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不在乎
章节报错
夜色渐渐深沉,浓厚的化不开,像是森林最深处的迷障,蛊惑人心。
天上的月亮很是清雅,静静地悬在夜穹。
戚白玉见天色已晚,便对以染说要不就先住在她这里,等第二天再离开。
莫以染看了看天色,想着横竖自己现在也不想看见景墨文,就答应留了下来。
戚白玉因为事先也没料到会碰见莫以染,此时,匆匆忙忙让平日里在这里看管别墅的仆人在二楼收拾了一间客房出来。
戚白玉先是带着莫以染过去了客房,整体的看一下。
在二楼的尽头,整间房偌大而空旷,虽然装修豪华,但是却空荡荡的。
很干净,却因为常年没有人住的原因而显得十分冷清。
“染染啊,这房子里有几件我的衣服在,但就怕你年轻,会觉得我的衣服老气横秋的看不上眼。”
戚白玉走到了莫以染的跟前,轻轻的牵起莫以染的手,蹙着眉说道。
莫以染将戚白玉上下一扫,笑道:“我相信戚阿姨的眼光绝对不会差。”
戚白玉听后似乎心情不错,满意的点了点头,牵着莫以染往衣帽间走去。
虽然戚白玉嘴上说着只有几件衣服,但是莫以染心中却不信。
有钱人嘴里的一点点,可绝对不是普通人嘴里所言的一点点。
果然,莫以染走过去,衣帽间大而宽敞,里面的衣服更多,足够开一家服装店。
有钱,就意味着奢靡。
“戚阿姨,你也很喜欢旗袍吗?”
莫以染一眼望过去,见到的除了各色淑女优雅的裙子,剩下的便是旗袍。
心中不由想,真是个精致的不老美人。
戚白玉眨了眨眼睛,回身略带些惊喜的望着莫以染,道:“莫非染染你也喜欢?”
莫以染点了点头,道:“旗袍很美,只是先前因为工作的原因穿的并不是很多。”
闻言,戚白玉笑:“墨文那臭小子居然还舍得让你出去工作?我瞧着他把你宝贝的可紧。”
工作从来就不跟钱多钱少有关系。
钱再多,不工作,也无甚意义。
莫以染笑而不语,一边走着,一边从架子上取了一条月牙白的长旗袍下来。
戚白玉的衣帽间普遍是浅色衣物,并没有黑色,甚至连稍暗些的衣服都没有。
第二日,莫以染一觉睡到大中午才起床。
她没有认床的习惯,只要困了,能睡得地方她都能接受,才不像景墨文那么矫情。
居然嫌她的床不舒服,她床上有毒蛇还是有刺猬?
正午暖融融的日光投射到莫以染的床上,起伏在莫以染凹凸有致的身材上,引人遐想无限。
下了楼,有个女仆用生涩的中文向莫以染打招呼,莫以染点了点头,问起戚白玉。
女仆说戚白玉出门了,这个时候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刚说完,就听见人字拖“啪塔啪塔”的踩地声,莫以染闻声回首,正看见一身慵懒风连衣裙,外面裹着大衣的戚白玉正笑眯眯的向自己走过来。
戚白玉一回来,远远的就看见了莫以染。
莫以染穿着月白色的旗袍,脚上一双暗红色的尖头绸面高跟鞋,绣着祥纹凤翼。
小腿细白细白且笔直,上身披着她昨日里穿的黑色长大衣,裹住了曼妙的身姿。
“戚阿姨你回来了?”
莫以染笑望着向自己走过来的戚白玉。
戚白玉走近,对着莫以染就一阵夸。
莫以染全程浅笑,没什么情绪变化。
对于她外貌的夸奖,她听的实在是太多了,多到已经无动于衷、波澜不惊。
“戚阿姨,我是来向您辞别的,该闹得也闹过了,再不回去,景墨文估计就找过来了。”
女子的笑容淡雅恬静,声音轻而柔,像是深山中的一股尚未被发现的清泉,在静谧的岁月中缓缓的淌过古石。
戚白玉点了点头,道:“好,不过这都正午了,厨房的菜也烧好了,要不然染染你就吃了饭再回去。也算是陪陪我这个老人家,我这一个人吃饭,怪寂寞的。”
莫以染略微思索一下,还是留了下来。
不过是陪着吃一顿饭,也没什么关系。
戚白玉见莫以染妥协,笑意更深,赶紧对着仆人吩咐:“让厨师速度再快点。”
吩咐下去之后,莫以染就被戚白玉给拉着去了餐桌前。
两个人又小聊了一会儿,没多久,菜便上来了。
“染染,牛排你可还喜欢?”
戚白玉望了眼莫以染,问道。
“入乡随俗嘛。”
莫以染淡笑。
入乡随俗,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的不喜欢。
戚白玉闻言后倒是并没有生气,反而眸光亮了一亮,道:“那么染染你喜欢哪国菜?”
“自然是中餐。”
莫以染说道。
面对莫以染的回话,戚白玉显得很是高兴。
“虽然我生在俄罗斯,但是我也很喜欢中餐,选择性很多,滋补养生又美容。不过这回来美国待的时间不长,我也不想那么麻烦,便没带上家里的厨师,染染今天你就先将就将就,等回国了,阿姨再补偿你一顿。”
莫以染闻言,忙道:“戚阿姨你说哪里话?您邀请我就餐是我的荣幸,哪里来的将就之说?更何况每个国家的菜都有每个国家的特色,不存在什么高低之分。”
戚白玉点了点头,对着莫以染笑着打趣道:“那染染你可得多吃些,省的回头墨文说自家姑娘在我这里待了一天却饿瘦了。”
莫以染笑而不语。
戚白玉别墅的整体格局大气,但是有些细节部分似乎是另外修改的。
长长的餐桌临着巨大的开合式窗户,侧目,窗外便是蓝天白云,湛蓝的苍穹之下,有温柔的白鸽飞过,像是雪白的衬衫飘飞。
古树绕着悦耳的旋律,细细碎碎的撒下来一片金墨相间的影子。
莫以染细细的切着牛排,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
虽然嘴上是说着没什么高低之分,但面对牛排,她还是胃口不大。
而且,也不知道最近怎么回事,她总是很疲惫,嗜睡。
现在,莫以染甚至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昏昏沉沉。
病了吗?
莫以染蹙眉。
可是她才刚生病好啊。
摇了摇头,应该是自己最近心烦意乱的,又没什么事儿干,太闲了,所以才容易胡思乱想。
她得赶紧回去。
秦驭的事情她已经不想再问了。
既然他不愿意来见自己,那自己又凭什么舔着脸皮去找他?
找到之后又如何呢?
质问吗?
她又以什么身份什么资格?
莫以染味如嚼蜡,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人家根本不在乎你,而你却心心念念的这么长时间。
自认为一切皆因爱情而起,最终发现,原来一切都不是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