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子带着双峰寨的人在车站后面那个小院边上已经蹲了一个时辰了,可小院的大铁门仍然紧闭着,新建岗亭上探照灯强烈的灯光仍然把小院的大门口照得如同白昼。眼见得已经是下半夜了,如果再不想办法摸进小院里去,今晚的行动就失败了,而且天亮后敌人会发现流动哨失踪,敌人的警戒加强了今后就再没有机会了。

静子正在着急着想办法,突然听见小院的铁门打开了,两个日本兵哈欠连天的从里边出来,静子猛然意识到这应该是敌人换岗了。这两个刚被人从被窝里叫起来接岗的士兵,叽叽咕咕的不知在说些上面。震山炮他们听不懂,可是静子却听懂了。静子听见一个士兵说:姿三君,你不是昨晚才站岗了吗,怎么今晚又是你换岗?另一个士兵说:倒霉呀,这不病倒了一个,让我顶岗呢。嗨,冷死了,现在该乔木和一郎去钻暖和的被窝了。你好哇,你那岗亭上的探照灯可以取取暖的。那个士兵说:呵呵,是的是的。两人说着就去换岗了。

静子马上意识到机会来了,至少从两个日本士兵的谈话中静子得到了三条重要的信息:一条是流动哨和岗亭的士兵一个叫一郎,一个叫乔木;第二条是刚才那个流动哨称呼静子为“乔木君”,说明岗亭里的士兵就叫乔木,流动哨叫一郎;第三条是换岗后流动哨士兵应该叫姿三。

静子正在思考着,一个士兵从岗亭上下来,快步走到小院的铁门前敲门,一会儿铁门打开了,里面站岗的士兵问:“怎么你一个人,一郎呢?”

那个士兵摇摇头说:“不知道,鬼知道她跑到哪里去了。嗨呀,冷死人了,快让我进去。”那个士兵进去后,“哐镗”一声,铁门又关上了。

等一切都归于宁静后,一个大胆的计划在静子头脑中形成。静子把震山炮和老三叫到身边来说:“现在有个机会,等会儿我们上岗亭去把把个敌人解决掉。因为探照灯照看着咱们根本就不能接近小院的大铁门。”

震山炮问:“你有什么办法??”

静子说:“刚才那两个换岗的士兵说的话我听清楚了,因为我知道站岗和换岗的士兵叫什么名字。”

震山炮怀疑地看着静子说:“那些日本人叽里咕噜的说的都是他妈的鬼话,你怎么能听懂?”

静子说:“现在情况紧急我不给你解释,等以后慢慢说给你听哈。”

老三说:“你准备怎么弄?”

静子说:“一会儿我装姿三,二哥装一郎。”

震山炮说:“谁是姿三,谁是一郎?”

静子说:“你这人真是的,总喜欢关键时刻提那么多问题。刚才新上岗的流动哨叫姿三,被我们杀了的那个流动哨叫一郎,明白了?”

震山炮说:“感情我和你都是流动哨,我就是被咱们杀了的那个日本人,你是新上岗接替我的那个日本人。”

静子笑着说:“二哥就是聪明。”静子对老三说:“三个,你就跟在我们后面,等我们解决了上面的敌人,你就站在岗亭上从上面监视小院里敌人的动静。都明白了吗?”见两人点了点头,静子一挥手说:“行动吧,天快亮了。”

静子带着震山炮在黑暗中摸到岗亭下面,顺着楼架往岗亭上爬去,岗爬到一半就听见头顶上面有人问道:“什么人?”然后听到拉枪栓的声音。静子用日语答道:“我是姿三。”

上面的人又问:“姿三君,你不去流动到我这里来干嘛?怎么你的后面嗨跟着一个人?”

静子答道:“我转了一圈,太冷了。碰到一郎君,我们就到你这里来取取暖。”

上面的人说:“一郎君?他不是换岗了吗?怎么不去他的暖被窝里睡觉,到我这里来干嘛?”

静子说:“一郎君身上有酒,想给你喝两口让你暖和暖和再去睡觉。”

上面的人笑着说:“啊哈,还是一郎君够朋友呢。”

静子到了岗亭上面,那个士兵见自己跟前是一张陌生的面孔发觉不对劲儿,正想跑过去摁动警报按钮,被随后上来的震山炮抢先一步从后面捂住他的嘴巴,一刀就割断士兵脖子上的动脉血管,士兵顷刻倒地。静子对随后上来的老三说:“这里可以观察到校园里的所有动静,一旦分析有什么情况,你就可以用这挺92式机枪掩护大家撤退。”静子说着,拍了拍岗亭上架设的机枪。

老三说:“没问题。”

因为岗亭已经在自己人手里了,所以静子下到地面就朝黑暗中隐蔽着的队伍一挥手,人们立即将小院围起来,分散着贴紧小院的墙根儿等着静子的指令。静子走到小院的大铁门前,震山炮紧跟着蹲在她的身后。静子敲响了大铁门,大铁门开了一道小门,露出一个士兵的脸,因为探照灯光的照射,士兵看不清背对着光线的静子的脸。

士兵眯缝着眼睛问:“你是谁?”

静子说:“我是一郎。”

士兵说:“一郎君,你怎么现在才下岗,都跑哪儿去了?”

静子说:“我刚才与姿三君交岗呢。快开门,我都快被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