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然勾了勾唇,不置可否。

她将才来的野花按照插花艺术高低错落,疏密有致的原理将采来的野花分好花束,而后吩咐魅影,将最美的一束花插到夜寒轩的卧房去。

而她则是一头钻进厨房去,开始忙活她与夜寒轩的饭菜。许多爱被晾在一旁,没人愿意理睬她,甚是尴尬。

思来想去,许多爱也朝着厨房走去,闲着也是闲着,她倒要瞧瞧许安然在做什么,没准儿她还能“帮上什么忙”呢。

想到这里,许多爱脚下生风,心情也愈发的愉悦起来。

刚踏进厨房,就瞧见许安然在淘米煮饭,篮子里放着各种蔬菜。

“七妹妹来得正好,把篮子里的菜洗了,切成段。”

“什么?让她洗菜切菜?她是什么身份,为什么干这些粗活?”许多爱心里甚是不情愿,但是自己打着帮忙的旗号过来的,又不好发作,只能虚情假意地笑着点头应承。

洗好了菜,许多爱瞧着那案板和菜刀,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撒娇地道:“三姐姐,我,我不会切菜,你,你教我好不好嘛?”

许安然只觉得瞬间这鸡皮疙瘩掉一地,切菜都不会,来做什么,蹭吃蹭喝的吗?他们这里可不养闲人。不过直接赶人有些说不过去,她倒想瞧瞧这许多爱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想到这里,许安然放下手中的活计,清浅一笑,“好啊,我教你,你可要认真学,到时候这里做饭的主力就是你了。”

“什么,这是要将她培养成老妈子的节奏啊!”许多爱憋了一肚子气,面上却陪着笑脸,谦逊好学地拉着许安然的胳膊,热略地道:“姐姐还真想将我这个笨蛋培养成大厨呢?待我学成之后,还真是得好好感谢姐姐呢。”

许安然但笑不语,她踱步来到了案板前,右手拿起菜刀,左手抓着一把青菜。

一边切,一边看似耐心地讲解:“切片切丝,切断各有讲究,下刀要稳,薄厚要均匀。”

“今儿才知道,原来这切菜还有这些讲究呢!可算是长知识了。”许多爱笑着应承,一双眼睛里却闪着嗜血的寒芒。

她时不时地看向许安然那手中锋利无比的菜刀,这若是许安然一个不小心,将自己的手切了,最好是切掉几个手指,那样夜寒轩就不会喜欢一个残废人,这样她岂不是顺利上位了?

心里这么想的,她自然也是这么做的,故意将一劫干树枝用脚勾了过来,而后脚下一绊,顺势才朝着许安然扑了过去。

暗处的一双眼睛,将这一切看得真真切切。

还没等暗处的人出手,只见许安然蓦地一侧身,手中的动作丝毫没有停顿。

“啊!”许多爱一只手扶到了案板之上,许安然手中的刀落下时,正好切到她右手的三个手指。

这还是许安然手下留情,三根手指只是伤了筋,还没有断掉,再用点力,估计就齐刷刷的掉了下去。

许多爱看着自己鲜血直流的手,疼得浑身颤抖,“三姐姐,你,你不欢迎我,大可以直说,为何要废了我的右手!”许多爱怒瞪着许安然,颠倒黑白地质问。

“我在切菜,后脑勺又没有长眼睛,谁会猜到后面有人推我一把,难道有人推我,我还不准躲了?你为何将手放到案板上,难不成你嫌这里过得清苦,舍己为人,给大家加道菜?”许安然似笑非笑地看着许多爱,脸上淡定的神情让许多爱心底一惊。

此时听到争吵声,惊动了附近的人。

夜寒轩一袭白衫飘然若仙地朝着这边踱来。

许多爱抬眼看见他时,都愣住了,似乎瞬间便忘记了手疼。片刻男子如芝兰玉树立于身前,一双寒眸杀气凛凛。

许多爱稳了稳心神,柔着嗓子福礼道:“是多爱脚下被绊了一下,三姐姐没看到,才误伤了多爱,还请王爷不要怪罪三姐姐。”

靠!这货还真是脸皮够厚,不把自己当外人啊,她许安然的男人,什么时候会为了别人来责怪她了,用得着她猫哭耗子假慈悲。

夜寒轩一脸厌恶地瞥了许多爱一眼,鄙夷一笑,“没有谁比我更了解安然了,她向来不屑于使用那些下作手段。本王无条件信任她,心疼她还来不及,又岂会怪罪她!”

呵呵!这夜寒轩这个腹黑男,表白起来够酸的,许安然抿唇暗笑,她真想采访一下许多爱,此时是不是没脸了,很受伤!

“行了,下次自己注意点,别笨手笨脚的,多亏王爷是个明白人,不然我岂不是要背黑锅了。魅影,给七小姐上药包扎,然后派人送七小姐回京都!”

许安然冷冷一笑,许多爱太自以为是了,她许安然看上的男人,若是这点信任都没有,那她的眼睛得多瞎?

许多爱一听许安然要派人送她回府,她顿时慌了神,连忙哭着哀求,“三姐姐,就请你留下我吧,这次我一定小心谨慎,好好同三姐姐学习做饭。爹爹称我也不小了,该学些力所能及的活计了,我又没有娘,三姐姐就费心了,教教我好不好?”

许多爱有些为自己的鲁莽感到懊悔。她不应该操之过急的,许安然与夜寒轩感情甚笃,又岂是她三言两语就能挑拨得了的。

以后行事得小心谨慎了,不然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既然七妹妹这么愿意留在这里,那就留下吧,不过你的手受伤了,也帮不上什么忙,那就帮忙烧火吧,你也知道,我们这里是不养闲人的。”

说着,许安然便摆摆手,让魅影和喜妞将许多爱送回房间,并处理伤口。

她瞧着许多爱就烦,可没有心情为她包扎伤口。

看着那抹令人讨厌的身影离开了,夜寒轩一脸不解地问许安然,“既然知道她不安好心,为何还要将这个惹祸精留下来?”

许安然一边揭开了炖着鸡汤的锅盖,不紧不慢地往碗里盛了一碗肉汤,一边漫不经心地道:“你不是总说这生活需要点缀吗?她不过是跳梁小丑,让她尽管蹦跶好了,马上她就会黔驴技穷了!不然还以为我们怕了她,才将她送回去,就这么轻易送她回去岂不是便宜她了?”