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季夏与冰刃打一架回来时,两人脸上一齐挂了彩,冰刃肿了右半边脸,司季夏则是肿了左半边脸。

他们进到堂屋里来时,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和碗筷,阿满和秋桐见着他俩肿得老高的半边脸颊时,可谓是惊得目瞪口呆,这……还真的是打架啊。

融雪瞧着冰刃的脸,哈哈大笑:“师兄师兄!你破相了,丑死了!”

乔小余和冬暖故则是不约而同地在心底叹口气,这两个人,能不能少一次见面的时候不打架?

乔小余正欲将冰刃拉到里屋上了药再来吃饭,却在这时听得楼远悠哉悠哉道:“呀,师兄,你这般模样可真是英俊。”

“是吗?”冰刃睇了楼远一记眼刀,与此同时以手为刀向他面门砍去,“那老子也让你也英俊一把试试。”

“呵呵,那就不必了,我已经足够英俊了。”冰刃速度快,楼远的速度亦快,想要打到他,并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但,这是堂屋里,他们这么一打,站在堂屋里的所有人都有一种堂屋下一刻就会被掀开的感觉。

所有人都觉得头疼,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俩人一旦过招起来,谁人都劝不住。

融雪抓耳挠腮地想办法,想怎么让冰刃和楼远停手的办法,总不能让他们毁了这一桌准备了许久的饭菜!

唯有一个人不关心这堂屋里的情况。

这个人便是司季夏。

他只是看了冰刃和楼远一眼后,走向了放在桌子北边向的红木雕花小床,他要去看他的那两只小猴子。

融雪把头发挠乱了都没想出什么法子,她一着急,就抓了冬暖故的手急急道:“夫人你聪明,你快想想办法把师兄和爷踢出去,别让他们在堂屋里破坏!”

“我能有什么办法?”冬暖故笑,“我可不会武功。”

“那,那……”融雪急得跺跺脚。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见得冬暖故将正往小床方向走的司季夏给扯住,瞪了他一眼,沉声道:“平安还不去帮你兄台的忙?方才你不在的时候,那位‘俊公子’可是欺负你儿子来着。”

“……”融雪愣住,还不待她反应过来时,只听得楼远的一声嚎叫声响起。

融雪猛地转身,只见前一瞬还杵在站在冬暖故身边的司季夏,此时站在楼远身旁,正用手按着他的肩头让他没法移动,而冰刃的右手,则是握成拳头,正从楼远的脸膛正中央上拿开。

楼远的脸上立刻红肿一片,鼻子又红又亮又肿。

“……”乔小余、秋桐以及阿满三人目瞪口呆。

融雪眼角抽抽,“夫人,你这法子果然有效。”

楼远眨了一眨眼,冰刃则是哈哈大笑地扳上司季夏的肩,啪啪啪地拍打他的肩膀笑眯眯道:“山野药农,第一次觉得你这么像人,坐了坐了坐了,让那不要脸的小白脸自己滚边去。”

“爷,别理师兄,过来坐。”瞧着自己男人被打,融雪立刻跳了出来,拉着楼远的手让他在桌边坐下。

谁知她才抓上楼远的手,就遭来冰刃一句骂:“男人说话你差什么嘴!?猪雪你也滚边去!老子说话没有你插嘴的份!哼!小白脸,你要还是个男人,就过来坐老子旁边,随时任老子打!”

倒不是冰刃有意与楼远过不去,只不过是他每每一想起楼远对他师妹做的那混账事情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不打骂楼远一顿他就觉得不舒坦!

“哼!”融雪不服,但她可不敢在冰刃气头上和他对着干,只能自己咬牙切齿,“师兄你可不能把爷打残了。”

乔小余立刻拉拉融雪,宽慰她道:“大侠不会的。”

“乔小余你闭嘴!该坐就坐,哪来这么多废话!”还让不让老子好好地当一回爹了!?

“哦,好的,大侠。”乔小余很听话,连忙拉了融雪在桌边坐下。

楼远摸摸自己红彤彤的鼻子,又是笑吟吟的模样,“还望师兄高抬贵手,别把小婿打残打死了。”

“老子倒是想把你打死了,不过这样的话猪雪这头猪就要当个小寡妇了,所以老子想了想,还是留着你吧。”冰刃说着,又啪啪地拍了拍司季夏的肩,“你说是吧,山野药农?”

司季夏没有理会冰刃,而是抬头看着顶着一只大红鼻子偏还笑眯眯地楼远,这会儿立刻一副客气非常的模样,道:“这位公子还是快些坐下吧。”

“行了山野药农,装什么客气,别以为老子不知道其实你也是一颗黑心来到的。”冰刃一脸嫌弃地看着司季夏,“还有,说人话,别什么公子来公子去的,听着刺耳,这不要脸的小白脸叫楼远,以后叫他的话,点名道姓地叫就行了,别跟他客气。”

“……”

“公子要是不介意,可唤我一声‘阿远’。”

“得了师兄,你们烦不烦哪,这说来说去的,让不让人吃饭了?趁着那几个小家伙在睡着赶紧吃吃吃,不然醒了的话师兄你带啊。”融雪拧巴着一张脸盯着冰刃看。

“嚎什么嚎什么,再嚎的话把你撵出去!”冰刃怒瞪融雪,融雪将脖子一缩,躲到了乔小余身后去。

冬暖故不由想笑,见着冰刃抓起筷子,她便也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闷蒸鸭肉往坐在她身旁的司季夏碗里放,柔声道:“闷蒸芋头鸭,你喜欢的菜,冰刃兄让小余妹妹特意为你准备的。”

司季夏有些局促,毕竟这桌上的陌生人占了半数,而他……还从未与这般多的人同桌吃过饭。

冬暖故瞧得出他的局促,在给他夹菜的同时轻轻握了握他放在腿上的手,轻声道:“阿远公子和他的夫人还有他们的随从都是好人,平安别紧张,我陪着平安的,待会儿吃过饭了我再给平安的脸上些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