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晨,这些天可能我忽略了你的感受,你好好休息吧,我们先走了。”

说完,莫凌风拉着慕云的胳膊出了病房。

被一路拉扯着的慕云,狠狠地拍了拍莫凌风的手。得到解放之后,狠狠地拍了一下莫凌风的背,毕竟现在的身高她也不能够像小时候一样打他的脑袋了。

“莫凌风,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梦晨那样说明显想要和我们划清界线,这个时候你不好好的帮着我将这样的想法给她消除掉,还阻止我。我告诉你,我的儿媳妇儿要是因为你没有了,你看我打不打你。”

“妈,我了解她,现在让她自己去想才是最好的办法,或许我们都太过心急了一些,让她没有了安全感。”

安全感?慕云也沉默了下来,想到自己见到梦晨之后的所有行为好像都是在给她灌输那些丢失的记忆,可现在想来,她当时的神情好像并没有多么的热衷。

莫凌风的心里也不好受,看到慕云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也没有再说什么。

“我要去公司了,我派个人送你回去。”

慕云摆了摆手:“不用了,既然都来了,我去看看你爸爸。”

看着慕云的背影,莫凌风好像发现她的背没有以前那么挺拔了,脚步也变慢了。收起心里的异样离开了医院。

慕云来到莫煜的病房,坐在床前拿着湿毛巾轻轻地擦拭着他的手。嘴里念叨着:“你说说你,就丢下我就这么睡着,你知不知道这段时间咱们家发生了好多事情。有时候我一个人待着都有快要支撑不下去的念头了。当初你哄骗我不让我操心任何事,可现在怎么样,你就是个大骗子。”

一滴泪掉到了莫煜的手上,他的手指轻微的动了一下。慕云起身换水并没有发现,等她坐回来的时候,床上的人还是那样安静的躺着。

整理好被子,慕云坐在一旁看着他叹了一口气:“久儿失忆了,你说那么好的一个孩子,咱们家也没照顾好她,今天她说要做朋友,我的心不知道被什么扎了似的,你说说跟亲女儿一样,结果现在变得这么疏离。”

鼻子一酸,眼泪瞬间流了出来:“或许,年轻人的事情也该他们自己去操心了。”

另一边病房里,莫凌风他们走后,梦晨一个人陷入了思考。脑中越来越多的疑问,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想要抓住脑海中的那些片段,却总是一闪而过。脑袋越来越疼,狠狠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心中莫名的有一股火气,拳头狠狠的锤在床上,之后无力地落在那里。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执着,就好像走进了一个死胡同一样。她也想自己能够糊涂一点,享受着现有的温暖。可是她做不到,她害怕她习惯了,这一切都没有了。

或许是因为心里开始在乎了,梦晨才会这么害怕失去。

想着想着梦晨就这么睡了过去,在梦里面她好像成为了他们口中说的慕久,但是又好像不是,浑浑噩噩的做着不真实的梦,突然之间周围的一切全部都消失不见。整座城市变成了一座空城,哪怕她在呼喊也没有一点点的回应。那种孤独感让她瞬间醒了过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正在这时,病房的门突然打开了。梦晨整个身子绷了起来,看到进来的护士才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梦晨小姐,你怎么满头大汗的,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吗?”

“没有,刚刚做了一个噩梦。”

护士熟练的给她换着药,边换边说着:“没几天就可以拆线了,之后也不用每天都换好几遍药了。”

药洒在伤口上的阵阵刺痛,就好像钻进了她的心里。梦晨点了点头,莞尔道谢。

护士走后,梦晨深呼一口气。想到刚刚的梦,心中又开始纠结了起来,漆黑的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望着窗外的月光。

她不知道的是在门外有一个人在默默地注视着她。下了班莫凌风便回到了医院,可当站在病房门口的时候,他突然胆怯了,他害怕看到梦晨拒绝的眼神,他也不想给她过大的压力。

一整晚,莫凌风都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之上。隔着一道墙的两个人一夜无眠。

到了清晨,梦晨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看了一眼病房中的梦晨,莫凌风早早地便起身下楼买了一份粥。

当回到病房门口的时候,看着里面的场景,他停下了脚步。握着袋子的手紧了紧,咬紧的后槽牙透露着他现在的心情。

慕容晏一天都被刘雅男缠着忙公司的事情,尽管在他看来那些事情不用着急也可以,但是拗不过,一整天的时间没有见到梦晨,满是担心。所以一大早慕容晏便来到了医院。

梦晨刚刚睡了没一会儿,便被吵醒了。迷迷糊糊的看着床前坐了一个人,她还以为是莫凌风,开口道:“你怎么又来了?”

慕容晏皱了皱眉:“梦晨,你不愿意我过来吗?”

听到不属于莫凌风的声音,梦晨瞬间清醒了过来,看清楚眼前的人,连忙摇了摇头:“不,不是,现在时间还早,我是想问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慕容晏没有去怀疑她,将旁边的饭盒打开:“我这么早来为你送早饭啊,昨天一天都没时间,你都没有吃好吧?”

梦晨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低着头含糊道:“医院有护士,都挺好的。”

尽管她和慕容晏没什么,但是在他的面前去欺骗他,依然让梦晨有一种负罪感。她明白慕容晏对自己的好,也知道自己不应该去欺骗他,可是她的直觉告诉自己不能够将莫凌风的事情说出来。

慕容晏点了点头,伸手将梦晨扶了起来。坐下来将勺子送到梦晨的嘴边。

梦晨立马抬起右手接了过来:“我自己来吧。”

慕容晏没有拒绝,眼神暗了暗,将勺子放在她的右手。饭盒放到了左手上。尽管伤口还没有拆线,但是只要她不大的动作,左手还是可以活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