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尉官见此情景,贸然冲上前来,一脸正色道,

“侯爷!下官有话当讲,侯爷既已安然无事,便就此作罢吧!何必非要翻出个底朝天,以卵击石?”

九幽冷眼瞧他,“什么叫以卵击石?本侯都把案情调查的差不多了,这时候你倒让本侯作罢?难道连你都知道是谁陷害本侯,却不说?这样的恶气,本侯怎么咽得下!”

这尉官也不吭声,扭头跟鸨娘子喊了句,“你们这些闲杂人等出去!本官有话与君侯私说!”

鸨娘子一愣,毫不犹豫的站起身,拽着小丫鬟,眼见官兵又推了那送药的男人出来,一帮‘闲杂人等’马不停蹄的跑了…

九幽看的眉头纠结,“放肆!他们都是命案相关人,哪儿的什么闲杂人等?哪来的权力叫你都给放跑了?!”

尉官陪着笑脸,

“侯爷,此事用不着他们了。侯爷不是想知道事情原委么,下官这就给您娓娓道来!”

“哦?你说。”眼前这个尉官看着一本正经,却十足的有心机着呢,聪明的让九幽反感。

“归根究底,想必侯爷自己也清楚,如今朝中人称三派,有以太宰为首的‘拥护派’,还有反对太宰的‘反护派’,也有夹在中间的‘中立派’。反护派里的‘拥帝党’与中立派不同,反护派有胆子光明正大跟太宰作对、拥护皇帝;中立派的人则只敢背地里行事。”

“本侯要听的是谁诬陷的本侯!本侯初来乍到一人,不至于得罪朝廷那么多人合伙整治本侯吧?”

“那可不是这么理解的,侯爷虽然没得罪其中谁人,但以太宰义子的身份,就足以得罪反护派所有人。所以趁现在侯爷未入仕途,也扎根不稳,就他们****的来打击,侯爷得太宰庇佑平安无事即可,何必查到巨蟒头上。”

“……这么说,你们都知道是干的谁了?!”

“反护派做事不会太滴水不漏,侯爷若在京城多待几日自然也看得清了。”

九幽怒了,“是谁?凭什么你们都知道!你把那人说出来,本侯非要个公道不可!”

尉官低了头,喋喋不休,“侯爷,何必如此呢。”

“凭什么要本侯背黑锅啊!你们知道是谁不告诉本侯是吧?好!本侯自己查!”

九幽怒气冲冲的摔门进去,就看见鸨娘子那帮人,都围在门口,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把情锁陪客的名册,给本侯拿过来!”

一时语无伦次,她都不知道在说什么。

直到名册在手,还翻开了几页,她才反应过来。

“平常女子怀孕多久能看出来?”

“半个月到一个月吧。”

“马齿苋能打掉的胎在几个月内?”

“三个月。”

“给我查,这个时间段内情锁都有过谁!”

然后屋里就站着几个人给侯爷查案。

——自大厅出来以后,她急忙上楼,没人注意到,她袖里的铃铛无风自己摇晃,绯月一拢衣袖、细白的皓腕上,手镯挂着的香囊和铃铛无声而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