈情说爱, 所以稍稍腻歪了一会儿终于谈到了正事上。

温知如和锦翌珲说了几个人的身份还有自己的猜测,又综合了锦翌珲这两日在牢里从王泰处探听的消息。

如今案件的关键,就只剩下金雄当日杀人的手法了。

冷风这时候依照温知如的命令已经将那位护院给带了来, 他被打扮成一个送饭菜的小厮进了监牢内。

温知如和锦翌珲虽然没有表明身份, 可光看那穿着和谈吐气质也知道不是一般人, 更何况身边还有这么多人前前后后的伺候着,那护院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 赶紧客气的行礼问安。

这地方哪来那么多规矩。锦翌珲阻止了他继续客道, 找你来是有个重要的事要问你。

是, 公子请说。

几年前, 就是被金雄劫镖的那次, 你还能不能记得当日金雄用的是何种兵器?

左不过就是普通的刀剑,那时候已经过了三更天,月黑风高, 并看不仔细。那人被问得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仔细的回忆了下, 若是公子想问又什么特别的话,倒是有一件让人挺奇怪的事儿。

说说。

那日那些盗匪虽是趁着夜深偷袭, 可我们这些护院还有镖师都是有武功底子在身上的,就算是不用守夜的人, 睡觉时也都警醒的很,但却不知为何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好像那护院顿了顿,思考着如何形容当时的状况。

像什么?温知如有些等不急, 追问着。

像是像是好几个弟兄都被人点了穴一样,有一瞬间的迟疑,便被人占了上风。

点穴?温知如看向锦翌珲。他是不懂武功, 可这些日子也听冷风和冷云说了不少,点穴这种武学倒不是没有,可也不至于像书里写的那般神奇。

倒是锦翌珲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问:就没有看到什么不寻常的东西么?

似乎有一些微弱的银光闪过。到底只是看家的护院,行走江湖的经验并不多,对于那些旁门左道的武功知之甚少。

锦翌珲点点头看了冷风一眼,似乎也是在询问对方的意见。

公子可是怀疑江湖传闻的夺魂针?属下虽是从小就学习各类暗器毒药,但若要具体分辨恐怕还得找安乐过来详细问一问,毕竟只有他近距离接触过尸体,或许能看出些蛛丝马迹。

安乐这时候还带着几个人在林中收集整理证物,锦翌珲吩咐道,去把他叫过来吧!

就在冷风快马加鞭给安乐送信的时间,锦翌珲给温知如解释起有关所谓夺魂针的知识。

其实夺魂针这样东西并没有它的名字听起来这么可怕,也就是一种细如牛毛的金针暗器。

大锦朝既然有江湖武林,有门派武学,自然也会有所谓的毒药暗器。

只不过它并没有说书的口中那种例无虚发、杀人于无形的神奇功能,能发挥得了多大的作用自也是看使用者的功力和熟练程度。

说白了这种暗器除了出其不意的隐秘性和先发制人的灵活以外,到了真刀真枪的敌对时刻也未必能有多大优势。

尤其是它多少带着点旁门左道,胜之不武的意思,江湖上的人最讲究的是义薄云天、光明磊落,不是打家劫舍,或是干着取人性命勾当的人,并不屑用此。

而所谓夺魂针的由来,也因为当年江湖上确实曾有一人将这针使得出神入化,尤其是他在针尖抹上了见血封喉的毒药,真可谓夺魂摄魄,杀人于无形。

金雄的武功造诣当然到不了那么高,那护院说的曾见过隐约的银光和一刹那的行动迟疑,无非是被金针打中了穴道,有短暂的僵硬罢了。

若他的这个猜测没错,那位镖师当晚恐怕也是因为一不留神被夺魂针所伤,一时间失去了行动力,才被金雄轻易制服。

冷风去找安乐的一来一回也用了将近大半个时辰,这期间锦翌珲又问了些细节方面的问题,把案件的来龙去脉都差不多理清楚了。

而后他告诉温知如说,可以准备准备一会儿去击鼓升堂。

温知如却不放心,毕竟还没有确定真正杀人的手法和凶器,会不会太着急了?那个吴才俊虽不至于颠倒是非、草菅人命,可也不见得有多公正。金雄到底在他手下多年,也算是破了不少案,他要是一时偏私也不足为奇。

不管真相是不是我们所猜测的,金雄能够不露痕迹的杀了那人肯定是用了什么趁人不备的法子。这样护身保命又能出其不意的杀人利器他怎么会不贴身收着。与其再浪费时间去调查还不如一会儿在公堂上逼他原形毕露。那个吴才俊再昏庸也该知道利害关系,不敢包庇一个杀人越货的盗匪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