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明白了,这毒是要长期蛰伏的,初期发症便是好困,而阿蛟不以为意,以为是下雨天所以犯困,而我爹,是以为病中人便是如此……刚才阿蛟误食了我爹的药,若非她当场吐血吐了出来,定然无法发现这此中。”

“那为什么君侯一喝,就吐了血,当场病发?”

“封宗伯的方子我看了,那是针对男人体质所下的药,而君侯一个女儿身,喝了当然会阴阳相冲,当场发作了。”

元扶鸾轻飘飘的一句话,顺口托出,却把榻上一坐一躺的俩人,惊呆了。

封浮华眉毛瞬间乍起……上挑的勾人桃花眼,满眼锋光,凌厉危险。

“你?你说什么!?”

一看封浮华这满脸煞气,她都心里突突……这两天他脾气怎么这么阴晴不定!她都怕他跟人打起来。

九幽说话了,硬着头皮编瞎话,就好像昨晚在岐山没见过一样,“什么就女儿身啊,我是大老爷们!我以前在府里天天喝都没事!”

听这俩人狡辩着,

元扶鸾甚是不屑,只是背着手,俯视那两个眼神惊骇的人。

“呵。还隐瞒呢?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不然皇上怎么会派我来。……你嘛,就算再像男人,也只能当女人的身体养,你之前喝药无事,想必给你下毒之人早知你是女子……所以你喝起来,不会受到阴阳相冲。今天这个不一样喽。”

封浮华一听这个,更急了,“既然如此,那浮华方才冒犯了……副史令,劳您再给她仔细诊治,看看她体内余毒可在……还有没有别的病症?”

元扶鸾看了眼封浮华,“封大人,你就不怕我趁机,吃你女人豆腐?”

封浮华:“我就坐这看着,你敢?她将是封家唯一的儿媳,若你真敢,我就委派春府一众官员,礼部、司宗、守庙、典祀、乐部、太卜、太祝、司车辂等,准确来说,太史院也受宗伯府、本官管辖,再命人做几十个牌匾抬去太医院,其上写满你的‘医者淫心’,并让夏采大夫买上几十尺白绫白花等丧葬置办,让全太医院知道知道你的为人。”

春府的少宗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一套礼部秩序顺下来,虽然他脸上表情清冷,可也一派官威,听的元太医额头冒汗。

若非自己也是天子近臣,可真要被封大人给唬住了,元太医知他护犊子,便叹了口气,

“封大人还真是……脸皮越来越厚了。从前下官只觉封大人温和敦厚,谦逊有礼,想不到也有这锋芒毕露之时。”

“那是你脸皮厚,君子不夺人所好,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不要名声的话,我也不需要。”

躺在那气若游丝的小侯爷,瞧见封大人这么维护自个儿,心里热乎乎的,倒真觉得娶这么个男人挺好,为她在内贤良淑德,为她对外锋芒毕露。

可她也怕俩人这唇枪舌剑,眼神似刀的再打起来,便撑着病弱的身体,拿手拍床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