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霖挑挑眉毛:“你打听的挺多。”

“我就是好奇。”

“好奇心害死猫。”

“嘻嘻嘻嘻。”吱大仙突然笑出声,然后发现霍青霖在瞪她,不走心地说,“哦,害死猫,猫太可怜了。”

“不好了!霍帅!”胡燕归咚咚咚跑过来。

“什么事?”

胡燕归深深喘口气才说道:“刘老七,刘老七死了!”

江月亭歪歪头,一脸迷茫:“这么快?不是刚被抓住吗?不用审吗?”

“不是处死,是死了,让人在大牢里头杀了!”

霍青霖眉头紧锁。

江月亭则愣了愣露出一个惊异的笑容:“喝,这可是大事!”

“省厅里都忙疯了,”胡燕归说道,“韩主席方才电话上让您立刻赶过去!”

不等胡燕归说完霍青霖已经冲出去了,胡燕归紧随其后,江月亭看看阿枝问道:“你去不去?”

“去啊。”

“去看死人?说不定很吓人。”

“哼。”

江月亭摸摸自己的后脖子,怎么都想不通,自己一个面若冠玉的俏公子怎么就那么不受待见?

昌平大牢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热闹,警察、探员、宪兵全都聚集在这里,警察厅的王厅长也从来没有这样丢脸,被韩馥勋当着一众下属被训斥得狗血喷头。原来大牢的狱卒全都被拖出去挨鞋底,跪在警察厅大门口,打成了一排猪头,即便如此,韩馥勋依然觉得不解恨,暴怒之声不绝于耳。

“你说!你给老子解释!你不是说,这是最严密的大牢吗?是不是你说的,这个地方连苍蝇也别想飞出去!蚊子也别想飞进来!是不是你说的!是不是你王向坤亲口说的!”

“是,这的确是最严密的牢房……”

“放你娘的狗屁!”韩馥勋喷了他一脸口水,可是王向坤动都不敢动,更不敢擦。

“韩主席,霍帅到了。”奎三说道。

王向坤对奎三点点头,表示感谢。

“在哪呢?”

“您办公室。”奎三说,“不过我告诉他您在这儿,他应该已经赶过来了。”

“这小子倒是麻利。”

“想必是早上接到您的电话就来了。”

“这就叫效率,效率!”他说着又瞪了王向坤一眼,言下之意,他应该提高一下警察厅的办事效率,但是一个有本事神不知鬼不觉潜入平昌大牢杀人的凶手,哪里会那么容易被抓住?

霍青霖稍作安顿就径直奔赴昌平大牢,走到门口,突然觉得口袋里有什么在动,抓出来一看:“你怎么又跟来了?”

吱大仙转过头去,装作什么都听不懂的样子。

“行吧,别捣乱。”又把她放回口袋里。

要找到刘老七的牢房并不太难,血腥味最重的地方就是。韩馥勋正站在牢门外,看样子已经收到了他要来的消息。

霍青霖走上前说:“韩主席。”

“你来了。”韩馥勋摆摆手,“这些个没有用的虚礼就免了吧。”

霍青霖又看看对面的王向坤,微微一点头:“王厅长。”

王向坤也微微点头示意算是打个招呼。

牢门已经打开了,刘老七横躺在血泊里,瞪着眼睛,眼球微微凸出来,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左手抱着断掉的右臂,维持着死前痛苦的样子,牢门外还有一处被白线圈画出来,霍青霖问道:“这里是?”

“这里原本放着他的手,我嫌来来回回地碍事,再者说,一个不留神踢了踩了也晦气。”不得不说是非常韩馥勋式的办事思路,霍青霖看看王向坤,很显然他也不赞同韩馥勋这样处理方式,但是他没有说出来。

霍青霖看了看牢门:“尸体在里面,手在外面?”他问的是王向坤。

王向坤打心眼里不太想搭理霍青霖,一来他以为自己是省级官员,而霍青霖只是一个区区小县城的城防团长;二来他才是警察厅的厅长,怎么也不该去向霍青霖汇报案情,不过他看看韩馥勋,又觉得大丈夫做事无需太顾及这些小节,于是终于还是回答道:“对。”

“失血过多而亡?”

“应该是。”王向坤说道。

门口还有一大一小两只碗,一双筷子,没有下毒的迹象。

“凶手是怎么进来的?”

“这不好说。”王向坤说道。

“问你就说,有什么不好说的?”韩馥勋不满道。

“平昌大牢的牢房是回字形的结构,而且和平常的中间是过道两边是牢房的结构不一样,牢房背对背肩并肩,这可以绝对杜绝罪犯越狱。”

“这他娘的不是越狱,是谋杀!”

“谋杀也说不过去,过道上每十米有一个更表,每个巡逻的狱卒路过都要拨动一次同色更表,这样就可以准确的知道有没有人偷懒,但是更表显示昨天到今天没有任何一个狱卒偷懒,凶手不可能在狱卒清醒的情况下杀人。”

“等等,你说这么些到底是什么意思?”韩馥勋不耐烦的问。

王向坤说道:“我的意思是,我认为凶手就不可能进来。”

韩馥勋大怒:“胡扯!凶手没进来,那这个刘老七是他娘的鬼杀死的?”

“这也不是不可能,我听说当时抓他的时候就很蹊跷,说不定他真是平生坏事做尽遭天谴呢。”

“王向坤,王厅长,你跟我闹着玩儿是吧?坏事做尽遭天谴,你这么个混蛋玩意儿你嘛时候遭天谴呐!”韩馥勋被他气得鼻子直冒烟。

“当然了,”王向坤继续不知死活地说,“就算是鬼我觉得也不可能在狱卒的眼皮子底下杀了刘老七而不被察觉,除非他们都聋了瞎了,这还不算,要聋了瞎了还能继续按照原定路线巡逻,但是这根本不可能。”

韩馥勋听了这么多终于沉默了,十秒钟后他爆出一声怒吼:“你他娘的给老子滚!”

王向坤想说的都说完了,在韩馥勋的暴怒声中默然离去。

韩馥勋平复很久才问霍青霖:“你信吗?你说,就这种话你信吗?”

霍青霖看看刘老七的尸体,老老实实地说:“目前也没有证据能让我说不信。”他叹口气又说,“但是这件事再离奇也一定有能够解释它的原因,哪怕凶手真的是鬼,也应该把那只鬼抓出来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